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以退為進

    不過，大長公主並不是好糊弄的，因為她很明白，蘇家之所以這麼大手筆，是為了後面蘇菡兒的事做鋪墊，所以，她不會輕易上蘇家的當，只冷哼一聲，「區區錢財，我還不放在眼裡。」

    蘇修慢慢道：「錢財俗物，大長公主自然不放在眼裡，蘇家也別無他意，只想聊表我們的愧疚之心。」

    大長公主並未鬆口，始終板著臉，「婚姻大事，說提親就提親，說退親就退親，蘇家是沒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裡吧？」

    「大長公主說的哪兒的話？」戚氏陪著笑臉道：「潁川誰不知道我們向來敬重大長公主？之前我們老爺也是一時生氣，才說了那樣的重話，其實兒女婚事，總歸是喜事，遲早是一家人，犯不著劍拔弩張的，您說對吧，大長公主？」

    「大嫂言之有理。」蘇叢適時補充道：「菡兒終究是要做大長公主孫媳婦的，既是世交，又是親家，何必鬧得不愉快呢？」

    有些底線，大長公主始終不鬆口，「荀亮早就娶了正室，這是你們知道的，要娶蘇丫頭也可以，但只能為側室。」

    戚氏一聽就急了，「哎呀大長公主，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承認，乘兒的確做得不對，所以我們又是賠禮道歉，又是送嫁妝，只為讓大長公主您消消火，但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能您孫女的清譽是清譽，我女兒的清譽就不是清譽了？」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落下來，「我冰清玉潔的女兒，被荀亮酒後強占了，我們沒有告到官府，正是因為相信大長公主您德高望重，會給我們一個公道，菡兒是蘇家嫡出小姐，她不低人一等，豈能為人妾室？你讓蘇家的臉往哪兒放啊？」

    大長公主臉色緊繃，不悅道：「蘇家的臉沒地方放？我荀家的臉就有地方放了？」

    為了菡兒的名聲，戚氏當仁不讓，「大長公主你寶貝自己的孫女，我也寶貝自己的女兒，在縣主的事情上，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蘇家能滿足，我們絕不會虧待了縣主。」

    其實戚氏後面有句話沒說，像青萍縣主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蘇家當然也不屑於娶回去，所以現在反而迫不及待想要一腳踹開這門婚事，反正菡兒嫁荀家是嫁定了，聯姻之事已成定局，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竭力為菡兒爭取正室的地位。

    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蘇叢出來打圓場了，「大長公主，大哥大嫂，你們先冷靜冷靜。」

    其實對大長公主來說，她並不是真的不能接受蘇菡兒為正室，只是她咽不下這口氣，她孫子的婚事，輪不到外人來做主，她堂堂大長公主，更不喜歡被人脅迫。

    蘇修休息了好一會，終於聚集了力氣，「大長公主，菡兒是我的掌上明珠，我豈能甘願她為人妾室？還請大長公主體諒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苦心。」

    這才是談判的態度，大長公主臉色舒緩些許，「我自然能夠理解，可荀亮在三年前就娶了張氏，你們不是不知道，張氏溫柔賢淑，言行並無不妥之處，無端端地讓荀亮另娶她人，我可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