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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40:48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許幽咬住唇,仰頭看著天花板,急促地呼吸著,企圖緩解那種巨大的脹痛和強烈的快感。
白嘯風哼了一聲,顯然也禁慾了很久,有點控制不住。略略停頓了一下,他便猛烈衝撞起來。
許幽的身體在水中前後蕩漾著,疼痛與蘇麻很快就讓他全身發軟。
水的浮力太大,許幽又不配合,白嘯風便不能盡興,遲遲不能達到高cháo。他狠狠地撞擊了好一會兒,忽然退出去,站起來將許幽一把撈出,胡亂用毛巾擦了擦兩人的身體,就抱起他出了浴室,將他扔到床上。
他的動作很粗野,把許幽翻過身去按住,隨即重重地壓上去,深深地插入他的身體,欲望夾雜著怒火,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向他傾泄過去。
許幽在他的強烈攻勢下迅速淪陷,渾身的血液都向下腹涌去。他呻吟著,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
白嘯風似乎也因為禁慾太久,驟然刺激之下,也是把持不住。他猛地用左手攬住許幽的腰,一把提了起來,右手則握住了他的分身,一邊急速挺進,一邊有節奏地套弄。
許幽被他前後夾攻,再也克制不住,不由得叫了起來,渾身顫抖著,渲泄出了被挑起的情慾。就在這一瞬間,白嘯風也緊緊地貼住他,在他身體裡一陣痙攣,噴she出火熱的欲望。
許幽再也沒有力氣支撐,整個人都往下軟倒。
白嘯風順勢伏到他身上,呼呼地喘著氣,半晌沒有做聲。
這時,許幽才聽見門外一片喧譁。
「讓我進去。」田野大叫著。「幽哥,你怎麼樣?」
小飛鄙夷地說:「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幽哥也是你能碰的?風哥與幽哥十幾年感情,根本就沒你什麼事。人家久別勝新婚,在裡面親熱,你進去幹什麼?想當超級電燈泡?只怕你還沒那個瓦數。」
東子大笑:「就是,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白臉,還想傍幽哥,嘁。」
伴隨著他們的譏諷,是激烈的廝打聲。
白嘯風在許幽背上低低地笑起來:「你這個小情人對你不錯,挺痴心的。」
許幽卻是心裡一凜,立刻懇求道:「風哥,這跟他沒關係。」
白嘯風的手在他身上慢慢地撫摸著,淡淡地道:「這年頭,意外可是經常會發生的。」
許幽不由得嘆氣:「風哥,別這樣。」
「我知道,你不想我隨便傷人。」白嘯風親吻著他的肩背,偶爾重重地咬上一口。「不過,你今天讓我看到這一幕,可實在太傷我的心了。」
「對不起,風哥。」許幽感覺出他的分身又漸漸在身體裡膨脹,但已經不敢再說「不」字。
白嘯風緩緩地動了起來,似乎很輕很柔,卻借著體重深深地往下扎。許幽低低地呻吟著,再次被劇烈的疼痛和快感攫住。
外面的動靜更大了,門被撞得哐哐直響。
白嘯風忽然叫道:「小飛,讓那小子進來。」
「不。」許幽渾身一緊。「風哥,不要……」
「你又說不要,嗯?」他重重地一頂,打斷了許幽的話。「你為了他,今天跟我說了這麼多不要,說明你很看重他嘛。既然他那麼想進來,我們總要尊重他的意願,你說是嗎?」
他每說一句,就慢慢地抽出去,再狠狠地頂進來。
許幽努力屏住呼吸,提起精神,大聲說:「田野,不准進來。」
白嘯風發怒了,他忽地撐起身,驟然增大力量,加快節奏。他的分身猶如巨杵一般一記記砸進許幽的身體。結實的床墊隨著他的動作不斷上下起伏,許幽好似在波峰浪谷間沉浮,眼前直冒金星。
忽然,門被打開了,一陣激烈的響動從門外直鬧進房中。
許幽的臥室門口有一個比較長的過廳,以透空木格柵屏與室內相隔,田野和小飛、東子扭打進房門,如果不轉進來,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許幽趴在床上,雖然看不見門口的情形,也能聽到他們的動靜。他屏住呼吸,高聲叫道:「田野,出去。」
白嘯風卻冷硬地說:「把他拖過來,讓他在這兒好好看著。」
「不用拉拉扯扯,我自己會走。」田野的聲音很冷靜。「我是得好好看看,風哥到底是怎麼折磨為你付出那麼多的幽哥的。」
白嘯風哼了一聲,動作越來越猛,每一下撞擊都是退出體外,再一插到底。
許幽無法招架,只能緊緊攥住床單,強忍住呻吟,大聲說:「田野,如果你再不出去,以後永遠不要見我。」
田野一怔,立刻反應過來,被人旁觀這樣的事,那簡直是奇恥大辱,他不能為了一時逞強,就讓許幽背負這樣的恥辱。立刻,他罵了一句「畜生」,便奮力沖了出去。
小飛和東子隨即衝出,將他一把抓住,惡狠狠地問:「小畜生,你罵誰呢?」接著便痛打起來。
許幽不知道白嘯風做了多久,只知道被他榨乾了最後一絲精力。
他閉上眼睛。
如果不看,是不是就可以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
白嘯風終於又一次在他體內達到高cháo。
屋裡沉寂了一會兒,白嘯風忽然高聲說:「小飛,東子,你們停手。」
外面的毆打聲停了下來。
白嘯風走出去,淡淡地說:「小子,算你有種。起來吧,從這兒滾出去。你放心,看在跟你父親的交情上,我不會動你的。」
田野臉上青腫,嘴唇淌血,卻毫不畏懼地怒視著他。
白嘯風瞪了他一眼:「你還沒完了是不是?」
許幽知道田野的危機已經過去,他不會再有生命危險,可如果又激怒白嘯風,那就難說了。想著,他立刻睜開眼睛,高聲說:「田野,聽風哥的話,你先出去。」
田野也是聰明人,衝動過去後已經冷靜下來。他一聲不吭,轉身下樓,走出門去。
白嘯風回到臥室,小心翼翼地將許幽翻過身來。
許幽吃力地說:「謝謝你放過田野。」
白嘯風拉過被子來替他蓋上,柔聲說:「剛才他那樣的表現,看得出來你們並沒有上過床。那麼,這段時間他把你照顧得很好,就算是功過相抵,他剛才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許幽放下心來,再也不想多說什麼,便閉上了眼睛。白嘯風似乎還在講話,可他已經聽不清楚了。
曾經有過的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又向他襲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渾渾噩噩之間,他猛地一驚,頓時如醍醐灌頂,心中雪亮。
他已不再欠他什麼了。
白嘯風往日對他的恩義一直讓他的心戴著重重枷鎖,那是許幽自己套上去的,卻心甘情願。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卻漸漸讓這些枷鎖一一被卸掉,直到這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糙出現,他心上的束縛終於徹底解脫。
原來,他自由了。
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許幽在心裡苦笑。
十一年前的今天,白嘯風讓他很痛很痛,然後他們成了情人。十一年後的今天,他依然讓許幽非常非常的痛,因此而毀掉了他們的親密關係。
其實……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也好……
許幽躺在那裡,渾身都處在麻痹狀態,根本無法動彈。沉沉的倦意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襲來,他幾乎是瞬間便沉入了睡鄉。
模糊中,似乎白嘯風叫了他幾聲,可他只覺得那聲音迅速遠去,最後悄然消失。
許幽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安靜了。
第45章
許幽醒過來時,感覺像是躺在一個在空中高速旋轉的東西上面,非常冷,也找不到平衡,頭暈得厲害。他只好一動不動,隨波逐流。漸漸的,一直在嗡嗡作響的耳朵里清靜了些,能夠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
「他勞累過度,房事之後又著了涼,所以會發燒。我給他用了最好的藥,他很快會醒過來,以後幾天要好好休養,忌房事,忌勞累,忌情緒激動……」
「明白了……醫生,那飲食方面有什麼禁忌?」
「滋補的,清淡一些……」
聲音又模糊起來,他漸漸昏睡過去。
等到再醒過來,他依然感覺很累,頭痛欲裂,全身發冷,每根骨頭都疼得厲害。他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眼前才清晰起來。
他還是躺在臥室里,曖氣充足,羽絨被嚴嚴實實地裹著他。他覺得熱,身上直冒細汗,便奮力將被子推開了些。
還沒覺得涼慡,已經有一雙手伸過來,將他的被子又拉了上來。
他微微轉頭,便看見陳三微笑的臉。
許幽想對他笑一笑,卻覺得喉嚨幹得像有一把火在燒,難受之極,根本笑不出來。
陳三坐到床邊,體貼地拿過一杯水來,伸手將他扶起,將杯子遞到他的嘴邊。
許幽渾身無力,軟得像一團棉花,根本坐不住,只得倚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把水喝完,這才微弱地說:「謝謝。」
「別客氣。」陳三仍是一派溫文爾雅,將杯子放回去,關心地看著他。「感覺怎麼樣?」
「沒力氣。覺得熱。」許幽疲憊地靠著他,說上兩句話就有點喘。
「那再躺一會兒吧。」陳三把他放下,又細心地替他拉上被子。「你在發燒,所以覺得熱,不過還是得蓋好,別再著涼了。」
許幽這時才感覺出,自己穿的是棉絨睡衣,已經被身上的細汗浸得有點濕,很難受。但對著陳三,他實在無法說出請他幫自己換衣服的話來,只好把被子微微推開一點,問道:「三哥,你怎麼來了?」
陳三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輕輕嘆了口氣:「是風哥叫我來的。他說他一時氣憤,做錯了事,怕你醒來後見到他會生氣,所以讓我過來守著。」
許幽很過意不去:「三哥,你這麼忙,這……這真是不應該。我其實沒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忙吧,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
「這次發生的可不是小事。」陳三打斷他的話。「我過來一看你的情形,又聽風哥把事情說了一下,真是大吃一驚。風哥怎麼會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來?我跟他做了那麼多年朋友,彼此之間從沒紅過臉,這次也忍不住狠狠說了他一頓。他也很後悔。他當時也是一時衝動,情緒有些失控,等冷靜下來就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我一定得等你醒過來,跟你好好聊聊。小幽,你……恨風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