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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40:48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很快就是冬季了,天空變得灰濛濛,氣溫迅速下降,冷風漸漸猛烈,陽光也已經很少見到。
這時,許幽的生日到了。
他滿二十八歲了。
按今時今日的時尚說法,二十八是個很吉利的數字,他和田野的心情都非常好。
一早田野就開始張羅,取消了下午的會議,幫許幽推掉所有應酬,中午又跑出去買了大量食材塞進冰箱,再訂好蛋糕,這才匆匆趕回去上班。
許幽一直在細細地研究建築公司報來的《水木清韻項目第一期工程預算表》,按計算器按得頭昏腦漲,這才核算完。他把對方報高了的那些數字用紅筆標出,然後交給張義誠,淡淡地說:「讓他們重新再做一份報過來。你告訴他們,大家是多年的老交情,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下次報來的預算書水分還是這麼重,那就是他們在逼我換合作對象了。」
張義誠立刻點頭:「好,我明白了。」
他剛一走,田野就推門進來,開心地問:「怎麼樣?忙完了吧?」
「嗯。」許幽笑著站起身來,把幾份文件鎖進文件櫃。
田野等他收拾完,便迫不及待地催著他回去。許幽忍俊不禁,想著他是不是自己饞那個蛋糕了,不過還是聽從他的指揮,跟他一起開車回了家。
田野的手腳很快,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做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許幽邊吃邊點頭,讚不絕口。田野見他這麼捧場,也是笑逐顏開。
吃完飯,他便收拾好桌子,捧出了蛋糕。
許幽有些為難:「我們剛吃了飯,哪裡還吃得下這個?要不然等等再吃?」
田野邊插蠟燭邊說:「還是先唱了生日歌再說吧。」
許幽也就不再反對,看著他去關上所有的燈,然後把二十八根五顏六色的小蠟燭點燃。
田野含笑看著許幽,俊逸的臉在燭光下特別漂亮,黑亮的眼睛裡滿是柔情,讓他差點看呆了。
整個房間都很靜,田野輕輕地用英語唱起「祝你生日快樂」。唱完,又用法語再唱一遍。他的聲音清亮動人,在空曠的房中迴蕩,裊裊不絕。
許幽笑著,一口氣吹熄了蠟燭。
屋裡頓時暗了下來,田野沒去開燈,拿起刀將蛋糕切開。
許幽看著他的動作,正在想著不能辜負了他的好意,多少得吃兩口,他卻一把抓起蛋糕,砸在了許幽身上。
「蛋糕也可以這樣吃的。」他哈哈大笑。
許幽猛地跳起來,隨即笑罵道:「你這混蛋,看我今天怎麼取你狗命。」說著,便向他撲了過去。
田野跳起身便往後退,順手還操起一塊蛋糕,又向許幽扔過來。
許幽側身一躲,那蛋糕還是砸在他的淡青色棉絨襯衫上,各色奶油淋淋漓漓的點綴其上,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許幽趁他笑得發軟,衝上去便將他按倒在地,把身上的奶油一古腦兒全都抹到他的臉上、衣服上。田野哈哈笑著,一個勁地掙扎。許幽索性和身壓上,將他牢牢制住。
過了一會兒,田野忽然安靜下來,不動,也不出聲。許幽覺得奇怪,不由得抬頭看過去。
屋裡越發地暗了,許幽看不清他的表情,便湊近去細細打量。
田野猛地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兩人的唇便貼在了一起。
許幽的腦子裡嗡的一聲,有些反應不過來。田野輾轉地吻著他,舌尖不斷輕叩他的齒關,似乎是在纏綿地懇求,希望放他進入。
許幽咬緊牙,本能地用雙手撐著他身體兩側的地板,努力想掙脫開。
田野一手圈緊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頸項,堅持不肯放開。
他們就像在角力,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了。
接著,燈光大亮。
門口的人卻停在那裡,沒有進來。
兩人都是一怔。田野這才把手鬆開。許幽趕緊站起身來,向門口看去。
白嘯風筆直地站在那裡,臉色十分難看。
許幽頓時覺得有些不妙,這情形看在他眼裡,一定會被他誤會,可又不便立刻解釋,那樣太著痕跡,一副欲蓋彌彰的味道。
白嘯風的身後是替他提著旅行箱的小飛,他不解地看了許幽一眼,便轉而憤怒地瞪著田野,眼中如要噴出火來。
雖然很尷尬,許幽還是恢復了冷靜,強笑著說:「風哥,你回來啦?怎麼沒事先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我什麼時候要勞累你去接過?」白嘯風淡淡地說著,走了進來。「本來還要多待幾天的,惦記著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就趕回來了。」
這時,許幽看見跟著他進來的東子手上提著一個包裝十分精美的大蛋糕。
此時,桌上地上一片狼籍,全是奶油和蛋糕的碎屑,許幽和田野的身上也都是。許幽站在那兒,更覺窘迫。
白嘯風看了看許幽的襯衫,淡淡地說:「原來你喜歡這樣吃蛋糕,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不,我……我不是……」許幽喃喃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田野走到許幽身邊,與他並肩站著,無所畏懼地看向白嘯風,坦率地說:「風哥,今天是幽哥生日,我來替他慶祝的。因為高興,我們就放肆了一下。」
「當然,這是應該的。」白嘯風一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好像你最近一直住在小幽這裡?」
「是的。」田野點頭,一臉的理直氣壯。「幽哥讓我來的。」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白嘯風讚嘆。「沒事,繼續住著吧。這裡是小幽的房子,他當然能做主。」
許幽越聽越不對,便伸手搭在田野肩頭,示意他住口,然後誠懇地說:「風哥,你累不累?如果不累的話,我們到屋裡去談好嗎?」
「好。」白嘯風欣然同意。
許幽拍了拍田野的肩,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便跟著白嘯風上了樓,進了臥室。
許幽剛要說話,白嘯風卻關上房門,聲音柔和地搶先說:「你身上臉上都是蛋糕,不用洗一下嗎?不難受?」
他這一說,許幽立刻覺得臉上脖子上都是黏黏的,很不舒服,有心立刻去洗澡換衣,又覺得不便將他扔在這裡,不由得躊躇起來。
白嘯風微微一笑,伸手抓住許幽的胳膊,另一手順勢圈上他的腰,半拖半抱地將他弄進了浴室。
許幽輕輕叫道:「風哥,我自己來吧。」
「不,我幫你。」他不由分說,伸手打開水,然後便脫許幽的衣服。
屋裡開著曖氣,許幽只穿了一件襯衫,他卻穿著厚厚的衣服,這時額上已沁出汗來。
許幽低低地道:「風哥,你去把衣服換了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白嘯風沒有說話,只是將他的衣褲使勁拽下,把他推進浴缸,這才脫自己的衣服。
許幽沒辦法,只好快手快腳地清洗著身上的奶油,希望早點擺脫這種尷尬的局面。
一般來說,白嘯風這時候想做什麼,許幽是很清楚的,以前都很順從,可今天卻不想跟他做愛。
其實,自從那晚開車從白家的別墅離開,他就不想再跟白嘯風上床了。
第44章
以前許幽一直以為,這種事無所謂想不想,反正他要做,自己也可以配合,並不覺得有什麼反感或者想抗拒,如果他不做,許幽也基本上沒那個要求。真是沒想到,都十一年了,早已習慣的事情,他卻突然不再想做了。
白嘯風脫光了衣服,赤裸著跨進了浴缸。他的臉色微微有些陰沉,讓人見了會覺得有股沉重的壓力迎面撲來。
許幽立刻讓開,對他說:「我洗好了,先出去吧。」
白嘯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肩,抬腿朝他的膝彎重重一頂,許幽便仰面倒進了浴缸。
花灑的水立刻直衝他的臉。
他屏住呼吸,拼命掙扎。
白嘯風牢牢地鉗制住他的身子,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的臉。朦朧間,許幽覺得此時他就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緊緊地盯著爪下的獵物,準備一口把自己吞掉。
很快許幽就忍耐不住了,肺就像要爆炸了一樣。他再沒力氣掙扎,軟軟地沉進了水中。
白嘯風一把將他拉起來,隨即把水關上。
頓時,許幽急促的喘息聲顯得特別狼狽。
白嘯風又看了一會兒,便壓過來,重重地吻住他。許幽的頭仰在缸沿,硌得十分難受,在他沉重的壓制下卻已無力動彈。白嘯風吻了片刻,忽然狠狠地咬住他的雙唇。
許幽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白嘯風的欲望急速膨脹起來,灼灼地頂在他的小腹。
許幽奮力推開他,掙扎著說:「風哥,不要。」
白嘯風順著他的力道往外退了一點,看著他的眼睛,冷冷地道:「不要?十一年前的今天你可沒說過,十一年來的每個生日你都沒有說過不要,怎麼?今天跟我說不要?那你要誰?田野?或者我跟他輪流上?」
許幽被他的話噎得差點窒息,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努力平靜地說:「風哥,我跟田野沒什麼的。我只是今天不想做。」
「不想?為什麼?」白嘯風的手熟練地撫弄著他的身體,技巧地揉過每一個敏感點,嘴裡卻輕描淡寫地說著話。「小幽,這一個多月,你找出種種理由避開我,我也都接受了,想著如果你想靜一靜,那我就尊重你,不來打擾你。你去田野家裡過夜,我沒有過問。你把他領到家裡來同居,我也沒有干涉。我想你一向有分寸,偶爾放鬆一下,也能理解,便由著你的性子,從沒管過你。沒想到,真把你給寵壞了,現在還一套一套的,跟我說起『不要『來了。我去了歐洲那麼久,你連一個電話也沒打過,倒是變得真快……」
後面的話許幽已經聽不清了。他的身體在白嘯風的掌中不斷顫慄,腦中嗡嗡作響,已經無法冷靜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白嘯風已經把他的腿分開,架到缸沿上,雙手握緊他的腰,碩大堅硬的欲望頂在他的身下。
許幽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已經無法阻止他了,只好伸手撐住浴缸邊緣,努力放鬆自己。
三個多月沒做了,一開始會很難受。
白嘯風顯然已經忍耐不住,分身在水中急速推進,強硬地進入他的身體,一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