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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35:30 作者: 行期一
穆冉拉起被子不理他。
顧央也沒多說,這一晚還是睡在了客房。
久違的熬夜加上疲憊,大周末的,穆冉睡到了九點多才起來,顧央已經人模狗樣地坐在沙發上,對她招招手:「下來。」
桌子上有藥,顧央捲起她的褲子,給她膝蓋上噴了噴,她的皮膚很嫩,稍不留意就會留下痕跡。
但是痕跡消除的也很快,已經只剩淡淡的青色。
看到她已經沒什麼大礙,顧央說:「你吃點東西,換身衣服,我們待會去你家拜訪岳父岳母。」
穆冉怔了怔。
新娘本來就有回門這一說,他們是打算蜜月回來再辦回門宴的。可是顧央臨時離開,這酒席自然辦不了,而且婚禮就顧家來說,辦的絕對不算隆重。
而之後三個月的不聞不問,讓穆家很多本來滿懷欣喜的人頭腦降溫。也讓本來觀望著覺得有利可圖的其他人散去。
為了這事,穆冉的便宜母親周淑芳女士,已經打電話痛罵了她好幾頓。
前幾天才剛新鮮出爐了一鍋。
罵她沒出息,連個男人都看不住綁不牢。
罵她白養了她這麼久,結果一點用都沒有,新婚都能被男人撇下。
罵她就該早點和她母親一起死,省得在這礙別人的眼,擋了別人的路,還占著茅坑不拉屎。
穆冉是邊塗指甲油邊聽完這頓罵的,掛電話時還很唏噓,周淑芳女士好歹做了三十年的貴婦,沒想到罵人依舊這麼潑婦。
可見風流的丈夫和不幸的婚姻可以把女人變成多麼歇斯底里。
至於她罵自己沒出息,連個男人都看不住綁不牢。
穆冉聽到時候差點沒笑出聲。
如果周女士看得住綁得住自己的男人,這裡還有她穆冉什麼事啊,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戶好人家去了。
穆冉以前最厭煩的就是回家,可是現在想到周女士可能有的表情,幾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她準備好,司機已經在下面等,臨走前,顧央打開後備箱讓她看了一下禮物,問是不是還欠缺什麼。
這些都是張秘書打點,面對一堆昂貴的禮品,穆冉當然沒個不字。
何況他們心知肚明,穆家缺的不是這些,想要的更不只這些。
周淑芳和穆忠良住在半山別墅,車子停下時,顧忠良攜妻子兒女已經在門口等候。
司機去後面拎東西,車裡面穆冉拉著顧央的衣袖撒嬌:「老公,我膝蓋還有些疼,你扶著點我唄。」
可能是因為她十二歲前都住在江南水鄉,母親是唱戲出身,耳濡目染下,每當她刻意拉長腔調時那種軟膩很有種吳儂軟語的感覺。
這句老公喊的也是一聲三疊。
再加上他是她「不良於行」的元兇,顧央說:「待會挽著我胳膊,我會走得慢一些。」
像是完全忘記了剛剛下樓時她活蹦亂跳的模樣。
穆冉挽著顧央的胳膊,在顧家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甄嬛回宮的氣勢。
不過身邊的人不是蘇培盛,而是比她更有氣勢的顧央。
她的裝模作樣只是自嗨,從顧央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落在他身上。
「爸,媽,之前海外一個項目出了些問題,我急著趕過去解決。所以直到今天才過來,還請您二老見諒。」
顧央不卑不亢地道歉。
穆忠良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見:「那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有這份孝敬的心就夠了,我和你媽只會覺得欣慰,哪裡會怪罪。」
周淑芳也笑得很和藹:「以後工作不管海外還是哪裡,你也不用擔心小冉,她還有這個娘家呢。你走的這三個月,我就常常跟她說,讓她安心等你做你的賢內助,可不能因為這事跟你鬧脾氣。」
說完,她眼睛看向穆冉。
穆冉乖巧點頭:「母親說的話我我都記得,也沒有跟他鬧過,是不是啊老公?」
她這話絕對真實,何止沒鬧過啊,壓根就沒聯繫過。
顧央說:「爸媽教育的好,小冉她一直很懂事很貼心。」
幾個人進屋後,阿姨過來倒茶,穆忠良和顧央在沙發上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和海外的形勢,主要是穆忠良在說,顧央適時應和一兩句。
穆冉的哥哥姐姐穆晨東和穆晨西是一對龍鳳雙胞胎,現在哥哥在努力試著在兩人之間插話,妹妹則看著顧央眼眶越來越紅。
穆忠良這人雖然不忠不良,但是確實有些兒女運在身上,三個兒女長得都極為出色,穆晨西強忍淚水暗自傷感的模樣,連穆冉看著都覺得很動人。
不過她的樣子太明顯,被周淑芳找了個理由叫到樓上,穆冉很壞心地跟了上去。
穆晨西臉上的委屈在看到她時變成怨毒:「都怪你,賤人!」
穆冉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姐姐,你怎麼這麼凶,我可是你妹妹,怎麼可以說這麼難聽的話。」
穆晨西最看不慣她這個樣子,一點形象都不顧,伸手就要去打她,被周淑芳攔下:「你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無依無靠的私生女嗎?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爸你哥哥還在說大事,你先忍忍。」
穆冉覺得無趣,手肘支撐著靠在一邊:「真沒意思,我還想著演一齣戲裝裝可憐呢,沒想到你們不給我這個機會。想想看爸爸心裡的乘龍快婿第一天帶著女兒回家,結果就被她姐姐給打了,說出去得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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