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2023-09-26 03:25:26 作者: 喜了
    其實,是的,是嘎巴子「主動」「不要他們了」----

    不是,「她是亂lun生下來的孩子」,

    不是,「她有個自閉的和尚父親」,

    不是,「她肚子裡有養了她十幾年的男人的孩子,」

    不是,「她有霜陽,她有山山,」

    這些,他蘇漾,她也這樣對他說過,蘇家照樣也是「不能稀里糊塗過一輩子的人家」吶,可最後,她為什麼能「接受」自己,卻怎麼也「不要他們了」----

    因為,「我媽媽辜負過你父親,」

    因為,「我和你,還有鄭翡,」

    因為,「別讓鄭叔叔傷心」----

    嘎巴子有愧,有疚,「我們家註定欠你們家的」,我不能「一禍害」就把人家兩個兒子都給----「別讓鄭叔叔傷心」!----這是關鍵:因為你們是「鄭叔叔」的兒子!

    鄭顯,小翡,都有跟自己一樣的決心,可是----糙糙不要啊!堅決不要!

    所以,

    將心比心,自己又何其幸運。

    付出了,全心付出了----她不要----

    嘎巴子有時候確實絕情!說不要,就不要了----

    蘇漾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韓松離看他神情凝重,也沒再做聲,鄭家那一攤子----咳----

    殊不知,他們身後----

    愛兵慢慢滑坐在地上,眼睛通紅,原來,原來----

    糙糙暢想6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舍不棄

    原來,

    這就是鄭顯----

    愛兵一人蜷縮靠坐在牆角,默默抽著煙,一支接著一支,眼睛乾澀的厲害,頭腦里漲著----滿是張口欲出的----卻----

    想起----

    黃沙漫天,大漠風沙中橫刀躍馬的都是蘭州軍區qq式主戰坦克。遠遠幾輛豹2開來----

    愛兵跳上去,撐著方向盤滑動一圈,「他媽豹2就是慡!」

    鄭顯淡笑的一直靠坐在一旁,手裡翻著厚厚的一打指揮文件,

    「顯,演習結束,調輛這德國雜碎回去,咱麼也過過隱,」

    愛兵熟練地換到自動擋。別怪人家說咱們是土包子坦克兵,瞧這德國貨從靜止到40公里的時間只有六秒,可以有效地避免坦克本身遭到毀滅性打擊!而咱們的加速到40公里要在40秒以上,還要在水泥地上,夠他媽豹2開炮n次了!

    鄭顯頭都沒抬,手裡的文件還在翻閱,卻----愛兵聽見他淡笑著說,

    「你這次回去就可以搞一輛走,我還要在這呆段時間,」

    愛兵停了下來,微蹙眉扭頭望向他,「演習都結束了,還有什麼事?」

    鄭顯翻了一頁紙,還是淡淡的模樣,「我要在蘭州呆幾年。」

    愛兵一時----「顯!你要下軍區不見得非要在蘭州,這裡的條件----」

    鄭顯合上文件夾,望向他笑了笑,「沒什麼,人總要吃點苦才能----」

    才能怎樣?他當時沒有說,

    現在,愛兵能領會,人總要吃點苦才能掩蓋另外一些「苦」----男人,有時也像蘆葦,並非一直百折不撓,選擇自我放逐,或選擇自甘墮落----心中有更沉痛的苦啊----顯選擇前者,自己選擇了後者----

    自甘墮落,

    也許自己從生下來就一直在墮落,只不過,原來是活的太甜,現在,活的太苦----

    想通今晚錦意為何會如此苦,也想得通為何他苦的這樣無奈,這樣說不出口----終歸,他們都是沒有勇氣之人:總歸,他們想得通某些事,卻永遠沒有勇氣去實現,就像,明明知道,公交車5分鐘一班,地鐵10分鐘一班,可,有些東西,也許這輩子就這一班----

    愛兵漠然的抽著煙,想起一個故事,

    兩個男人同時追求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知道應該和哪一個共度一生。這個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非典」襲擊了女人生活的城市。於是這個女人分別打電話給兩個男人,謊稱自己發燒,可能是感染了「非典」,去日不多,唯一的願望是能夠在見上一面。

    第一個男人立刻說,「你瘋了嗎?你應該馬上去醫院而不是見我。」

    女人說,「假如我死與非典,我們將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男人說,「別說傻話了,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馬上替你叫救護車。」女人掛了電話。

    接著是另一個男人,他一分鐘都沒有猶豫就趕到了女人的住所,進門就擁吻了她。

    女人說,「你不怕我傳染你?」

    男人說,「沒有你,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是的,糙糙永遠不會拿這樣的「俗」事來考驗世人,只是----她的人生,本身就是一顆「試金石」,一簇皎艷的火苗,是飛蛾撲火,還是遠遠痛苦的張望----

    燃燒就在邊緣,

    有些是焚情的樂,比如蘇漾,

    有些是焚情的苦,比如鄭顯,

    有些,根本沒有資格談「焚情」,比如,錦意和自己。

    糙糙暢想7

    首都機場私人飛機專用停機坪。

    工作人員看見一輛掛****牌照的黑色小轎車開進來。其實都在想,這或許又是哪位高官接待自己的私人政要朋友。這種事也常見,所以,一般在此片區域工作的都有「保密守則」。

    不過,此次讓人不由自主張望過去的是,從小轎車后座下來的那個男人。

    筆挺的軍裝,沒有戴帽子,肩頭兩槓三星,赫然一位上校。關鍵是,人,非常年輕非常年輕,而且----帥氣,貴氣----淡淡的眼神,疏離,精緻----

    這樣的人一看就是有深厚家世背景的,他回來接誰?或許,是位絕代佳人----

    真的有很多人都在默默關注那邊。

    可讓人意外的是,

    那樣豪華的私人飛機上前簇後擁下來的竟然是一位保姆摸樣的中年婦女,當然,也看得出,重點不是她,是她懷裡抱著的孩子,

    孩子被一件連帽斗篷裹著,看不清樣子。只是,那位出色的非常的軍裝男人看見孩子早已走了過去抱過孩子,本來就堪稱漂亮的面龐赫然就亮了起來,柔軟異常----其實,都想看看那孩子,是他的孩子吧,肯定很漂亮很漂亮----

    確實漂亮!

    這是沒見過十艷的人想都想像得出來的。這樣的血統,就算遺傳到他父母最不滿意的部分,那也是萬里挑一,何況----「十艷」這個名字,真是取得更添風骨!

    軍裝男子,當然就是蘇漾。接過孩子,微微掀開斗篷一條fèng,現在機場風大----微弱的光透進來,看見的,就是十艷的笑----

    十艷現在一歲兩個月,還只是牙牙學語,偶爾會蹦幾個字出來。這孩子,有個特招人的地方,就是總一副笑模樣,看著就蠻喜慶!

    不過,十艷蠻挑人,糙糙說她兒子天生長著一隻狗鼻子,聞著味識人。陌生人抱著他,小東西也不會哭,可眼睛怎麼都不會看你。如果是他熟悉的的人,你親他逗他,他跟你鬧得厲害,吮著你的手指頭小哈喇子直流,硬像個小喜糰子。

    蘇漾這又不是一次帶他,十艷自然識他,小fèng里看見蘇漾,笑的更歡,小手還抓啊抓的,想要去抓蘇漾,蘇漾笑著抱著他一邊聳著逗他一邊快步走向車,上了車,門趕緊關上,這才輕輕脫下他身上的斗篷,熟練地,這一看,都知道絕不是第一次抱孩子的----

    「十艷,十艷,叫漾叔,」

    十艷手最先就去抓他胸前的軍裝扣子,笑的真是個小喜糰子,

    「漾----叔----」聲音小小的,口齒還不算清楚,可是,足以把個蘇漾樂的----抱著他左右臉頰咬了一口,就拋著他玩起來,

    十艷最喜歡這樣,因為,他媽媽最喜歡這樣像拋麻布小袋子的把他拋上拋下,母子倆瘋的沒邊,十艷啊,這樣也被拋習慣了,

    連司機都回頭看了好幾眼那孩子,真的非常漂亮,又總是笑,瘋著玩時,是個小喜糰子,不過,安靜的時候,也真聽話,乖乖的坐在蘇漾的懷裡,就是一隻小手一直捏著他胸前的軍裝扣子摳啊扣得,眼睛好奇的望著窗外----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