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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39:02 作者: 我愛吃話梅
    而屋內,雨點敲打著玻璃,打亂了楚心悅呼吸的節奏。

    她感到空氣變得稀薄,微啟嫩唇,開始用嘴巴喘息。

    「緩緩。」他斂眸凝視著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發現她對他造成的影響比想像中還要強烈。

    不曾想,他故意使壞,野獸般的嘶吻住了她的唇,她被他撩起火花嚇到,激動熱烈到忘了呼吸,淚水隱約在她的眼角閃動著光芒。

    過了久久,楚心悅仍舊回不過神,她無力再偎靠在他的懷抱里,聽著他的心跳與自己的心跳,像是亂了拍子的節奏般交疊著。

    她以臉頰廝磨著他的頸窩,小小聲地問他:「彼此相愛的夫妻是身心加倍的震撼嗎?」

    「別想了,你太累了。」他的嗓調仍舊有些餘韻的沙啞,但是語氣聽起來已經略顯得冷淡。

    他抱著她,起身下床,浴室傳出了淋浴的水聲。

    --

    才剛下飛機,關厲東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到花店買了一束百合。

    雖說包裝過於簡陋,但一想到他這樣的人還會送花,楚心悅還是甜滋滋的。

    她見他一手插兜一手拿著花,閒庭信步穿過馬路,繞過車頭,向她這邊走來。

    楚心悅的嘴角上翹,手放在車門上,卡著開關,做好了隨時接花的準備。

    破滅了!

    浪漫戛然而止!

    那張原本激動的小臉垮了。

    關厲東拿著那束花坐進了副駕駛。

    花不是給她的。

    這是躲她?

    幾枝百合而已,還怕她搶?

    難道這就是所謂,男人拔『棒』無情!

    楚心悅正準備就『男人都是狗東西。』這一論點開始打腹稿,寫小作文。

    「陳叔,墓園。」

    司機老陳透過後視鏡,注意到少奶奶臉上的表情幾經變換,最後露出驚訝恍然。

    那顆擔憂的心也算放下了。

    怪不得都沒怎麼裝飾,原來這束花是要送給死者的祭花。

    就算明白的原委,楚心悅還是不高興。

    進了花店都不知道給她買一束,差評!

    沒過多久,車子就停下了。

    「送她回家,不用來接我。」聲音飄忽,不透澈。

    楚心悅原本就在猜測他要祭拜的人是誰?

    聽出他音色的變化,她下意識就要開門陪他去,可他也沒說讓她去。

    她還在因為沒收到花,生悶氣。

    便也沒作聲。

    下了車,順著石砌的台階而上。

    關厲東走進了一座獨立的墓園,所有的花草與樹木都被整理得非常好,在墓碑之前,已經放了一束百合,可見在他來之前,已經有人先來過了。

    關厲東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出早他一步過來的人是誰。

    「你終究是如願了。」關厲東將兩束花放在一起,看著墓碑上鏤刻的名字,「他就算這輩子都不會愛你,但從今往後,每一年的這一天,他都會來看你,夜寒,這就是你想要的,是嗎?」

    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是一陣夾帶著涼意的微風。

    關厲東斂眸瞅著墓碑,斯文俊秀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冷得宛如雕像一般。

    他與夜寒一同長大,她的聰明是真正教他欣賞的地方。

    他曾經提過要娶她,可是她不願意。

    在她死去的前一天,她笑著告訴他,別被責任騙了心,她自始至終都明白,關亦南才是她心嚮往之的存在。

    「你說我遲早會懂,但我不知道,你究竟要我懂什麼呢?」他泛起一抹苦笑,輕嘆了口氣,在原地佇立……

    --

    越過墓園最外面一塊地,再往裡,墓碑挨得不那麼緊湊,地方也寬敞起來。

    幾乎是最裡面的一片,綠草如茵,墓碑很稀少,地方也足夠開闊,每個墓碑旁邊還種了一棵樹。

    樹有大有小,有的只是樹苗,有的…已經參天。

    楚心悅沒有走。

    她半個人倚在樹後,很明顯地隱藏行為,五十米遠的地方,關厲東站在樹下。

    他似乎盯著天空的某一點,一直不變的姿勢,突然讓楚心悅覺得脆弱不堪,幾乎一碰就碎。

    仿佛有人在她的心上猛抓了一把,說不出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不該去打擾,便掉頭回去了。

    沒想到會碰到關亦南。

    「大嫂?」

    見到他,楚心悅意識到自己猜錯了。

    他祭拜的不是他母親。

    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也來看她?」

    關亦南見躲不過,

    「我哥帶你來的?」

    「嗯。」

    聽到她的回答,關亦南眼中的敬佩取代了剛才的擔憂。

    他嫂子真是大氣,絲毫不計較他哥的過去,

    楚心悅微微一笑,擺出一副名門千金的溫婉做派,「能給我說說她嗎?」

    關亦南緊了緊手心,百合沁人的花香柔和不了他臉上的黯然,自顧自地開口:「夜寒,是我繼母帶來的女兒。」

    楚心悅垂著眼,手指漸漸曲起,指尖陷入掌心,指甲掐著肉也感覺不到疼。

    耳邊傳來的說話聲卻清清楚楚。

    「今天…是夜寒的祭日,七年,她走了七年。」關亦南似乎陷入回憶,聲音也變得飄忽,「這麼久,每年她的祭日,大哥再忙也會過來。」

    關亦南遊離的目光最後定格在楚心悅的臉上,「大嫂,你別誤會,其實是我的責任,大哥只是替我擔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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