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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35:30 作者: 行期一
就像他的性格一樣。
溫和,做事一味求穩,或許不那麼驚艷,但也不冒多大的風險。
他在宏城的時候,公司運轉的也很好,可顧央上位後大家才知道什麼叫差距。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
難道那些叔伯尸位素餐他不知道?
那些蛀蟲在吸顧家的血他不知道?
可是他下不了手,那些人看著他長大,他怎麼可能下狠手。
他也不喜歡賭。
賭博意味著冒險,意味著巨大的獲得或是巨大的失去。
他從小什麼都有,不想獲得什麼,更不想失去什麼。
所以他性格里沒有賭性。
這正是他和顧央差別最大的地方。
一個是家養的狗,一個是荒原的狼。
一個私生子,本來該被眾人唾棄,該被人人看不起,該像過街老鼠一樣狼狽,可是在宴會中他被人擁簇著,關注著,討好著。
顧宇森只覺得噁心厭煩。
就走到外面來透透氣。
「大哥......大哥?」
有人在說話,聲音還有些熟悉。
他順著聲音過去,看到他的弟妹以一種稍顯怪異的姿勢低頭站在樹下面,一隻手勾著樹枝,滿眼期望地看著他。
顧宇森側頭看了看樹枝,看出她的窘境。
這裡種植了一小片梅花,她的項鍊不知怎麼被樹枝掛住,她進退為難,只能用手勾著樹枝求助。
和顧央扯上關係的人,他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別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說。
「那......」穆冉咬了咬唇:「宇森哥,你就幫幫我吧,我這姿勢被賓客看到丟的也是顧家的人啊。」
顧宇森挑眉:「你丟的是顧央的人,我不介意幫你叫幾個人來圍觀。」
穆冉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宇森哥,這條項鍊是奶奶借我帶的,我是怕把它弄壞了才不敢扯著走,不然奶奶會難過的。」
顧宇森看了一眼,她胸前的確實秦思容很喜歡的一條祖母綠項鍊,也難怪,她又是保持這個姿勢不動,又是找他求助。
如果是普通的項鍊,斷就斷,壞就壞,沒什麼可心疼的。
他到底是個心軟的人,不說為了奶奶的項鍊,一個女的這麼含淚看著他,他也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哪怕是顧央的老婆,可除了嫁給顧央,她也沒做什麼錯事。
顧宇森走到穆冉身後:「你別動,我幫你把項鍊弄出來。」
穆冉低低嗯了一聲。
初五的月色不算多好,但是房子裡的燈光透過來,細小的鏈子看得清,只是需要離得近一些。
離得近了,女人身上的香氣自然瀰漫過來。
還有握起項鍊時,手下也能感覺到她後頸肌膚的溫軟。
顧宇森不自覺想起了除夕那天晚上,顧央抱著她在天台上親。
她一米六七的身高不算矮,卻還是被顧央擋住,但是側面還是能看到他懷中,她柔軟腰肢被顧央扣著更顯得盈盈不堪一握。
顧央在國外求學時,和程錦華有過一段情,這是當年秦思容堅決不同意顧天宸娶程錦華的原因。
可是顧天宸老房子著火,鐵了心非娶不可,娶了之後雖然不明顯,但是對於顧央的忌諱並不是無跡可尋。
父子相爭,這可真是一個笑話。
顧宇森覺得噁心荒唐,同時又幸災樂禍。
顧央被調到海外,可能也是因為這位父親不願意承認的忌諱和防備。
後來顧央忽然決定結婚,顧宇森覺得他無非是給父親一個態度一個信號。
可能是接收到這個信號,加上海外成績亮眼。
顧央被調了回來,沒多久就娶了穆冉。
但是父親那多疑的性格,並沒有放鬆多少警惕。
天台上那一吻,顧宇森覺得做戲的成分更大。
但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不管是不是做戲,也不知道顧央是不是動心,但是起碼那一刻他是很動情的。
愛一個女人,需要動心,喜歡一個女人,動情就夠了。
以前穆冉只是一個顧央身邊的面目模糊的女人,離得近了會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讓男人動情的女人。
感覺到他停下,穆冉微微側首:「怎麼了宇森哥?」
疏影橫斜,梅枝料峭,美人回眸。
顧宇森很想當場做一幅畫。
喉嚨微動,他輕咳一聲:「快好了,你別動。」
穆冉又轉過頭去,他屏住心神,把項鍊解救出來。
往後退了幾步說:「好了。」
離她遠一些,那種誘人的感覺就少了很多,果然氛圍是在某種固定的情境和距離下才會出現。
美人固然珍貴,但是到了一定圈層,並不見得多稀罕。
顧宇森覺得自己剛剛只是陷入了某種情境中。
轉頭他就想回宴會中去。
「等等,宇森哥!」
穆冉叫住他。
「還有事?」他有些不耐煩。
穆冉問:「我後面脖子有些火辣辣的,是不是受傷了?」
顧宇森看向她脖頸,白皙凝脂上一片紅,不只是樹枝刮傷,她皮膚太嫩,即使他手在上面放一放,都留下了痕跡。
頓了頓,顧宇森說:「確實紅了一片。」
穆冉回頭無奈地咬了咬嘴唇,忽然眼睛一亮,隨手取下她頭上的髮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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