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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35:30 作者: 行期一
在他穿上衣服出門前,穆晨靜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顧央,我不知道你對她到底抱著什麼心理。我只求你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她永遠回應不了你的感情,也不會對你感到真心的愧疚,顧家更不會允許一個精神病人生下的他們的血脈。」
顧央回家的時候,穆冉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在等他。
剛剛被他刻意壓下來的戾氣和不甘瞬間涌了上來,他一把拉起她,拖著她踉踉蹌蹌走到院子裡老貓埋的地方。
「哭。」他簡短地命令。
穆冉冷冷看著他。
「哭啊。」
穆冉扭頭就往回走。
他一把扯住她,把她困在原地。
「顧央,得神經病的人是我,你發什麼瘋?!」她拼命掙扎。
顧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冰冷,掐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老貓埋的地方:「這是你的寵物,你對它那麼好,它死了,你就該傷心難過。即使是演的,也給我哭出來!」
穆冉眼眶發紅,是因為氣的,臉色卻越來越白。
到了三月份,雖然氣溫高了不少,可是她穿的單薄睡衣,在郊區的夜風裡還是有些冷。
她不肯哭,更哭不出來,下巴被他掐著,她就那麼盯著他。
像是倔強不屈的小獸,而他,是她的敵人。
她有一層保護膜,接收不到善意,也接收不到感情。
在她眼裡,把整個世界上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不相干的,一種是懷著惡意的。
她靠著惡意在這個世界上生活。
靠著模仿和偽裝與人相處。
每一次見面,她總是親昵地摟著他抱著他,跟他說很多很多的廢話。
他以為她是小女生心思,想要哄他開心,其實不是。
她只是學會了這個。
誇張,重複,並沒有多少高明的伎倆。
時不時還會露餡兒。
他卻沒怎麼懷疑過,幾乎照單全收。
她整個人都鎖在十五歲,她的感情也停留在了十五歲那年。
難怪哪怕多少年不見,還是願意為那個人這樣付出。
因為從頭到尾就沒有第二個人。
他知道了真相,也不肯放她走,不肯離婚,是因為懷抱著一絲隱秘的期望,那是他的自負和驕傲。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很老套的話,他卻信了。
他想,就算她對他有欺瞞有利用,可是這麼久的相處,她不會一點都不愛他,只是被她心中的仇恨掩蓋罷了。
所以,這一局,不到最後,誰能說他輸?
卻原來,從一開始,他就不在牌桌上。
他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上,不自覺地用力,眼尾漸漸泛紅,有一種掐死她也埋進院子裡的衝動。
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再不乖,不會想著往外跑,不會再心裡只有別人。
都說死之前,人會回顧這一生,那時候她就不會只是十五歲的穆冉,她會想到他們的婚姻,想到他們的互相利用,想到他們的抵死糾纏,想到他掐死她的這一雙手。
只有這樣,他才算是贏。
穆冉呼吸困難,死命掐著他的手背,疼痛讓他慢慢回過神來,猝然放開了手。
穆冉滑落到地上,猛然呼吸到新鮮空氣,喉嚨卻刀割一樣疼,她咳嗽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心裡一陣後怕。
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顧央手裡。
什麼好聚好散,她已經不去奢想。
這一刻,她只想逃。
此刻的顧央也不太對勁,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滿眼震驚,還有一絲茫然。
趁著他發呆,穆冉起身猛地往外跑。
顧央猝不及防,被她跑到了路上,才反應過來。
穆冉已經好多天沒有出過別墅的門,今天甚至是她第一次到院子裡。她知道自己跑的並不快,但是只要找到有燈光的有人住的別墅,到時候顧央總不能當著別人的面把她拖回去。
即使拖回去,他也不敢真的殺了她.......
吧.......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有性命之虞,可是剛剛的顧央真的嚇到了她。
這一片別墅社區,雖然都是獨棟,可是院子不大,每家離得也不算遠。
她聽到後面顧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時她已經到了鄰居的院子門外,這裡亮著燈光。
她想要大聲呼救,可是剛被掐過的喉嚨竟然只能發出粗嘎嘶啞的聲音。
裡面的人還沒聽到,她已經被顧央捂住嘴拖了回去。
穆冉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的力氣這麼大,男女的力量差距這麼懸殊。
她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她流著淚,用沙啞的嗓子求饒,他置若罔聞,用繩子把她綁起來,嘴裡塞著毛巾,提到了放映室,人就走了出去。
這裡是地下層,穆冉心中越發絕望。
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很想死,是想到媽媽死前的話硬撐著活了下來。
到現在真的快要死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其實那麼想活著。
她掙扎著扭動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顧央綁得夠結實,連手都在背面,怎麼掙扎都沒用。
只能像蚯蚓似的一寸寸在地上慢慢挪動,可是顧央還在房子裡,她又能挪去哪?
正在想著,門開了,顧央冷著臉進來。
穆冉胃都在瑟縮,不過他沒看她,只是拿了一個u盤過來,插在儀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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