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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40:48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白松沒轍。他宣布白嘯風已經失蹤,乘機奪權。現在許幽和小飛、東子都把什麼事推到白嘯風身上,他也沒辦法。想來想去,也只得同意許幽的提議。

    許幽讓田野去辦,讓白嘯雲簽借款合同,以沁園春做抵押,借了兩千萬給他的公司。至於他要拿去做什麼,就不關滄瀾集團的事了。

    田野漸漸介入風雲幫的事務,但他總是很聰明地什麼也不問,很得許幽讚賞。小飛和東子跟他接觸多了,很佩服他的才幹和能力,又知道他是白嘯風朋友的兒子,當初也是白嘯風介紹來的,就對他特別熱情,很快便稱兄道弟,當他是自己人了。田野雖是書生,與這些粗魯直慡的人在一起,卻並無不適的感覺,反而覺得痛快。

    世界盃結束一周後,有個緬甸人到達本市,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幾個雲南人。

    第二天半夜,他們提著一隻箱子,驅車到達城郊地帶一處停工的工地,小心翼翼地踏過地上的碎石沙土,走進只有框架的樓里。

    白嘯雲也準時到達,與他們同時走進約好的地點。

    交貨的程序已事先說好,白嘯雲的人上前驗毒品的真偽和質量,緬甸人帶來的雲南手下上前驗證箱子裡鈔票的數量和真假。不久,雙方表示正確無誤,對自己的老闆做了個確認的手勢。

    為首的緬甸人很年輕,笑道:「白老闆很有信用,希望以後長期合作。」

    白嘯雲點頭:「早就聽說洛老闆在生意上始終堅持信譽第一,很高興能與你合作。」

    兩人的手下便關上皮箱,準備提上車。

    交易至此順利結束。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亮起大燈,直she他們,隨即傳來零亂的叫聲:「警察,不許動。」

    那個緬甸人大驚,怒道:「白嘯雲,你出賣我。」

    「不是。」白嘯雲驚怒交加。「這是誰幹的?」

    兩人的手下都拖住自己的老闆:「先衝出去再說。」

    他們人人手上都有槍,搶先向對方she擊,警察也立刻開火還擊。頓時槍聲大作,直向他們she來。

    緬甸人見she向白嘯雲的子彈毫不留情,便信了他不是出賣自己的人。他一邊開槍一邊撤退,還不忘問白嘯云:「你說,誰會出賣你?」

    白嘯雲約略一想便惱羞成怒:「一定是我哥白嘯風乾的。還有,他的那個男寵許幽也恨我,說不定也有份。」

    緬甸人神情陰沉,對身邊的人說:「快,打電話給我父親,告訴他,我們被警察包圍了,是白嘯風出賣我的,還有那個許幽,也不能放過。」

    他的人說了聲「是」,立刻在槍聲中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用緬甸話急急地說起來。

    圍攻他們的警察人數比他們大多了,火力也很強勁,很快就將他們的人打死打傷,越來越逼近他們,眼看他們是逃不出去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在警察包圍圈的外圍又響起了槍聲。

    白嘯雲一怔,頓時大喜:「是援兵。」

    那個緬甸人疑惑地問他:「誰啊?」

    「不知道。」白嘯雲搖頭。「我沒告訴別人,只有我的幾個心腹兄弟知道這次交易的地點。不過,或許是我父親派人來救我。」

    緬甸人點了點頭。

    後來的人攻勢很猛,警察的火力明顯分散了一大半過去,但堵住他們的警察卻仍然節節推進,繼續猛攻。

    兩人無計可施,只能負隅頑抗。

    忽然,有幾個人從黑暗裡忽然冒出來,一陣亂槍,將幾個警察打成重傷,把包圍圈撕開了一個缺口,隨即迅速沖向白嘯雲。

    白嘯雲和那個緬甸人滿懷希望地向後看去。

    一顆子彈不知從哪裡飛來,正中那個緬甸人的後腦,從前額穿出。那人悶哼一聲,鮮血從傷口中噴濺而出,接著便委頓在地。

    白嘯雲大驚失色,正在叫他。

    一隻有力的大手伸過來,一把拽住他,便向外急奔。

    後面立刻槍聲大作,無論是白嘯雲的人,還是跟著緬甸毒梟來的人,全部都被滅了口。

    白嘯雲根本無暇說話,被前面的人迅速拖出警察的包圍圈,衝到大路,推上汽車。

    車子一直沒有熄火,不等他坐穩,車上的司機便一踩油門,狂奔出去。

    白嘯雲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身邊的人,不由得大驚失色:「大哥。」

    白嘯風哼了一聲:「我說過多少次不准販毒,你都當耳旁風是不是?這口飯是好吃的?如果不是我趕來,你今天就死定了。」

    白嘯雲看著他,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沒失蹤?」

    「要我失蹤?有那麼容易?」白嘯風冷笑。「嘯雲,我們雖然是撈偏門的,但做事情一定要講規矩。你三番兩次跟我過不去,那只會讓風雲幫元氣大傷,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白嘯雲語塞,半晌才道:「大哥,你殺的那個緬甸人,他是洛瓦的兒子。洛瓦你知道嗎?是緬甸的大毒梟,自己有軍隊的。我……如果……他知道是你做的這件事,一定會報仇的。」他終究不敢說是自己的想當然為白嘯風帶來了可能的巨大危險。

    「你除了惹禍生事,還會做什麼?」白嘯風怒視他。「那個洛瓦真要找我報仇,我也不會怕他。他在緬甸有軍隊,難道還能帶到這裡來?強龍不壓地頭蛇,要在這裡跟我們風雲幫對抗,只怕沒那麼容易。」

    白嘯雲半晌無語,心裡亂極。沒想到,他對這個大哥恨之入骨,在關鍵時刻,卻是他趕來救了自己的命,從此以後,自己再也沒有理由跟他爭了。

    白嘯風拿起手機說:「你帶弟兄們撤,注意安全。」

    遠處的槍聲漸漸稀疏,他們的車速很快,不久便完全聽不到那邊的動靜了。

    夜色寂靜,他們的車在繞城高速上狂奔,確認沒有人在後面跟蹤,才隨便找了個出口下去。他們進入市區,穿越熱鬧的城市,從另一邊出來,往白屋駛去。

    第36章

    盛夏季節,即使在夜裡,空氣也仍然悶熱難當。

    許幽在玻璃屋裡,躺在軟椅上看書。空調開得很足,室溫涼慡宜人。電視開著,聲音很小,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他本來就不怎麼看電視,開著也只是聽個響。

    他的身體仍然虛弱,洗個澡都眼前發黑,也就不去逞強,還是在家裡老老實實休養。

    公司里的文件都由田野給他帶回來,讓他在家裡看了後簽批。他雖然沒去上班,對公司里各個項目的進展情況仍然了如指掌。而且,他終於有時間看看喜歡的書了。

    白天睡多了,他現在睡不著,便呆在這裡看書。外面是璀璨燈火,很漂亮,他偶爾會抬起頭來看一眼,放鬆放鬆。

    田野和大部分護衛都已經睡了,客廳里只剩下兩個人在值班,整個宅子都很安靜。

    夜漸漸深了,許幽感覺有些疲憊,便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準備去臥室睡覺。

    剛剛走進門,便看見地當中站著一個人,他一怔,隨即笑了起來。

    白嘯風換了套休閒裝,看上去悠閒得很,微笑著說:「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白天睡太多了。」許幽笑道。「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骨頭都快生鏽了。」

    「嗯。」白嘯風滿意地點頭。「能睡就好啊,早點把身體養好。」

    許幽關心地問:「江城那邊的事怎麼樣了?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白嘯風坐下來,嘆了口氣。「真沒想到,那個代理太想錢了,沒按我的要求辦,不考察對方的信用和實力就貿然發展中介,結果捅了這麼個大漏子。我趕過去的時候,那個跳樓的人還在昏迷中沒醒。我先跟傷者家屬談了話,證實她並不知道她老公在做中介代理的事,就放了心。我也通過警方的朋友摸了摸底,通過那個中介下單的人都不敢向警方說出實情,這是江湖規矩,他們也都是明白人,因此警方並未掌握什麼不利於我們的證據。我留在那裡整頓了代理方的接單原則,天天守著機房,看他們重新回到正軌,才算鬆了口氣。後來,那個傷者脫離了危險,只是雙腿骨折,脾破裂被摘除了,得養上幾個月才好。我親自到醫院裡,跟他好好地談了一次話,承諾免掉他這一百萬的債務,那兩個跑掉的人由我們處理,他不用管了。另外,該給他的提成立刻支付,一分錢不少,只是要他守口如瓶,等他的傷養好了,仍然可以繼續做我們的中介。他自然求之不得,便對警察、媒體和家人說,他是因為進入餐飲業淡季後,生意特別不好,長期虧損,一時心情低落,這才想不開的。這事也就算是圓滿解決了。」

    許幽坐到他身旁,微微點了點頭:「這就好。不過,我們一直和你聯絡不上,白老爺子過來說你失蹤了,接管了你的幫主之位。」

    「嗯,我回來的路上遇到大雨,前後路段都塌方,被堵住了。那裡也沒有信號,沒辦法與這裡聯繫。後來,又出現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跟我們打了幾次槍戰。那地方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倒是打了個旗鼓相當。」白嘯風看向他。「多虧你派王曉舟來找我。他在對方身後突然襲擊,把人打死打傷大半,其他人就跑了。他又花錢找來當地的山民,想辦法從山上鑿開一條小路,把我們救了出去。不然,別的不說,那裡沒吃沒喝的,沒讓人打死,餓都得餓死。」

    許幽欣慰地笑道:「那就太好了,總算沒有白費我的苦心。」

    白嘯風卻臉色一變,瞪了他一眼:「你讓他來找我,這沒做錯。可是,你為什麼要他給你一槍?而且打在那麼要害的位置,是為了什麼?」

    許幽的笑容也消失了。他轉頭看向窗外的夜景,臉中掠過一絲蒼涼:「當時王曉舟突然發難,槍口頂住的就是我的胸口。如果他不肯聽我說話,直接開槍,我當時就沒了。」

    白嘯風神色大變,一把摟住他,把他擁在懷裡。

    「風哥,我只是要你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如果你不堅決阻止,只是一味消極抵擋,這樣的事遲早還會發生。」許幽苦笑。「那一個月內,我遇到過三次暗殺,一次當面襲擊。你當時說要徹底追查,我想問一句,你查出幕後的指使人嗎?」

    白嘯風沒有吭聲,只是把他越抱越緊。

    許幽找出了那個人,他當然也已經查到了。那個僱請東北黑道的亡命之徒襲擊許幽,後來又請了香港的職業殺手,陰魂不散地伺機殺他,最後又逼王曉舟動手的,就是他的親生父親,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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