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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19:32 作者: 律兒
若是能掩藏過去,或許還能僥倖活下來?
可劉雨佳的算盤,到底還是打錯了。
不,不應該說是打錯。
而是算盤打的對,只是用錯在這人的身上。
別人,或許還能輕而易舉的被她給矇騙了,畢竟她的演技已經堪比奧斯卡金像獎的演員了。
只可惜,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擁有一雙銳利的眼眸。
要想在這樣男人的眼皮底下掩藏一切東西,你認為那可能麼?
可和劉雨佳一樣,明明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明顯的在掩藏什麼。
這個男人,也和她一樣,不動聲色。
他甚至,還舉起了女人剛剛為他倒好的酒。
酒杯落在他的掌心之間,輕輕的搖曳著。
然後,那些酒順從他製造出來的離心力,在酒杯內壁里環流著,形成一個好看的圓弧。
看著這個男人認真專注的玩弄著手上的酒杯,有那麼一瞬間,劉雨佳還真的以為自己忽悠過去了。
只是在她還未來得及為自己感到慶幸和歡呼之時,她便看到那個從進來之後都沒有什麼表情的男人,在這個時候輕輕勾起勾唇,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說:
「骯髒,齷齪!還能是什麼樣的人?」
那雙黑眸直視的感覺,好像早已在她的眼眸里鑿穿了一個大洞,看穿了她的內心世界。
劉雨佳慌亂的想要將自己的一切給掩藏起來。
可這千萬道防線,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好像等同於虛設。
特別是擺明了謾罵她的字眼,讓這個女人控制不住。
她氣憤的站了起來,想要對這個男人破口大罵:「你……」
畢竟,還真的沒有什麼人能忍得住別人當著自己的面罵自己的。
可等到她自己站起來,準備開口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尷尬,慌亂的她在坐下來,準備再開口掩飾住自己剛剛的失態:「那什麼,我剛剛其實是想要問……」
她準備為自己繼續開脫。
可面前這個男人,顯然已經失掉了所有的耐性。
他搖晃著這漂亮睡覺高腳杯的手,突然向前一傾,原本順著離心力在酒杯內壁遊走的紅色液體,像是經過精心演算似的,直接逃脫了杯子之後,就直勾勾的往女人的臉上潑了過去。
「啪……」
紅色的液體潑到女人的臉上,有些甚至還直接爬到了她的頭上。
大片的水澤就這樣順著她的梢往下滑,滴落在她的臉上,濺在她好看的白色套裙上……
這一刻,女人真的有些狼狽。
她想要朝著這個男人大吼,罵這個男人不解風情。
男人們不是一般都不會對女人動手的嗎?
可為什麼談逸澤總是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不按照常理出牌,讓她劉雨佳掌控不了!
侍者看到劉雨佳被潑了一臉酒,又看到談逸澤還在玩弄著酒杯,匆匆忙忙的就給劉雨佳送來了一塊毛巾擦臉。
這毛巾送來的人,還是這家餐廳的經理。因為這個劉雨佳,還是這餐廳的老顧客。
「是不小心濺到了吧,來趕緊擦擦!」
誰都看得出,經理是在給劉雨佳和談逸澤找台階下。
劉雨佳是想要領情,點頭又笑了笑想要對經理說一聲謝謝的,可誰知道那邊的男子根本毫不留情。
一張口,他便冷言道:「不是,我是故意的!」
似笑非笑的男子,一雙美目里有著奪人的光彩。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他只需要輕輕勾唇,便能成為全場的焦點。
不過眼下,顯然談參謀長的話比他的長相還要讓這餐廳經理著急。
在這餐廳里打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什麼事情沒有碰到過?比談逸澤還要蠻橫不講理的人,大把都是。說什麼菜色不合口味,拒絕付帳的更是一大把。
不過能像談逸澤這樣,連他給的台階都不下,而是逕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的人,他還真的是第一個。
怎麼說,坐在這男人的面前的也是極為標緻的美女一枚。
一般的男人,都會在這樣的美女面前表現的極為紳士。
可談逸澤非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潑了這美女一臉的水不說,現在還大方的和別人說他是故意的!
如此不留情面的人,誰能忍受的了?
你看現在坐在這男人對面的女人,那一張比臭水溝還要臭的臉,不就知道了?
但雖然對這個男人有著不滿,可面前的那個女人似乎也在刻意的隱忍著什麼。
那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面前這個男人是她所得罪不起的一般。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餐廳的經理正眼打量了面前的男子。
一身毫不起眼的黑色風衣,下身是一條亞麻色長褲。鞋子也不是今年最為流行的尖頭款。估計也不是什麼名牌。
可就是這樣幾件普通的衣物加在這男人的身上,卻和諧的讓人移不開眼。
而很快的,餐廳的經理也明白為什麼即便被潑了一張臉都是水,這女人也不敢廢話分毫的原因了。
因為,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別人都畏懼的威懾力。
在餐廳工作這麼多年,壞人好人經理也是見了一大堆。
當領導的,他也接待過不少。
不過像是面前這位這樣的,讓人光是看著,都不敢在他面前輕易造次的男子,他還是第一個!
白熾燈下,這個男人的皮膚有些黑。
高挺的鼻樑,削瘦的雙頰讓他看上去有著逼人的英氣。
而那緊抿著的唇兒,也讓這餐廳經理都開始懷疑,剛剛的一切是不是他們兩人自編自導的戲碼,而和這男人,沒有半點瓜葛!
「這……」
剛開始,經理仗著劉雨佳是這裡的常客,本來想要站在她的那邊的。
可當他看清楚,這個男人從進入餐廳的時候便刻意掩去的威懾力之後,他便清楚這男人是自己所得罪不起的。
此刻,他也不知道該說誰才好。
可眼下,沒有這個男人的命令,他也不敢輕易的下去。
談逸澤就是這樣一個人。
即便此刻他是坐著你是站著,眼眸高於他一個檔次,可他還是能夠照樣讓你感覺到那股子無端的惶恐,讓你不得不服從於他。
也不知道這談逸澤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經理處在這裡有些尷尬,他也一直都沒有開口主動讓這個男人離開,而是任由他尷尬的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經理惹得這個男人生氣了。
他往那個女人的臉上潑酒,不過是為了教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他談逸澤訓人,也輪到別人來攔著了?
要是在部隊裡,他早就將人給訓了,然後折騰的他一整天都沒有休息時間。
可這畢竟不是部隊,但談逸澤要收拾一個人,還怕沒有手段麼?
「不是說今兒個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麼?現在可以說了!」
談逸澤此刻忽略掉站在他們身邊的餐廳經理,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