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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40:48 作者: 滿座衣冠勝雪
「行。」白嘯雲答得很慡快。「哥,那就麻煩你多照顧小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
「小幽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夠解決。」白嘯風的聲音仍然很冷。「你弄好自己那一攤子就好了。」
白嘯雲滿不在乎地笑道:「好,那我就走了。」
他們說話之間,已經趕來的小飛從白嘯風的口袋裡摸出鑰匙開了門。
白嘯雲抱著許幽進去,小飛帶了幾個人跟上去,其他人便守在外面,順便攔住了白嘯雲。
白嘯雲朝里看了一眼,便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許幽覺得被硬生生撕裂的傷口很疼,而且感覺很冷,不由自主地在白嘯風懷裡微微發抖。
盧醫生剛剛把醫療器械收進藥箱,準備離開,看見許幽被白嘯風抱進門,似乎情況不好,不由得驚異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白嘯風將許幽抱上樓,小心翼翼地放到臥室的床上,凝重地說:「盧醫生,麻煩你替他檢查一下,很可能是傷口裂了。」
盧醫生馬上打開藥箱。
白嘯風專注地看著盧醫生用剪刀剪開許幽被血染紅的襯衫,看著他胸前和脖頸中的痕跡,眼裡頓時噴出怒火。
盧醫生也是一怔,卻沒有多說一句話。他逐一解開許幽傷口上的繃帶,然後消毒,止血,上藥,重新包紮好。
白嘯風一聲不吭地幫著他忙碌。等到一切弄好,抬起頭來,才發現許幽已經睜開了眼睛,一直在看著他。
盧醫生拉過涼被來替他蓋好,鄭重地說:「許總,你一定得在家裡好好靜養,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我不希望你落下後遺症。」
許幽還沒回答,白嘯風已經在一旁道:「你放心吧,盧醫生,他的傷痊癒之前,我絕對不會再讓他離開家門一步。」
盧醫生對他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就走了,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白嘯風很有禮貌地將他送了出去。
許幽只覺得頭腦中嗡嗡作響,卻不想再閉上眼睛。
初夏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she進來,使屋子裡很明亮。空調讓整個房間涼慡怡人,可他卻覺得全身的皮膚都像在燃燒一樣,有種熾烈的灼痛感。
他看向窗外的城市景象,輕輕嘆了口氣。
白嘯風推門進來,坐到床邊,溫柔地撫了撫他的額,輕聲問道:「很疼吧?」
許幽收回目光,微笑著看向他:「沒事,比剛才好過多了。」
白嘯風想了想,便進了浴室,隨後拿出一條用溫水打濕的毛巾,替他仔細地擦拭身體。
許幽極力配合著他,讓他把自己身上的血漬和白嘯雲的唾液都擦掉。
白嘯風的眼神很專注,動作很輕柔,臉上滿是溫情和憐惜。許幽的心裡變得暖洋洋的,不再那麼噁心難受了。
白嘯風把毛巾洗乾淨,又仔仔細細地替他把臉擦了,許幽便覺得那些黏在皮膚上的骯髒感也都消失了。他這才覺得渾身舒慡,心裡好受多了。
白嘯風把毛巾放回浴室,重新回到床上,俯下身去,溫柔地吻住了他的唇。
許幽張開嘴,伸出舌尖與他糾纏。經過剛才的一番掙扎與抗拒,他感覺心力交瘁,渴望能從那有力的唇舌間汲取力量。
白嘯風的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嘴唇卻越來越重地壓下來,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吸進口中。
許幽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吟,伸出仍然軟弱無力的右手,慢慢摟住了他的脖子。
白嘯風卻猛地離開了他的唇,急促地喘息著,很鬱悶地說:「不行了,我快忍不住了。」
許幽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
白嘯風躺下來,伸手握住他的右手,輕聲說道:「小幽,今天的事委屈你了。嘯雲這麼做,多半是想激怒我。他的公司最近狀況很不好,一直跟些莫明其妙的人在一起混,有可能是想沾毒,我對這種事是毫不客氣的,暗中出手阻止過。他這次來可能是泄憤的。只是,我不能因為這件事去動他。親兄弟窩裡鬥是我父親最痛恨的事情。我母親臨終時,也再三要我答應,保證兄弟相親,絕不自相殘殺,當時你也在場,親耳聽見的。這些年來,他也就是仗著這個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小幽,你能理解我嗎?「「我明白。」許幽的神情很平靜。「風哥,我沒什麼的,你放心吧。」
白嘯風輕輕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小幽,從小你就懂事得讓人心疼,嘯雲卻一直老跟你過不去。我護得你再周全,到底還是百密一疏,讓你受了太多委屈。唉,你放心,我一定會教訓他的。兄弟做錯事情,做哥哥的出手教訓,這也是應該的,我母親的在天之靈也一定不會生氣。「「我真的沒事。」許幽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風哥,我很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吧。」
「那你睡。」白嘯風替他掖了掖被子。「我今天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陪你。你安安心心地好好睡一覺,早點把身體養好。」
許幽的唇慢慢揚起,輕輕說:「好。」
屋裡很安靜,只有陽光不時變幻,似乎在上下翻飛。許幽握著白嘯風的手,很快便進入夢鄉。
白嘯風一直看著他的臉,眼中滿是愛意。
第14章
許幽休息了三天,便要去上班。
這三天來,白嘯風一直都呆在這裡,沒有離開。
除了偶爾接接電話,他大部分時間都會陪在許幽身邊。
上午,許幽躺在床上輸液,他就陪他看電視,替他削水果,餵他吃東西。
下午,許幽會從床上起來,活動一下。他就陪著到屋頂花園去喝茶,下棋。白嘯風是圍棋業餘五段,棋力很厲害,許幽與他對陣,只能勉強支撐,總是輸多贏少,讓他樂不可支。
晚上,他仍然跟許幽睡在一起,有時候會情不自禁地吻他,但最後都能懸崖勒馬,只是把自己憋得夠嗆,常常喃喃地咒罵那幫搞襲擊的王八蛋,惹得許幽笑起來。
輕鬆愉快地休息了三天,再加上最好的藥和精心的飲食調理,許幽覺得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行動只要慢點,完全沒有問題。他便對白嘯風說:「我得去上班了。已經快十天沒有去公司了,我非得去看看。」
他負責的在天上天做的事實在太重要,況且現在世界盃開賽在即,有許多相關的準備工作要做。集團里的事也多,大部分項目都是上億的投資,全都需要他親自監督管理,實在沒有時間徹底休息。
白嘯風也很清楚這些,雖然不願,也只得放他出門。不過,他這次派來了四個身手極好的幫中高手,分成兩班,做許幽的司機兼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他。
許幽沒有反對。
這次的槍擊事件仍未追查到主謀,只知道是有人從東北請人來做的,卻不知道這麼做的目是什麼。因此,他的危險依然存在。
不單是白嘯風,就是陳三也有些緊張,親自打來電話,再三吩咐他要謹慎小心。許幽總是笑著,連聲答應。
他的寶馬車已經修好了,可白嘯風卻叫東子從修理廠開走,算是送給他了。隨後,他立即買了輛新出的奔馳S600,並加裝了防彈玻璃,做為許幽的專車。
許幽下到車庫時看見那車,真是啼笑皆非。
他實在不喜歡裝甲車式的汽車,一直都喜歡寶馬,質量又好,看上去又輕巧流暢,開起來也舒服,感覺很輕鬆。現在這輛車簡直就像坦克,笨重得要命,他實在不喜歡。
白嘯風跟他一起下來的,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即輕聲哄道:「聽話,你現在必須坐這車,免得我擔心。」
許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對他笑了笑,便坐進車的后座。
那兩個保鏢都坐在前面,穩穩地將車開了出去。
許幽跟他們並不熟,但知道他們是跟了白嘯風多年的兄弟,以前好像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許幽從不直接插手風雲幫的事務,因此跟他們也無話可說。他們很懂規矩,更不會沒話找話,如果沒他的吩咐,他們連音樂都不放。
車裡很安靜,許幽也不能隨意打開車窗,坐在密閉的車廂里,乾脆閉目養神。
等他走進公司,那些員工果然沒看出什麼異樣來。他的行蹤不是普通職員應該關心的,在過道上碰到他的人都會閃到一旁,禮貌地叫一聲「許總「,他也微笑著對他們點一點頭,彼此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走到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立刻站起來,禮貌地笑道:「許總,您來啦?」
她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做事很有條理,進退有度,從不狐假虎威,讓許幽十分滿意。
他對她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叫田野過來。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要緊的事,都是田總在處理。」她跟著他進了辦公室,拿過杯子想替他倒茶。
許幽立刻說:「先來杯咖啡。」
她答應一聲,馬上去拿咖啡杯。
在家裡,白嘯風管頭管腳,禁止在菜里放醬油,還不准他喝咖啡,說是怕傷疤的色澤會變深,破壞他身體的完美。許幽只得無奈地搖頭。
不過,在他的眼皮底下爭不過,現在離開了他,當然要趁機放肆一下。
很快,一杯香濃的咖啡便放到他的面前。
「謝謝。」他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外面那兩位先生是我的專職司機和護衛。你在旁邊找間沒人用的辦公室,配備舒適的沙發,再放台電視進去。我工作的時候,他們就在那裡休息。要給他們提供最好的茶,不能給酒。「「好,我馬上就辦。」她說著,便退出門去。
許幽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順手打開桌上的電腦。
田野隨即出現在門口,清秀的臉上滿是驚喜。他關上門,抱著一疊文件夾大步走過來,在大班台對面坐下,興奮地說:「幽哥,你這次可是一去一個多禮拜啊,終於把你盼回來了。「看他如此聲情並茂,許幽不由得笑道:「怎麼?老闆不在,你們不是正好偷懶?真的這麼盼我回來?」
「當然是真的。」他笑嘻嘻地說。「我可從沒偷過懶。你不在公司里,把我累得夠嗆。」
許幽笑著問他:「要不要喝茶?」
「我自己來。」他起身直奔屋角的飲水機。
面對他,許幽總會覺得很放鬆。看著他輕車熟路地拿出茶杯,在飲水機上接水,許幽悠閒地靠著大班椅,慢慢地喝著香濃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