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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42:36 作者: 長安夜雨
「那咱們樂施是不是也快成了,小裴先生這可太偏心了,怎麼不炒炒我跟他呢。」
「就你這模樣,小裴先生就是願意炒,廣大網民也不信呢。還不如跟我呢,同性,出櫃,更吸流量。」
樂施臉上的茫然太逼真,如果她瞟向路檬的眼神沒那麼微妙,路檬或許也會相信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以前看過一個帖子,叫「心死只在一瞬間」,大意是是哪個瞬間讓你毅然放棄那個深愛已久的他,當時只是匆匆一瞥,不知怎麼的,此時此刻,她突然想到了這句話,想到了分手。
其實也不能說是心死,應該說是她終於找到了逃避的藉口。
人人都說遊戲人間的她灑脫爽朗,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什麼都不在乎的外表下其實還藏著一個懦弱的自己。
爸媽常說她太自滿,不能正確認識自己,其實她很自卑的,只是要面子,嘴上不肯承認而已。知道再努力也不可能變成路時洲那樣,也只能考十幾名,所以乾脆放棄。
怕裴湛知道她和他看到的不一樣,她擔心到每天都睡不著。她這樣的性格,願意坦白,願意直面可能出現的一切傷害,不僅僅是抱著希望,更是因為裴湛值得。
現在多好,他不肯承認自己是女朋友,還同別人炒緋聞,這根本就是不尊重她吧?或許他等下會同自己解釋,會說不知情,可她統統不要聽,她要立刻逃走。
終於不用立刻面對最擔心的事了,這樣多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跑路、虐裴湛了。其實不止是裴湛有問題,路檬也有問題,兩個都不完美。裴湛是關心則亂,考慮太多,路檬是潛意識想逃避、對自己和別人不負責。無論是事業和感情,她後期都會成長。
阮夏是《她的愛情》里的,捂著臉給自己打廣告
第33章
裴湛和司裴都忙, 談完事就沒一起吃午飯。裴湛找到路檬的時候,他帶來的那些人早已經乘車離開了。
瞥見路檬捧著咖啡望著街景發呆,裴湛坐到她對面, 問:「你不是怕睡不好, 從不喝這個嗎?」
路檬朝他笑了笑:「沒關係, 我應該不會再失眠了。」
裴湛片刻前就接到電話、聽說了緋聞的事兒,當時就讓人去壓了, 想著路檬似乎從不刷微博、也很少看新聞,無聊的時候只喜歡打遊戲看劇,猶豫了片刻,便沒同她說。
這新聞爆得蹊蹺, 百分之九十九是杜撰的,可也有一分真, 若沒有公司內部的人亂講話,怎麼可能會傳出什麼「棒打鴛鴦」。
新聞一出來,從這件事中得利最多的樂施就打了幾通電話給他,裴湛沒接, 她又發了幾通簡訊, 再三說, 對她來講,名聲遠比出名重要。
裴湛沒回,直接打給了領隊,領隊說那天接完余航的電話後,樂施反應很大, 哭著敲他房間的門要地址的時候確實有幾個人在場,還有一個經常和媒體打交道。領隊和余航對樂施的印象都很好,同認為新人不會有這樣的膽子,說不排除有公司的人收娛記的錢爆料的可能。裴湛知道沒有證據就對樂施懷有偏見有失公允,可怕路檬知曉後誤會,私心裡只覺得這個新人太麻煩。
「我下午也要彩排,咱們吃了午飯就過去吧?」
「我不想去看彩排了,你忙你的,等下我自己打車回去。」
裴湛正心虛,觀察了一下女朋友的神色,問:「怎麼又不想去了?」
「困,昨晚沒睡好。」
前一夜她不斷翻騰裴湛倒是知道的,他看了眼手錶:「時間應該夠,不過午飯只能在這兒吃了。」
路檬「嗯」了一聲,待裴湛付過自助餐費,便去拿了些食物。
見胃口一向好的她只吃水果喝酸奶,裴湛問:「你怎麼不吃主食?」
「早餐吃得多,不餓。」
路檬不想讓裴湛看出自己的情緒,可有些東西想藏也藏不住,坐進車子後,猜了半晌的裴湛終於用閒聊的口吻說:「今天出了點亂子。」
一直低頭撓裴路路下巴的路檬看向了他:「什麼亂子?」
「早晨出了個莫名其妙的新聞,說我跟樂施被我媽棒打鴛鴦……我已經叫人去壓了,又不是娛樂明星,關注度不高,現在應該已經看不到了。」
「關注度既然不高,何必花錢花人情去壓,不信的看到了也不會信,信的只當你是欲蓋彌彰。免費的曝光度不要白不要。」
「……」
見裴湛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路檬沖他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中午怎麼也堵車,好無聊,開收音機啊。」
電台又在放王菲的《乘客》,裴湛聽到前奏便說:「是你喜歡的歌兒。」
路檬靜靜地聽了片刻,說:「這首歌還有粵語版,叫《花事了》,歌詞還挺應景的,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好。」
路檬跟著節奏輕聲哼到第二遍開頭才開口唱:
趁笑容在面上
就讓余情懸心上
世界大生命長
不只與你分享
讓我感謝你
贈我空歡喜
記得要忘記
和你暫別又何妨
音樂正歡樂
你叫我寂寞
怎麼襯這音樂
是我想睡了
受不起打擾
時間比你重要
……
她唱得懶懶散散,發音也算不上准,又有國語原聲在,歌詞裴湛自然聽不太清。酒店離裴湛的公寓遠,一路上兩人開著電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還沒開回去,路檬就睡著了。
裴湛叫不醒她,只好將她橫抱到樓上。
路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在床上躺了一小會兒,決定立刻就離開。路檬一下床,趴在床下的裴路路便站起來沖她搖尾巴。
路檬揉了揉它的狗頭,問:「媽媽和爸爸要離婚了,你想跟誰呢?」
見裴路路只顧嗚嗚嗚地撒嬌,她又耐著性子解釋道:「離婚的意思呢,就是以後不會再在一起生活,你跟著我就不會再見到裴湛,跟著裴湛呢……我們或許要隔很久才能再見面,我就這麼走了,他知道我是誰後大概會很生氣,等他不氣了我才能去看你……我先去打電話,給你幾分鐘考慮。」
這種複雜的句子,裴路路自然聽不懂,但它會察言觀色,看出路檬和平常很不一樣,見她推開臥室的門往外走,它立刻咬住了她的褲腿。
「你確定要跟我走?」路檬半蹲下來摸了摸它背上的毛,繼續遊說道,「我比較閒,去哪裡都可以帶上你,裴湛就很忙,他不可能帶著你工作,也沒有我溫柔……」
聽到「溫柔」這個詞,裴路路的狗眼裡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眼神。
路檬沒有身份證,乘不了高鐵和飛機,再加上裴路路,就只能開車回去,借車往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開,自然不是一兩句話的事兒,她打了一大圈電話才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