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陰差陽錯

    「老夫人說的是。」鍾氏暗喜，等會見到她最偏袒的外孫女那不堪入目的場面的時候，看她還會不會當場護短？她之所以把地點安排在祠堂，就是因為摸清了老夫人的逆鱗，老夫人絕不會允許任何人褻瀆林氏祠堂，不管是誰。

    老夫人擔心不乾淨的東西髒了祠堂，辱沒了祖宗英靈，心下大急，抬腳便要進去，被鍾氏假意攔住，「老夫人身份尊貴，萬一那賊人見勢不妙，狗急跳牆，傷了老夫人，媳婦的罪過就大了。」

    老夫人雖年事已高，誥命夫人的氣勢卻不減，厲聲道：「有列祖列宗保佑著，難道老身還會懼怕區區兩個蟊賊？」

    說完，老夫人跨步而入，鍾氏忙跟上，她已經派人來偷偷探聽過，知大事已成，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出，讓老夫人親眼看看她的寶貝外孫女到底有多麼不堪。

    老夫人進來之後，見香案上祖先牌位和香燭祭品均紋絲未動，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原來最擔心的是賊人打翻了祖宗靈位，祖宗見後輩保管不力，怪罪下來，可她一口氣還沒有徹底松下來，臉色就一下子變得鐵青，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外面雖然人多嘴雜，吵吵鬧鬧，但祠堂重地，卻不是人人都可以進來的，府上有規定，下人未經允許進入祠堂，是要受家法處置的。

    所以，進入祠堂的人，除了老夫人之外，就只有鍾氏，許氏，朱虎，還有幾個林府資深老嬤嬤，其他的都不得進來，而祠堂裡面嚴禁喧譁，所以和往常一樣安靜。

    鴉雀無聲中，正殿旁邊的偏房不時傳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在安靜的正殿中聽得十分清晰。

    有床板劇烈搖動的吱呀聲，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偶爾伴隨著女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艷糜得不堪入耳。

    在場的人都是過來人，一聽就知道裡面在做什麼，這可是莊嚴不可侵犯的祠堂，老夫人氣得氣血上涌，差點暈倒在地，王嬤嬤驚道：「老夫人！」

    她正欲上前扶住老夫人，卻被老夫人猛地一把推開，怒意橫生，「去，把那個不要臉的畜生給我抓起來，家法伺候。」

    世家大族的家法大都非常嚴厲，對於罪大惡極卻又不願報官以免影響到家族聲譽的犯人，他們往往有動用私刑的權力，可以在府中直接處置。

    鍾氏頓時心花怒放，卻裝作眼淚汪汪地扶住老夫人，「這等膽大妄為的賊子，自有家法國法處置，老夫人切勿動氣啊！」

    「外祖母，你怎麼了？」外面忽然傳來一個清靈的聲音，緊接著進來一道窈窕動人的身影，及時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老夫人。

    看到來人的時候，鍾氏大驚，百里雪？她現在不是應該正和裡面兩個骯髒的男人顛鸞倒鳳嗎？怎麼會在這裡？

    為保萬無一失，她已經把林紫語趕了出去，不會再有人破壞自己的計劃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那裡面那個正在呻吟的女人又是誰？

    鍾氏竭力保持鎮定，不能讓老夫人看出任何破綻，否則在祠堂行齷齪事，褻瀆先靈，老夫人鐵定饒不了自己，忙道：「郡主，老夫人一向最喜歡你了，快扶住老夫人。」

    老夫人氣得牙齒打顫，卻不忘吩咐王嬤嬤，「阿雪是年輕姑娘，快讓她出去！」

    王嬤嬤明白老夫人的用意，忙道：「郡主，你快出去吧，要不然老夫人會更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