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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07:33 作者: 水晶翡翠肉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歷史課代表喊:「聞青,聞青,歷史九十六分!」

    紀寧芝一愣,聞青和她分數一樣?她暗暗咬牙,居然和她一樣的分數。

    「咦,這不就是和紀寧芝分數一樣嗎?」

    「都是九十六分呢。」

    同學小聲討論著,這時歷史課代表接話:「胡說什麼,紀寧芝沒考九十六,紀寧芝你的試卷,你的試卷。」歷史課代表將試卷遞過去。

    「多少分多少分?」有人湊上來看:「咦,六十九分?真是六十九分啊,原來不是九十六分。」

    六十九?不是九十六?!

    紀寧芝大腦「轟隆」一聲,一把奪過試卷,不敢相信地看著紅色的「69」,而不是「96」,臉色倏地紅一陣白一陣,分外精彩。

    「我靠,誰說紀寧芝考九十六分的。」這時有同學發問:「誰這麼瞎,分數下面有兩道紅槓槓都能把六十九看成九十六,真瞎!」

    那同學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我確確實實看的是九十六,但是試卷是倒的,我只顧著把名字給倒過來念,忘了把分數倒過來念,我也是現在才明白過來,那分數是六十九,而不是九十六。」

    「噗哧」不知是誰先笑出來了,跟著教室里一陣哄然大笑,其實大家笑的都是那同學。

    那同學嘿嘿地笑,並沒在意思,還向紀寧芝賠禮道歉:「紀寧芝,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可是紀寧芝受不住了,她臉唰的一下漲紅,眼睛通紅,突然抓起歷史試卷,嘩啦啦地撕碎,然後倏地站起來,踢開凳子,哭著跑出了教室。

    那同學僵在原地。

    「寧芝!」許珊珊喊一聲,並沒有追上去。

    教室里卻是突然一靜,大家一頭霧水,紀寧芝是咋了?同學都道歉了啊。

    萬敏湊到聞青跟前說:「紀寧芝每科都低於咱們班平均分。」

    聞青笑笑,沒作聲,紀寧芝怎麼樣,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不關心。

    紀寧芝一路哭著,跑出班級,跑出學校,跑到公交車車站坐了縣城的車,直接回家了。

    進了家門又大哭起來。

    紀彥均正跟紀友生談論他的生意。

    「你的意思是,要去沿海省份闖一段時間?」紀友生問。

    紀彥均點點頭:「爸,你也看到了,各個行業都在發展,運輸作為溝通橋樑,必然是極為重要。而且……」

    「而且聞青一直想住海邊,所以你想在海邊買套房子,是不是?」紀友生說。

    紀彥均點頭。

    二人還要繼續談論,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哭聲,一轉頭就見紀寧芝哭著跑進來。

    「寧芝,怎麼了?」紀友生錯愕,站起來忙問:「誰欺負你,今天不是星期一嗎?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怎麼跑回來了?」

    紀寧芝理也不理,徑直跑回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文華,文華!」紀友生喊梁文華。

    梁文華匆匆跑過來問:「怎麼了,怎麼了?」

    「寧芝哭著從學校回來了,你去問問什麼情況。」紀友生說。

    「哭著回來的?」梁文華來不及解掉圍裙,就上前敲門:「寧芝,怎麼了?」

    紀寧芝越哭聲音越大。

    「寧芝,先把門開開,咱有話好好說,跟媽說說,發生啥事了?」梁文華在外焦急地問。

    「是不是在學校被欺負了?」紀友生也著急。

    梁文華立刻想到聞青,脫口而出:「一定是聞青欺負寧芝了。」

    紀彥均當即不悅:「媽,不要什麼事情都扯到聞青身上,和她有什麼關係。」

    「就是她,就是她!」紀寧芝在房間哭喊:「以後班裡有她沒我!」

    「看看,看看,除了聞青還有誰,聞青就是惹事精!」梁文華咬牙切齒的說。

    紀彥均面上染上慍怒,以前聞青脾氣不好,時常與紀寧芝和梁文華衝突,紀彥均總覺得兩方都有錯,他兩邊勸,甚至會多教訓聞青,因為在他心中梁文華是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媽媽。

    如今事情始末如何還不知道,梁文華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怪在聞青身上,紀彥均非常不高興:「媽,你知道事情經過嗎?你就這樣斷定是聞青的錯?」

    「我不用知道事情經過,就是她!」梁文華嚴厲地說,寧芝委屈的哭泣刺激梁文華,梁文華大聲說:「她一個農村人,不想著好好嫁個莊稼漢,天天扒著咱們家,就想著嫁過來,她不是好吃懶作,不是圖咱們家錢,她圖什麼!整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勾引誰呢!」

    「夠了!」紀彥均突然厲聲喝道。

    梁文華嚇了一跳。

    紀友生一愣。

    連在房內的紀寧芝也停止的了哭聲。

    紀彥均不敢相信地看著梁文華,一字一句地問:「媽,你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看聞青的嗎?」

    第49章

    梁文華怔住。

    紀友生見情況不對,忙解釋:「彥均,你媽不是那個意思……」

    梁文華自己也知道自己失言,怎麼能在兒子面前說這種話。

    紀彥均直直望著梁文華,問:「媽,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梁文華說不出來話。

    紀寧芝未發出哭聲。

    紀友生不知如何打圓場。

    紀彥均轉頭看向紀寧芝的門:「紀寧芝,出來,說說聞青怎麼欺負你了,出來!」

    紀寧芝在房內嚇的一個激靈,愣是不敢動。

    紀彥均上前,一腳踢開門。

    紀寧芝嚇的尖叫一聲。

    紀彥均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媽,媽,媽……」紀寧芝大哭大叫起來。

    紀彥均面色陰沉,絲毫不放手,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往外拉。

    「媽,媽……」紀寧芝嚎啕起來。

    梁文華拽著紀彥均的胳膊:「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她是你妹妹!」

    紀友生也拉著紀彥均:「彥均,彥均,冷靜點,冷靜點。」

    紀彥均不管不顧,扯著紀寧芝往外扯。

    「媽,媽……」

    「彥均,你放手,這是你妹妹。」

    「彥均,彥均……」

    一整個院子裡哭聲喊聲一片,紀彥均停下,回頭看著哭成淚人的紀寧芝,問:「聞青怎麼欺負你了?」

    「寧芝,你快說吧,你哥真生氣了。」紀友生在一旁勸。紀彥均很少生氣,一生氣起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梁文華也問:「寧芝咋回事兒?」

    紀寧芝不得不鬆口,說:「聞青她考了全校第一,我沒有。」

    話音一落,紀友生鬆開口紀彥均的手,嘆息一聲:「唉!真是……」

    紀彥均看向梁文華。

    梁文華十分尷尬,但她確確實實打心眼裡不喜歡聞青,第一反映就是聞青做了什麼壞事。

    紀彥均鬆開紀寧芝,轉身進了堂屋。

    紀友生察覺不對勁,伸出手指指了指紀寧芝,又指了指梁文華,怒其不爭的架式嘆息了一聲,追著紀彥均進堂屋,一直跟到紀彥均的房間。

    紀彥均進到房間後,從柜子里拉住大皮箱,說是大皮箱,其實是木片搭配皮質做成的方方正正的大箱子,箱子外是鉚釘釘的金屬明鎖,以及把手,便於攜帶。

    紀彥均把大皮箱打開,將床上的格子被單抽掉,也來不及疊了,直接塞進大皮箱中去,低頭把紅藍拖鞋、柜子里的女式襯衫、男式襯衫、桌上的口紅、桌上的髮絲、桌上的頭髮絲,以及他的衣裳統統塞進大皮箱裡。

    紀友生被嚇住了,問:「彥均,彥均啊,你這是要幹啥?」

    「我想出去一段時間。」

    「那也不用把一屋子的東西都拿走啊。」紀友生急了。

    紀彥均繼續收拾:「爸,今天媽當著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你別往心裡去,你媽肯定知道錯了。」

    紀彥均停下來,看向紀友生:「以前當著聞青的面,一定說的比這過分。」

    紀友生頓時語結,梁文華確實說過,他為了平衡家庭,所以從來沒有和紀彥均說過。

    紀彥均繼續收拾東西。

    「那你現在走了算什麼?」紀友生問。

    「不算什麼,就是想出去一段時間。」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紀彥均將大皮箱箱蓋上,三邊上鎖,拎起把手,回頭看一眼房間,伸手將牆上的一張紅紙揭掉,塞進褲兜,這次他沒再鎖門,提著大皮箱向堂屋走。

    「彥均,彥均,你聽爸說一句,別走,這才多大的事兒啊,一家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彥均彥均。」紀友生小跑著追紀彥均:「彥均,彥均,彥均……」

    正在院中的梁文華、紀寧芝聞聲看過去,就見紀彥均提著大皮箱向院內走。

    紀寧芝愣住。

    梁文華一下慌了,紀彥均經常出差,最長的是一去三個月,但他從來都是拎個小包,帶些必需品,從來沒有這樣拎著大皮箱過,這是要離家出走啊。

    「彥均,彥均,你這是幹啥?這是幹啥呀?」梁文華慌起來了,連忙撲上去,抓著紀彥均的胳膊:「你這是幹啥?」

    紀彥均撥掉梁文華的手,向院外走。

    梁文華一把摟住紀彥均的胳膊:「彥均,你這是要幹啥呀,不說清楚我不讓你走。」

    「哥……」紀寧芝也懵起來了。

    「彥均啊,別走了。」紀友生在一旁說:「有什麼事情咱一家人說開了不就行了。」

    紀彥均深呼吸一次,說:「媽,第一次我說要去水灣村提親,你說得找媒人。第二次你說媒人回鄉下老家了,過段時間就回來。第三次你說不是黃道吉日,再等等。我都信了,因為你是我媽。」

    梁文華一愣。

    紀彥均轉過頭來,望著梁文華:「媽,我想你一直都不明白一件事情,一直以來,不是聞青扒著咱家不放,是我喜歡她,我不放開她。」

    聽言梁文華渾身一震。

    紀寧芝也呆住,不可能,明明是聞青喜歡她哥的。

    紀彥均說完,伸手稍稍用力,掙脫了梁文華的手,說:「爸,媽,你們平時注意身體,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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