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6頁

2023-09-26 03:19:32 作者: 律兒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她慢慢的走到了那幢黑色建築前。

    這一處,有些陰森。

    尤其是在這夕陽西下……

    整幢建築,無端透著一股子死亡氣息。

    上一次到來,她總是不能理解這建築為什麼建得有些扭曲人格。可聽了顧念兮說的那些,她理解了。

    深呼吸之後,啊嬌推開了那幢建築的門。

    這房子,真的有些奇怪。

    雖然建了門,卻不上鎖。

    難道,他就不怕裡頭的東西被人偷了還是搶了?

    不過想想,也對!

    剛在這附近,計程車司機就不肯走下來了。因為這裡瀰漫著的死亡氣息,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一般人都對這裡望而卻步。

    小賊要是真敢在這邊行竊,也算是膽大包天。

    在門口張望了好一陣,沒聽到屋子裡頭有什麼聲響,阿嬌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既然遲早都要面對,為什麼不坦然些?

    這是顧念兮告訴自己的。

    想到那個小女人,阿嬌的唇角也悄然勾起。

    明明年紀比她小了許多,可她身上真的有很多值得阿嬌學習的東西。

    或許正是這樣,那個向來不怎麼在常人面前說話逗笑的男子,才會在她的面前笑的那般燦爛!

    做了個深呼吸之後,阿嬌邁開腳朝著屋裡走進去。

    「有人在麼?」這個房子,不僅外頭是黑的,連這屋子裡頭的東西,也是黑的。

    清一色的黑色系,讓人感覺到史無前例的沉悶。

    再者,還有那純黑色的窗簾。

    基本上,將外界的光線全都擯除在外。

    就算此時外面還沒有天黑,可這屋裡給人的感覺,就是黑夜。

    「阿文?阿文你在麼?在的話,回答我一聲,好不好?」

    對這個房間不熟悉,加上這裡的光線真的有些黯淡,阿嬌摸著牆壁走了好一會兒,還差一點撞到桌子上擺著的那些東西。

    「阿文?阿文你出來,好不好?」

    阿嬌又走了幾步,撞在了柜子上。

    痛得,她的臉都皺成一團了。

    「嘶……」

    估計是撞到桌角了,疼得她快要掉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勁風從她的耳邊刮過。

    等阿嬌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有道黑影出現在她的身邊。

    「阿文?」

    黑暗中,她無法看清這個男人的臉。

    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她所要找的人。

    但很快,阿嬌確定他便是談妙文。

    因為,他掐住了她的脖子……

    如此粗魯的做法,現在也只有他做的出來。

    「阿文,你這是要幹什麼……」她的呼吸有些不通暢。

    可那個男人像是沒有察覺到這些似的,依舊固執的擰著她的脖子,甚至還將她拽離了地面。

    「你又來這裡做什麼?是談逸澤那個臭小子讓你過來的?」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在她的耳際響起。那夾雜著陰戾氣息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說來也怪。

    上次聽到這個聲音之時,阿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自從顧念兮告訴她原因之後,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她反倒是多出了一絲憐惜。

    「阿文,你放……」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胸口悶悶的,難受的慌。

    還好,這個時候的談妙文還多少有點人性。

    最後,將她鬆開了。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而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回去告訴談逸澤那臭小子,讓他死了那份心吧!至於你,從哪裡來的最好滾回哪裡去!下一次讓我發現你又到我這邊來,可就不是能站著走出去了!」

    他側過身,留下這麼一句便打算離開。

    看樣子,他還真的以為今天是談逸澤讓她過來的?

    「不。我今天來這邊,談逸澤和顧念兮都不知道!我是瞞著他們,過來找你的……」

    今天一大早,談逸澤離開去S區之後,顧念兮也收拾東西去上班。

    家裡只剩下談老爺子還有兩個沒有上幼稚園的小孩,阿嬌就說她想到附近走一走。

    談老爺子一聽,說是她難得到這邊,也是該出去走走。然後,他還特別熱心的給她擬了一條遊玩的路線,順便還表示要是她不認得路,他可以當嚮導。

    看著熱心的老爺子,阿嬌只能表示自己可以沿著他擬定的路線走。

    一方面,她是擔心談老爺子一個人還要帶著兩個調皮搗蛋的孩子,這麼跟著她出來實在有些不方便。再者,其實阿嬌根本沒有打算遊玩這個城市。

    這個城市,之前對她沒有意義,現在也沒有半點意義。

    她的到來,不過是為了那個男人。

    可她不敢告訴談老爺子,她是去尋找談妙文。猶記得,上一次她從談妙文那邊歸來,得知她在談妙文那邊遭受的一切之後,談老爺子好幾天眉頭都沒有舒展過。

    這一次,沒有談逸澤在身邊陪著,談老爺子怕是更不放心。

    正因為這樣,阿嬌才決定瞞著所有人,到談妙文那邊。

    「過來找我?找我這活死人做什麼?」他笑了。

    只是那種笑聲,不陰不陽。帶著某種cháo濕的味道。

    而阿嬌更聽得出,這聲音裡帶著某種自嘲。

    「阿文,你還活著啊?怎麼會是活死人呢?」阿嬌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來到談妙文的身邊。

    她伸手,嘗試著拉住談妙文的手,但被他躲開了。

    看著阿嬌愣在原地的手,談妙文說了:「這樣的生活,和死了有什麼區別?」環顧這一室的黑暗,談妙文的嘴角又是一抹自嘲。

    黑,是一種極有包容力的顏色。

    就像此刻,一室的漆黑,將整個房子裡的一切詭異,一切不和諧的,都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特別是談妙文嘴角上的那抹自嘲,也被很好的隱藏起來。

    「阿文,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阿嬌這一次伸出手,快速的拽住了談妙文的手。

    只是,剛一觸即他的手,就被他看似厭惡的甩開了。

    「夠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在這裡對我說三道四的?」

    他狠狠的甩開了女人的手,怒視著她。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誰!但阿文,看在我等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你難道連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肯嗎?」她說著,還帶著哭腔。

    「你什麼意思?」聽到阿嬌的口吻,談妙文似乎也有些驚訝。

    「我的意思是,讓我呆在你身邊一個月!只要一個月,你以後上哪,我都不會纏著你!」她看著他,淚水緩緩滑落。

    雖然談妙文有些不想承認,但他還是因為她的淚水震撼了。

    可考慮到自己的身體,談妙文還是說了:「如果我說不呢?」

    「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一直纏著你!」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