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沈意下意識想打電話給游禮，等她反應過來時，電話已經撥出去了，卻沒有接通。她打開微信，游禮最後的留言還是上次她詢問的辭職的事情，他說他在計劃別的事情，才辭職的，他覺得這件事影響不大，所以就沒告訴她。

    沈意留言：你在T市處理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說嗎？我很擔心。

    時間一點一滴地溜走，春節來臨了，沈意家像往常一樣守歲到零點，然後互道新年快樂，便紛紛回房休息了。

    ***

    游禮的電話依舊是打不通，留言也沒有回覆。

    沈意不知道找誰好，她突然發現，除了林繪和自家爸媽，她都不知道游禮還認識什麼人，她只知道那是陪伴了她童年的游禮哥哥，她從來沒有刻意去了解過游禮這些年的事情，她想著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不用著急，這些以後都可以慢慢了解。

    自家爸媽已經歇息，沈意不好去打擾，她嘗試發了一條新年快樂的簡訊給了林繪，回來的這些日子裡，她一直都沒有碰到過林繪，但是她見過笑笑，笑笑說他的哥哥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所以她也不清楚，林繪的號碼有沒有變。

    沈意的簡訊剛發出去沒一分鐘，林繪就回復了：你也一樣。

    她沒有多想，迅速地播了電話出去，林繪沒有接，她沒放棄，繼續播，這一次林繪接了，「意……沈意，新年快樂。」

    「林繪，你知道阿禮最近有什麼事嗎？他已經很久沒有回覆我的消息了，電話也沒打通。」

    「我……不清楚。」

    手機那端的林繪，明顯猶豫了很久，沈意不是傻的，這麼明顯的猶豫，林繪肯定知道些什麼，「你知道的，對吧，林繪，是不是阿禮不讓你說。」

    第44章

    *

    「他在T市的醫院，已經昏迷很久。」

    「昏迷？」沈意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是真的嗎？」

    「你先不要著急，現在已經很晚了，先睡覺，好嗎，意意。等明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我想，游禮也是這麼希望的。」

    「好。」沈意按掉電話，緩緩地坐到了床上，向後倒去，蜷成一團。她突然覺得很冷，很空……以前，游禮都會抱著她，從不鬆手，現在，只剩下她。

    為什麼會昏迷麼？阿禮的身體怎麼了，沈意開始回憶這些日子以來的游禮的表現，確實沒有太多的異常，除了游禮對房事的熱情有所下降，其他並沒有什麼變化，往常每逢沈意放假，游禮就會纏著她做，但是最近幾個月，游禮更多的是喜歡抱著她親吻，她也沒有多想，以為只是進入了平淡期，她覺得這種細水長流、平平淡淡的感情也挺好的。

    沈意最後幾乎是昏睡過去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幾點入睡的，也不知道起的時候幾點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給林繪。

    「林繪，阿禮他到底怎麼了？」

    「醫生說他的全身器官出現不明原因的衰竭，已經危及到生命，如果他再醒不過來的話，可能會撐不過去，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是不是只要醒過來就會沒事？」

    「不是，他的病況複雜，醫生說即使醒過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活不了多久？沈意腦子瞬間空白，無法進行思考，她不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

    「意意，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沒，我應該是睡了一會。」

    「現在才六點，你再睡一會，然後再來T市，我想他不會希望醒來看到的是憔悴的你。」

    「我睡不著，林繪你知道嗎，我這些天一直心神不寧，我剛剛睡的那一會，還夢到他在我身邊，可是就是一眨眼，他就從我身邊消失了，仿佛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好像……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生命里過，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場夢，他從來都不存在。」

    「可是，他……明明就在的。」沈意哽咽。

    「林繪，你再跟我說說他好嗎？他現在怎麼樣了？」

    「意意，其實我才剛到幾天，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他的情況，不如去問你的父親，在我來之前，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游禮。」

    「我爸？」

    「對。」

    沈意掛斷了手機，出了房門，來到了客廳，呆呆地坐著，難怪爸爸前幾天一直不在，難怪他們談話都要避著她，難怪……

    沈意父母起得早，沒過一會他們就出房門了，一大早看見自家女兒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兩人對視了一眼，卻不知如何開口。

    「媽，爸，阿禮的病情，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沈意抬頭，看向她的父母。

    「意意，是媽媽不讓你爸爸說的，本來想等著春節過後再告訴你的。」沈意媽媽最先開口回答，她一把上前將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裡。

    ***

    沈意爸爸默默走開，去廚房準備早飯，將空間留給這對母女。

    「媽，阿禮是不是真的會死，這怎麼可能？」沈意抱住自己的媽媽，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直到現在，她都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過了大約半個多鍾，沈意爸爸從廚房出來，「飯做好了，把眼淚擦乾，吃完飯，我跟你媽陪你一起去T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