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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35:39 作者: 九月鳶尾
    「需要我陪你聊什麼。」

    「開電視,我要看動畫片。」

    璟兒子的程序在思索之後,竟然用語音喚醒了負責主控電視的星頌精靈:

    「星頌精靈,開電視,放小豬佩奇。」

    星頌精靈負責操控房間裡的銀幕系統,接受命令之後打開了家庭影院模式,聽著耳朵里那聲搞笑的豬叫聲,司嫿這才抱著枕頭躺在沙發上,話嘮的吐槽道:

    「我他媽以前為什麼愛看小豬佩奇的動畫片?」

    「嫿嫿,請停止你的女漢子人設。」

    被喚醒的璟兒子好像成了一個話嘮,司嫿睜開眼睛看了它一眼:

    「誰給你編寫的程序,你連我罵人都要管?」

    司嫿剛剛說完,她的肚子就咕嚕的響了一聲,她馬上爬起來跑進了廁所,連洗手間的門都沒來得及關。

    一定是因為剛剛一口氣吃了太多冰淇淋鬧了肚子,司嫿蹲在馬桶上,只覺得肚子裡好像有一把刀絞的渾身疼,璟兒子也跟著她走到洗手間門口,回答了它的問題:

    「我的製造商是星頌科技,你可以理解為,是星頌創造了我。」

    原本一個人居住的屋子突然出現一個聲音神似白璟的機器人,好像被偷窺了上廁所一樣,司嫿有些尷尬,她結束了聊天,又讓璟兒子去面壁思過了。

    這一晚上,司嫿被那十支雪糕折磨的夠嗆,她最後一次從洗手間爬出來時,已經耗費了全身的力氣,她挪到沙發上,喚醒了機器人,口齒不清的和它嘮嗑:

    「璟兒子,我肚子疼。」

    她本意是想機器人給她推薦一些治病良方,沒想到璟兒子在系統里過了一遍之後,竟然傳來一句溫柔的安慰:

    「嫿嫿,你需要多喝熱水。」

    「臥……」槽。

    司嫿只說了一個開頭,忍住要罵它是個直男機器人的吐槽:

    「璟兒子,我拉肚子了,我感冒了,我生病了,你難道沒有哄人睡覺的程序嗎?」

    面壁思過的璟兒子在短暫思考了片刻之後,挪到了她躺著的沙發邊轉動了自己的腦袋,司嫿被它突然亮起來的眼睛嚇了一跳,她縮卷在沙發上,抱著枕頭:

    「你該不會是在想著怎麼把我埋掉吧,我還有呼吸!」

    「請稍等,正在聯繫你的家屬。」

    「什麼鬼?」

    「嫿嫿的家屬不是鬼。」

    只見璟兒子兩隻眼睛滴的一聲,它的大方臉上映出了白璟的面孔,在關著燈的家庭影院裡看到那個人生龍活虎出現在屏幕上,這和鬼有什麼區別,司嫿還沒反應過來,白璟便已經知道她這邊發生了什麼:

    「嫿嫿,你哪裡不舒服?」

    「我很好,謝謝關心。」

    說完這話,司嫿直接手動點擊了屏幕上的退出按鈕,結束通話的璟兒子還有記憶她剛剛的提問:

    「肚子疼,夏季肚子疼通常是因為……」

    「行了吧你,傻了吧唧的,閉嘴面壁思過去!」

    司嫿肚子疼的難受,罵完這話就看到璟兒子垂著頭自覺蹲到了牆角,她越看越覺得好笑,捂著發疼的肚子倒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後來她才有了困意,昏昏沉沉的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夢境裡的她仿佛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噩夢,司嫿睡的並不舒服,只覺得頭一直在冒冷汗,後來,她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睜開眼睛才從縫隙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司嫿有氣無力的抬起手指著他:

    「你怎麼能進我家?」

    「這房子現在還沒進入過戶程序。」

    白璟給出的解釋合情合理,連司嫿也無法反駁,剛剛從沙發上驚醒已經廢了不少力氣,司嫿不想爬起來,有氣無力的隨手一指:

    「你還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這裡,自己去拿,我不招待了。」

    白璟拎著藥走到沙發邊坐下,剛剛抬起手準備摸她的額頭,就被司嫿扭頭給躲開了:

    「你可別乘人之危,我現在渾身不舒服,很想打人。」

    白璟扶正她的腦袋,往她嘴裡塞進一支體溫計,解釋道:

    「你放心,我不會挑這種時候要你。」

    司嫿腦子裡有些懵懵的,聞言看著面前一本正經的白璟,踹過去軟綿綿的一腳,裝腔作勢的和他叫板: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你想怎麼上就怎麼上的家庭主婦!」

    白璟握住了她那雙亂蹬的腳,這女人唯獨生病的時候和醉酒的時候脾氣特別大,白璟老實了,蹲在沙發邊給她貼退燒貼,有些不解的問她:

    「你好像總是因為我說的話,生莫名其妙的氣。」

    司嫿額頭上貼著冰袋,覺得舒服了不少,看白璟老實蹲在沙發邊,她的兩隻眼皮沉重不堪,臨睡時說了一句:

    「因為面對討厭的人,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你討厭我哪裡,我改。」

    回答他的,不過只有電視機里小豬佩奇的豬叫聲,白璟嫌電視太吵,關掉之後從臥室里抱了一床被子出來,他陪著她坐在沙發上,後來他看到被她丟在書房裡的陪聊機器人。

    白璟叫了幾聲也沒把機器人喚醒,走過去才發現司嫿更改了名字,將目光落到那三個字的名字上,一種難言的屈辱感便湧上了心頭,他正想抬手改掉,忽然又愣住了,以前每一件事都由他說了算,他從未問過她需要些什麼,不喜歡什麼,她一定有過不少怨言,只是因為喜歡,才會那樣事事都迎合,就像現在他為了靠近她,不會再去批判她做的對或者錯,喝酒或者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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