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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07:33 作者: 水晶翡翠肉
姚世玲點點頭:「我也覺得不錯,而且知根知底,他和他媽也沒嫌棄咱們是農村的。」言外之意是梁文華一直看不起聞家。
聞青笑了笑:「嗯,媽,可以燒鍋了吧?」
「可以。」
姚世玲晚飯做的很豐盛,聞青、聞亮、聞朋吃的非常開心,自從聞青有了逢青之後,除了聞家生活水平大幅度地提高,整個水灣樹也是提高了一大截。
並且每隔幾天,聞青就給姚世玲幾百塊錢,讓她花。
姚世玲怎麼會花呢?聞青不回來,她依舊不買雞和肉的,偷偷地去了縣城儲蓄所,把聞青給的錢,都給存了,以後再還給聞青。
聞青自然不知道這些,飯後一家人坐在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前看電視,不一會兒村里其他人也過來看電視。
聞青說笑一會兒後,則回了瓦房裡看書,看了一會兒,又想起梁文華來。
梁文華是什麼意思呢?
聞青將紀家整個事件都分析了一遍,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梁文華肯定是不要臉的來借錢了。
呵呵,梁文華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第二天聞青原不打算去縣城的,但是為了梁文華,她去了,不過,她去的不早,下午去的。
去到時,梁文華正在逢青製衣廠門口等,旁邊站著紀寧芝。
聞青從自行車上下來,當作沒看見二人,推著自行車進了逢青製衣。
梁文華、紀寧芝心裡同時受不了,就好像自己是世人皆狂熱追逐的無敵鈔票,結果賺到之後,一把扔進茅坑裡,這落差讓「鈔票」心裡很難受。
但是二人想到昨天晚上大武家人來哭訴,今天早上催債的人又上門,紀彥均打了電話說他自己解決。
但是,梁文華知道,自己的親人都不願意幫忙自己,上哪兒找十萬塊錢呢?
只有聞青有了。
於是,梁文華、紀寧芝就忽略難受,繼續上前,梁文華喊:「聞青。」
聞青正在一個裁fèng跟前看裁fèng做衣裳,當作沒聽見。
「聞青。」梁文華咬牙說。
聞青抬眸,表情冷淡:「有事兒?」
「有點事兒,你過來一下。」梁文華說。
聞青:「我為什麼要過去?」
梁文華氣鬱。
紀寧芝微惱。
「我有事兒和你說。」
聞青笑:「抱歉,我沒時間。」
梁文華暗暗咬牙,幾次向沖聞青發火,都忍了下來。
聞青嘴上說著忙,轉頭悠閒地走到水瓶前,慢悠悠地泡茶喝。
「媽,咱走吧,說不定哥有辦法呢。」紀寧芝不想自取其辱。
梁文華認為紀彥均沒有辦法,於是湊上去說:「聞青,你知道彥均公司出事了嗎?」
聞青冷笑一聲:「知道。」
「現在彥均很需要幫助。」梁文華說。
聞青睨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杯中浮動的茶葉,問:「然後呢?」
梁文華說:「你看你的逢青開這麼大,也不缺十萬八萬是不是?」
聞青點頭:「是,二十萬我也有。」
梁文華頓時欣喜:「對吧,你有二十萬,先借彥均十萬,回頭他再還你。」
聞青放下茶杯,轉過身,輕輕一笑:「憑什麼?」
「憑,憑……」梁文華竟然說不出來:「憑你們倆以前好過。」
聞青笑了:「梁文華,是我以前傻,還是你現在蠢?」
梁文華看著聞青笑著,眼中卻是極其鄙視,忽然心頭一凜。
蠢?聽到這個字,紀寧芝不願意了:「聞青,你說誰蠢?」
聞青說:「包括你。」
「你……」紀寧芝生氣地要撲上去。
嚴師傅、王師傅等四五個人,頓時站到聞青身邊,嚇得紀寧芝立刻不敢動了。
「聞青,你……」紀寧芝臉上泛白地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梁文華指著聞青,狠狠地說:「你別後悔!」
聞青笑:「後悔?我最後悔的是惹了你這個瘋子!」
「瘋子?你說我是瘋子?」梁文華氣的手直抖:「我告訴你,你別想進我紀家的門。」
聞青笑:「放心,你家人全部給我下跪,我也不踏入你紀家你一分一毫!」
「好,你有種!」
「我有種的還在後面。」聞青直直地望著梁文華,目光堅定冰冷:「不信,咱們走著瞧。」
梁文華被聞青的冰冷震懾,隨即身子晃了晃。
「媽。」紀寧芝上前扶著,而後抬頭看聞青:「聞青……」
「送客!」聞青說:「不走就報警,有過案底的人,手腳都不乾淨,你們注意點。」幾個裁fèng齊聲說好,並且向梁文華、紀寧芝走來。
梁文華、紀寧芝有點發憷,連連向後退。
「你們要幹什麼?」梁文華、紀寧芝聲音有點顫,連連向後退時,同時被門檻絆了一下,二人齊齊摔倒。
引得其他裁fèng一陣笑。
梁文華、紀寧芝臉色又是白,又是紅,極其精彩。
第90章
「聞青,你給我等著!」梁文華咬牙說。
聞青笑:「好,我等著。」
梁文華從地上爬起來就走。
紀寧芝跟上:「媽。」
聞青慢悠悠地喝茶。
嚴師傅在旁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聞青笑問:「現在見過了吧?」
「嗯,見過了。」嚴師傅擔憂地問:「她還會來嗎?」
「會。」聞青篤定。
「會?」
「會,會來求我。」聞青不再糾結此事,轉而說:「嚴師傅,春季衣裳加緊時間做,過不了幾天,我們就可以送到富城去了。」
「好。」嚴師傅應著。
聞青邊喝茶邊看梁文華、紀寧芝的背影,隨即轉身進了後院。
梁文華、紀寧芝又氣又羞又恨。
氣的是聞青的態度。180
羞的是聞青的行為。
恨的是聞青居然是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行為!
總之是,越想越生氣,又無處可發,只能憋著。
「媽,咋辦?」紀寧芝說:「聞青她不願意幫哥。」
「不求她!」梁文華氣呼呼地說:「我就不信了,沒她我們家還過不好了?」
「可是,十萬塊……」紀寧芝遲疑。
「不就十萬塊嘛!」梁文華硬氣地說,然後昂首挺胸地向家走。
才剛走到家門口,就見一個男人腋下夾著黑色皮包,正同紀友生說話。
梁文華、紀寧芝一怔。
「媽,是討債的吧。」紀寧芝說。
接著就見男人說:「我也不容易啊,所以也請你們幫幫忙。」
「是是是。」紀友生賠笑著說:「我們一定按時。」
梁文華見此情景,剛才壓在胸口的怒火,騰的一聲冒出來,三步兩步走上前,開口就說:「我們幫你忙,誰幫我們忙?」
男人一愣。
紀友生轉頭問:「你幹什麼?」
梁文華語氣火沖地說:「我幹什麼?我兒子有錢有勢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稱兄道弟的。我兒子公司才出點事兒,一個個跟投胎似的,全都猴急地跑過來,不就萬把千塊錢嗎?天天上門來討,好意思嗎?」
「你胡說什麼?」紀友生拔高聲音。
男人不敢相信地看向梁文華,問:「你是紀彥均的母親?」
「就是我,我告訴你,我兒子不差錢!」梁文華氣勢強大,火氣亂沖。
男人冷靜地說:「紀彥均居然有你這樣的母親。」
「你什麼意思?」梁文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當即反駁:「我也沒有想到彥均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看著我們家出了點事兒,就趁火打劫!」
男人不是好脾氣的人,剛才梁文華的「投胎」,「好意思」已經使他慍怒,這會兒又來句「趁火打劫」,這是不打算還債的意思嗎?
男人當即取掉腋下的黑色皮包,拉開,沉著臉掏出大哥大手機。
「岳先生,岳先生。」紀友生慌忙喊。
梁文華問:「你幹啥?你要給誰打電話?」
男人重新將黑色皮包夾在腋下,一手握著大哥大,一手點數字:「給紀彥均打電話!」
「給彥均打電話幹啥?」梁文華問。
紀友生則慌起來了:「岳先生,岳先生,咱們剛剛說的好好的,怎麼又給彥均打電話了呢?」
「讓他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梁文華大聲說。
「你給我滾一邊去!」紀友生一把將梁文華甩到一邊。
「媽。」紀寧芝趕緊去扶。
「紀友生!你敢甩我!」梁文華尖聲喊!
紀友生完全不理會她。
這時,男人的電話已經打通:「彥均,我是岳輝,你手下翻了一車貨的貨主。」
貨主?
梁文華、紀寧芝頓時愣住。
接著就聽到岳輝不悅的聲音:「早上我去你公司,沒找著你,我一直欣賞你,怕你為了十萬塊著急,所以我專門來你家找你,給你寬限幾天,剛才見了你母親,聽她的意思好像你家不缺十萬八萬的。」
「不是,不是,岳先生,岳先生……」紀友生在旁試圖想說什麼,但是插不上嘴。
梁文華、紀寧芝呆呆地看著岳輝。
岳輝很生氣,完全不給紀彥均說話機會,態度堅硬地說:「看來我這『投胎』投的不是時候,讓你們嫌棄了。」
梁文華頓時臉上火辣辣的。
紀寧芝也不知如何是好。
紀友生完全插不上話。
倏地岳輝面色又寒了幾分,聲音毫無感情:「既然你家不差錢,那我也不客氣了。請你務必在三天後準備十五萬塊錢,到我公司,補償此次運輸事故的損失。三天,包括今天。紀老弟,請你理解我是窮人,等錢用,我不要你的車,三天後沒見著錢,我們法庭上見!」
法庭見?要和她兒子法庭見?
梁文華一陣眩暈,兩腿一軟,紀寧芝連忙抱上去:「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