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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02:26 作者: 古靈
    她側著頭瞟他。「親手做的意義不同喔!我相信這個價值絕對比你所花費的金錢還要高昂。」

    「親手做的,嗯?」依凡笑了。「的確高昂多了。」

    立刻咧開一朵大大的笑容,「哪!你也承認了,那我就不欠你什麼了喔?」女孩開心地說。

    「你本來就不欠我什麼。」依凡說著,打開盒子拈起一粒巧克力塞進嘴裡。

    「嗯……不賴嘛……嘿!和戈迪伐差不了多少喔!」

    「那當然!」女孩得意地昂起下巴,「我特地去買了幾顆來品嘗它的口味再照著做。」倏地又皺起眉頭。「老天,真的好貴哩!」

    依凡不覺莞爾。

    「是不便宜。」

    他禮貌地讓她先出電梯,然後領著她經過一臉好奇的秘書海倫和克霖再進入辦公室內,一踏進去,女孩便瞪大了雙眼連連驚嘆。

    「哇!哇!哇!光是這間辦公室,就比我家整個還要大哩!」

    依凡把巧克力放在辦公桌上,隨即到牆邊按開酒吧的活動牆。

    「要喝點飲料嗎?橙汁好嗎?」

    女孩沒回答,她兀自跟進吧檯內東摸摸、西摸摸。

    「嗯!嗯!我在電影裡看過這些耶!」

    依凡只好逕自倒了一杯橙汁給她,女孩端了橙汁離開吧檯,走了幾步後又停止,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而後狐疑地回過頭來望著依凡。「你會抽菸?」

    依凡端著自己的酒踏出吧檯,「偶爾。」他說。

    「真意外,」她喃喃自語著。「雜誌上並沒有提到這一點哩!」看來神偷的資料網還不夠詳盡,嗯!得改善改善。

    依凡靠坐在桌沿,啜了一口酒。「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女孩放下橙汁繞到桌後皺眉看了看滿滿的菸灰缸,「蜜兒,你叫我蜜兒就行了。」拿起只剩下一支的煙盒瞧了瞧。

    「這叫偶爾?嘖嘖,你的菸癮滿大的嘛!」

    依凡有趣地看著她,摸摸與辦公桌連成一體的電腦,又蹲下身去看著桌子底下有沒有機關什麼的,還拿起那支名片大小的手機來翻看,再好奇地打量嵌在桌面上的一些按鈕,可她就是不曾去碰他的文件資料,甚至連瞄也不瞄一眼。

    依凡打開巧克力盒子,又拿了一粒扔進嘴裡。

    這女孩也不是用他過去的方法就可以輕易地追求到的,他暗忖著,她很純真,不曾被社會上一些污穢的習性沾染,卻也很有主見、很自重,不像一般年輕少女似的幼稚無知。

    「你把胸針送給你母親了?」

    「是啊!其實我們一起看中意好久了,但是,我們都買不起,所以,我只能有空就去看看,希望它還沒有被賣掉。」說著,她朝他吐了吐舌頭。「我送給我媽的時候,還得哄她說是店裡賣不出去,才低價便宜賣給我的哩!」

    他又丟一粒巧克力到嘴裡,問:「你很會做菜?」

    蜜兒頷首,「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東西混血兒吧?」看他點頭之後,她又繼續說:「我媽媽是台灣人,台灣女人大部分都很重視家庭,我媽媽她是個很能幹的家庭主婦,能煮一手好菜,我自然不會差太多羅!」但事實是,她為了某件任務而特地去學了一手高明的廚藝。

    「你在上大學?」

    蜜兒又頷首。「是啊!所以我待會兒就得走了,我下午還有暑修課程呢!」

    懶散的身軀立刻挺直了,「你待會兒就要走了?」依凡有點焦急的說:「怎麼這麼快?我請你吃午飯,吃完後再送你去上課應該還來得及吧?」

    蜜兒背著手,歪著腦袋看他。「我為什麼要讓你請吃午飯?又為什麼要讓你送?」

    天哪!別又來了。依凡頗為頭痛地攢起眉頭。

    「蜜兒,現在我們算是認識了,也該稱得上是朋友了吧?朋友間請吃飯需要有什麼理由嗎?順道送你去上課又需要什麼理由嗎,」

    蜜兒很認真地想了想。「嗯!你說得也有道理,好吧!我讓你請吃飯,但是,不要送我到學校去了。」

    「為什麼?」

    「因為很丟臉!」蜜兒嚴肅地說。

    「丟臉?!」依凡簡直不敢相信,讓他送會丟臉?「呃,恐怕我不太能理解。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

    「可以啊!」蜜兒很慡快的答應。「我們是朋友對不對?」

    「對。」很高興她終於了解,也接受這一點了。

    「可是別人絕對不會相信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他們一定會認為我是你這一任的床伴對不對?所以羅!我才不想讓同學認為我是你的現任床伴,然後開始猜測你會喜歡我多久呢!那很丟臉耶!」

    聞言,依凡無話可說。

    所以,最後他只能帶她去吃一頓許久以來未曾如此愉快的午餐,他們輕鬆自在地閒聊,而越聊他就越驚異地發現,蜜兒並不像他所認為的那般單純,她懂的東西很多,無論是知識或人情世故,但是,她都能以客觀的角度去談論,並評判是非。

    最令依凡佩服的是,即使她懂得再多,她依然能讓自己保持純真的個性,而不被各種世俗的色彩所污染。

    於是,他們的談話越來越深入,他們甚至暢談世界大事、生命意義,雖然有意見不同,卻又不致爭吵,雖固執地堅持自己的主張,卻不致辯到翻臉不認人。

    他從來不知道跟女人談話是這麼有趣的事,令他幾乎不想停頓下來了,直到蜜兒提醒他時間,他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這頓午餐,然後送她到地下鐵入口處。

    至少有一點進展了,他安慰自己……但他又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低咒了一聲。

    狗屎!有嗎?他竟然忘了該先搞清楚如何和她聯絡了!

    ***

    一個多星期了,蜜兒沒有再來找他,而他也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她或玫瑰。

    真是天殺的狗屎!

    一直以來,他想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的,特別是女人。或許有些女人在起初還會裝模作樣、欲拒還迎一番,可終究抗拒不了他的魅力誘惑,所以,他委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連番而來的挫敗感,還有……

    陌生的眷戀!

    即使仍有許多女人急著投入他的懷抱,他卻對那個只願當他是純粹朋友的女孩念念不忘,當然,還有那個令人難以忘懷的紅髮女郎。

    克霖一推開門就看見整間辦公室里煙味滿布,依凡也不曉得正在發第N百次呆。他來到桌前坐下,依凡依然無所覺,他敲敲桌面,只見依凡還是無動於衷。他輕嘆一口氣,用力捶了捶桌面。「有人在家嗎?」

    依凡面不改色瞪他一眼。「你有毛病!」

    克霖嘆氣地道:「去找個女人吧!多找幾個也沒關係,我相信只要你願意,很快就可以忘掉她們了。」

    依凡還是不出聲。

    「好吧!我承認那個玫瑰的確很令人難以忘懷,也不容易找到另一個比得上她的女人,但是,既然她都表明了不願被拋棄,而你當然也不可能會自願被甩,那你們還有什麼戲可唱?」克霖苦勸道:「算了吧!依凡,這世界終究不是你的,你無法要什麼就有什麼的。」

    依凡回以兩顆冷眼。

    「拜託,依凡,你這樣又有什麼……」

    「少羅唆!」依凡打斷克霖的話,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文件翻閱。「這又是什麼?」

    克霖攢起眉頭回答,「你先看看再說。」

    依凡很快的就看完了,當他抬起頭時,雙眉也不禁打了一個蝴蝶結。

    「他們想幹什麼?」

    克霖將半個屁股坐在辦公室桌上,越過桌面指著文件下方。

    「記得嗎?這幾個都是曾和你有過交情的女人,我想,她們是想報復你,所以聯合那幾個……」他指向上方。「想聯手截斷瑞德在歐洲的經濟網脈,另外從我正在搜集的資料中也看得出來,美洲這邊也有同樣的情形,而亞洲那邊我已下令去調查了,我猜測應該也會發現類似的狀況。」

    克霖坐正身子,調侃地說:「老友,我怕你是激起女性公憤羅!」

    依凡的目光倏出現陰鷙冷酷之色,他的嘴角緩緩勾起傲慢嘲弄的線條。

    「太久沒發威,她們都把我當病貓了嗎?」

    「你打算怎麼樣?」

    「怎麼樣?」依凡又瞥一眼名單,聳聳肩說:「不怎麼樣,下午再開始處理就可以了。」說完,他便站起來抓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往門口走去。

    「去吃午餐吧!」

    「斯坦厄普?」

    「當然,否則還會是哪裡?」

    ***

    斯坦厄普飯店位於第五大道和第81街的東南交口,面對中央公園和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餐室內,所有客人都依照飯店的規定穿著正式的服裝,依凡和克霖也坐在一個臨街景的老位子上,兩人天南地北胡亂噴著口水,可聊著聊著,突然間,正望著窗外的依凡驀地一僵,繼而跳起來往外沖。

    「依凡,你干什……」克霖住口,而後嘆息地跟了出去,「為什麼最近好像老是跟著他衝來衝去的?念書時似乎也沒這麼有衝勁哩!」他不由自主地喃喃抱怨著。

    黑色皮衣緊緊地裹在令人血脈賁張的玲瓏胴體上,一頭大紅捲髮隨風飄揚,高超的化妝術將她的嬌艷嫵媚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

    她拖著一個行李箱忙著招計程車,依凡及時飆到她身邊,揮手趕走剛停下來的計程車。

    「玫瑰。」

    她臉上的不悅之色立即改為驚訝。「是你啊!」

    依凡瞥一眼行李箱。「你要去旅行嗎?」

    玫瑰笑笑。「我要去西班牙。」

    「一個人?」

    玫瑰笑得更開了,模稜兩可的回答。「當然不是。」

    依凡倏地皺起眉。「男的?」

    玫瑰有趣地眨了眨眼。「我姐姐羅!」

    聞言,依凡突然鬆了一口氣,「多久回來?」

    「不一定,或許是一個星期吧!」

    「那好,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一個星期後我再和你聯絡,到時……」

    「NO,NO,NO!」玫瑰搖著手指頭。「你怎麼老是記不住呢?我說過很多次不是嗎?我們最好不要在一起,否則到最後一定會有個人不開心的。」

    「該死!」依凡忍不住詛咒一聲。「你到底想怎麼樣?」

    玫瑰好笑地嘖嘖兩聲,「生氣了?」她仿佛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臉頰。「別生氣喔!生氣就會長皺紋,那樣很不好看耶!」

    「你……」

    他氣結地說不出話來,旋即抓住她的手,猛然將她柔軟的身軀摟入自己的懷中,玫瑰還來不及驚呼出聲,他便已一把緊擁住她,下一秒,他的雙唇則粗魯地覆蓋在她的櫻唇上,並以舌頭硬撬開她的唇瓣,輾轉肆虐吸吮,狂猛地把她的舌頭吸入他的口內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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