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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25:52 作者: 似幡動
卡特爾議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簡純打斷了。
「謝謝你們的好意,」她說道, 「但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自己會解決的。」
說完這句話, 她上前一步拿下了卡特爾議員胸前的通行證,夾在指尖, 說道:「這個借我一用。」
「您要去哪裡?」卡特爾議員在簡純與他擦肩而過的同時,匆匆回過頭問道。
在這個過程中,簡純只是步履微微停頓了片刻,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輕聲說道:「為了給一個不為人知的英雄正名。」
「過去的事跡不應該被埋沒,英雄的光輝,也不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說完這句話,她沒有再停頓,大步向前走去,像一個義無反顧的戰士,走向不可知的未來。
亦如當年。
……
她走進了火光之中,也就走進了那不可知的與命運抗爭之路。
她不知道即將迎接她的會是什麼,但她卻知道,這次的自己,是因為他義無反顧。
也許,她真的放下了。
……
在來法院前的兩個小時。
簡純坐在錄音棚里,面朝著鏡頭和兩個主持人,輕聲問道:「錄製開始了嗎?」
簡純的聲音透過收音的話筒,傳進了負責錄音的人的耳中。
那人抬起了手,朝著兩名主持人比了個OK,女主持人點了點頭,隨後說道:「簡純小姐,錄製已經開始,您可以開始您的講述了。」
這句話落下,錄音棚的玻璃窗外,幾個拿著相機的記者就朝著那坐在沙發上,嘴唇微張,像是要開始說些什麼的簡純飛快地拍起照片。
「日安,」在話筒前,簡純說道,「我是簡純。」
「可能各位並不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包括我眼前的兩位主持人。」
「在說出這個目的之前,我想要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故事不長,卻是我漫長的前半生……」
「我叫簡純,是出生在奇太蘭的簡純。」
「奇太蘭——那個被戰火吞噬的城市,就是我的家鄉。」
「可能很多人會感到疑惑,因為過去我的身份曾經被抹除,是任何人都查不到的。」
「所以我被奉為神明,成為拯救羅國的英雄。」
「但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和你們所有的人一樣,只是這芸芸眾生中,同樣普通的一個。」
「艾洛德·純,是我的母親,阿爾·純,是我的父親。」
她輕聲說道:「在我年幼的時候,我的母親死在一場火災之中,而幾年後,我的父親在牢獄中死去。」
「我是一名孤兒,在一座名叫布伊頓的禮堂里,以表演芭蕾舞為生。」
「我對母親的回憶,幾乎全部是靠別人的描述得來的,他們說我的母親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死於火災,也是因為想要搶救那些即將被大火所吞噬的珠寶。」
「我的父親則被人說成是謀取別人錢財的騙子,所以才會被捕入獄,最後死在了牢獄之中。」
「可是後來我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這樣,我的母親去搶那些珠寶,是因為那是她唯一能進入上流社會的機會,而進入上流社會之中,她才有機會找到她被人囚//禁的朋友。」
「所以珠寶被燒毀,她唯一能救下朋友的希望也隨之灰飛煙滅,在這種強烈的心理衝擊下,她選擇步入了火海之中。」
「而我的父親則是被當作了替罪羊,在替某位貴族工作的時候,被『他』所利用,最終我的父親被定性為詐騙而被逮捕入獄。」
「從此之後,我便被送到布伊頓禮堂,在那裡開始了我居無定所的童年,也就是在那裡,我遇到了我的先生——單白……」
……
「被告人單白的辯護人,面對上述對被告人單白種種指控,你有何異議?」
「對於你所說的單白是一位戰爭英雄,是否有人證、物證?」
法院裡,簡純坐在後排的椅子上,手放在膝蓋上,微微地捏緊了手指。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人證、物證、辯護都已經找好,但她依舊不能把懸著的那顆心放下來。
因為一旦出現什麼紕漏,那麼單白的減刑將不會成功,那麼……
她幾乎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而是就這樣坐在那裡,微微呼出一口氣來。
不由自主間,她再次想起今早在錄音棚里,自己講述與單白的關係時,那種甜蜜而又忐忑的心情。
她不會讓他的一生在牢獄中度過。
所以這一次,她不能去賭,更不能去輸。
就在她腦海里亂糟糟的時候,她聽見法官的聲音再次響起,向著單白的辯護人問道:「先生,即使如你說的——單白在第二次各國間的戰爭中,有傑出的貢獻,但是如果沒有人證的話,那麼這項辯護就沒有證據,沒有證據,自然也不能成為減刑的依據。」
說到這裡,那位法官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簡純夫人是不能作為證人出場的,因為她和單白先生的夫妻關係,所以她為單白做的證詞,在法律上自然足不予承認的。」
他的話音落下,單白的辯護人便開口說道:「除了簡純夫人,自然還有其他證人,現在他們就在法院的外面,等待著您的傳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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