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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副「該你了」的樣子。

    顧央知道這兩個名字，還是有一次聽張華文說女兒私自給他們改的暱稱，據說還是情侶。

    他只是隨口一說，可做不出這麼幼稚的行為。

    穆冉看出他的不合作，低頭又在手機上操作了一下，亮起來舉到他面前。

    在她微信里，他的備註已經改為了「灰太狼今天改備註了嗎？」

    主謂賓齊全，標點也很標準。

    還有她很認真的表情。

    顧央最後也沒有改備註，穆冉也無所謂，反正只是撒個嬌而已，拉近一下雙方距離。

    他出去工作的時候還好，在家的時候，她就喜歡粘著他。

    連他工作的時候也弄把椅子陪在他身邊，有時候無聲玩手機，有時候無聊吃水果。

    一開始顧央還不習慣，後來看她確實不影響他什麼也就隨她去了。

    這一天過得太刺激，顧央結束工作的時候才九點多，她就已經在椅子裡睡著了。

    顧央把她抱到床上，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你忙完了？」

    顧央幫她脫下拖鞋蓋上毯子：「睡吧。」

    剛剛睡了一會兒，這會兒反而睡不著，看著他不安地問：「我今天去捉姦，還打了王媛媛的老公，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啊？」

    顧央在她身邊躺下：「不會。」

    穆冉說：「你別寬我的心，好像他家是做物流生意的，很有實力，萬一他因為我遷怒你，給你使絆子......對不起，我還是太不小心了。」

    「真的不會。」他說：「程家現在不比以往，別人是走下坡路，他們家是滾著下。如果想把事情按在家裡，王家那麼多人，何必拉著你們去。找你們就是為了給圈子裡的人一個理由，免得顯得他們嫌貧愛富不想被拖累，離婚也要博個好名聲。」

    「連王家都看不上他們，又能給我使什麼絆子。跟你一起去的那些人都是人精，也是知道這一點才去。換了人，她們也未必敢去。」

    穆冉沒想到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不由沮喪起來：「她們都是人精，只有我傻傻地過去，險些給你添麻煩。」

    顧央摸了摸她擦傷的臉頰，藉機教育她：「所以以後這種場合還是儘量不要去湊熱鬧。」

    她認真地點點頭，又清凌凌地看著他：「老公，你想和我離婚的話，需要找什麼理由呢？」

    「你自己覺得呢？」他反問。

    「那理由可太多了，學歷差，出身差，能力太低，人也不聰明，根本不用刻意去找。」她越算情緒越低落，「甚至你直接離婚，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顧央笑：「對自己怎麼這麼沒信心？」

    「脫離實際的自信就是自大。」

    她靠在他的胸前：「老公，如果有一天你想離婚，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很配合的離開。但是在離婚之前，我只希望你能心疼心疼我，也不用太多，一點點就夠了。」

    有他一點點的心疼，她的勝算就能更高一些。

    顧央曾經說過，她的計算和記憶能力不錯。

    其實她的閱讀理解，歸納能力也很好。

    剛出國的時候，她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經常會想到死。

    穆家把她扔到國外，就是讓她自生自滅，甚至有讓她無聲無息死在外面的打算。

    每次堅持不下去就想到媽媽讓她好好活著的話死死堅持。

    她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忙起來，專心致志地去做其他事情。

    她那時十五歲，不知道能做什麼，唯一知道要專心的就是學習，她學習英語，學習做飯，可是空餘時間太多了，一閒下來就會有生生死死的念頭。

    穆晨靜和她並不親近，但是會儘量滿足她的要求。

    她給她找來了很多的書和卷子，很多都是從國內郵寄到國外。

    她專心地學習、刷題，反正也沒有朋友和社交，十七歲的時候她試著做高考真題，得出的成績足以上國內最好的大學。

    她燃起了希望，她的成績很好，在國外也可以申請到很好的學校。

    她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擺脫穆家的控制，完成自己的心愿，為秦政找回公道。

    不過穆家阻止了她，她也沒有再嘗試。

    因為知道再試著做什麼，只會讓穆家使出更偏激的手段。

    她碰不起。

    顧央對她談不上絕對信任，但是在同一個屋檐下，他也沒有那麼多的防備。

    從他的電腦，他曾經跟她說的話，他打電話的內容。

    她能拼湊出他在做的事情。

    他之前一直在查那些集團高層，現在到了收網時刻，再有選擇地一個個拋出。

    這個時候，對方一定會瘋狂反撲，尋找他身上的弱點。

    那天在陳家紅的生日宴會上，穆冉把這個弱點拱手送給了顧宇森。

    他自己的太太都在私下交易暗箱操作，他立身不正，也就失去了清算別人的資格。

    如果顧央可以死心塌地愛上她，她本來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

    可惜他沒有，也不會。

    板子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是疼的。

    當他發現周廣彥這顆老鼠屎打亂了他全盤計劃的時候，依著他的性子，周廣彥的下場一定不會太好。

    雖然穆冉覺得自己每一步都沒有留下痕跡，只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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