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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3:02:26 作者: 古靈
    「這『件』?」她輕蔑地甩了甩手中的薄紗。「這叫一件衣服嗎?是不是少fèng了什麼東西上去?譬如內襯什麼的?」

    「NO,NO,NO,」席若水搖著食指。「這件晚禮服沒有內襯,也不能穿內衣。」

    小蜜錯愕地張大嘴,「不能穿……」她頓住,而後大吼,「放你媽的狗臭屁啦!我是去出任務,可不是去賣肉,你叫我這樣光溜溜的出去?」

    他好辛苦地挑了好久哩!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即使她不喜歡,也不必這樣兇巴巴的嘛!席若水不由得委屈地噘了噘嘴。

    「可是,是你叫我找那種性感……」

    「沒錯,是性感一點,」小蜜仍然怒氣沖沖地揚了揚薄紗。「可卻不是裸露!懂嗎?媽的狗屎啦!這件有穿等於沒有穿嘛!」

    「那……」席若水遲疑了好一會兒,「那我那件先讓你穿好了,」他說著,慢吞吞的走到角落邊拿來另一個包裝盒。「我本來是要改了給自己穿的。」

    小蜜的懷疑神情直到他打開盒蓋,取出一件黑亮的絲綢晚禮服之後才收起來,她一聲不吭地就搶過來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好像太長了耶!」

    「那是當然,」席若水咕噥道。「你又不高,大概所有的晚禮服你都得改過才能穿哩!」

    小蜜瞪他一眼,「那還不快點動手?」她隨手扔過去,剛好蓋住席若水的頭臉。「我的時間快到了,遲到了你負責喔!」

    說著,她一屁股坐到床上,並抓出床底的袖珍電腦開始敲打起來。

    席若水嘆口氣,也坐在化妝椅上忙碌著。

    「小蜜。」他喚道。

    「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席若水停了停,又補充解釋。「我是說,你為什麼要變換這麼多種角色去接近他?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小蜜沒有立刻回答,她看著電腦螢幕沉思片刻後,才轉眸瞄他一眼。

    「因為要拐男人的心,就必須先知道對方喜愛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問題是,從以往的紀錄上,我們可清楚的看到,從大他十歲的老女人,到清純的大學生,都曾是他狩獵的對象,而且,由過去一個多月來的觀察,我也看得出來他對每個女人都是真心喜愛的,但分手時也確是絕對的厭煩。」

    「所以呢?」

    小蜜聳聳肩。「所以,無法知道他到底對哪種女人特別鍾愛羅!」

    席若水用牙齒咬斷線頭,又問:「然後呢?」

    小蜜指指電腦。「因此,我只能先讓電腦幫我從他過去交往的對象類型,及相處時間的長短,來選擇出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清純甜美的女孩、狂野性感的女人和典雅大方的大家閨秀。」

    「我以這三種身分來接近他,再找出會讓他寵愛不久即厭倦的因素,而為了避免在我尚未找出原因之前。便被他封殺出局,所以,我也不能和他進展得太快,每次相處都得在他厭倦之前就及時退開才行。」

    「有道理。」席若水點點頭。

    「而且,他過去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動纏黏上去的,俗話說得好,得來不易才會懂得珍惜,所以,我最好是以退為進。」

    「的確沒錯。」

    「等我抓出原因之後,自然就能找到俘虜他的方法,屆時,應該只會剩下其中一個角色,其他兩位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善哉,善哉!」

    「所以,再麻煩也得忍受,了解嗎?」小蜜非常嚴肅地說。

    「了解了。」席若水也很嚴肅的回答。

    十五分鐘後。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小蜜尖叫著,而席若水依然不斷地將束腹拉扯得更緊,就只差沒把腳頂上她的背了。

    「因為來不及放腰身了嘛!來……吸氣,小蜜,用力吸氣啊!」

    「吸你個死人頭啦!再吸我就扁了啦!」她哇啦哇啦大叫著。

    「好,越扁越好!」

    「我他媽的扁你喔!」她口不擇言的罵道。

    ***

    他穿了一身的米白,只有襯衫是黑色的,無懈可擊的服飾,完美地襯托出他勻稱的骨架,也更凸顯出令人心跳為之停止的男性魅力,看起來英俊得不可思議。

    他慵懶地雙手交抱在胸前,斜倚在落地窗邊,克霖則去為他們端酒。

    大廳里擠滿了盛裝的紳士、小姐,耀眼的燈光照耀在人們華麗的衣飾上,這是一場純粹社交性的高級宴會,參與者「幾乎」全是他熟識的人……

    除了那個頻頻發出開朗笑聲的女人,那頭狂野奔放的大紅髻發,靈活流轉的綠眸生動嫵媚,還有那被裹在貼身黑絲緞晚禮服內,美得幾乎讓人吞下舌頭的性感胴體深深吸引著他,她或許不是在場最美的女人,卻絕對是一個會令人口乾舌燥的誘惑女神。

    他不由自主地直盯著她轉動身軀時輕搖款擺的臀部,看著她在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間散發出自然的撩人風韻,然而,最令人心癢難耐的卻是她在絕對的性感中,又隱藏著天真無邪的誘惑魅力,光是遠遠看著,他的腹下便悸動不已。

    依凡肯定自己並沒見過她,否則,她一定會深深的鏤刻在他的心版上,就像現在,他相信即使他們分手後,她的倩影仍會保留在他的記憶庫里。

    「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

    克霖把酒杯塞進依凡的手裡,同時轉眼順著依凡的視線望過去。

    「哇!好……好正點的女人喔!」

    依凡沒有出聲,臉上習慣性地掛著那副一向無往不利的迷人笑容,他舉杯向剛好面向這兒的紅髮女郎敬了敬。

    紅髮女郎歪著腦袋打量他兩眼,隨即也舉杯回敬,然後轉向她的同伴不再理會他?

    依凡皺起眉。

    克霖卻讚嘆的低呼了一聲,「酷喔!」他眉開眼笑地咧開嘴。「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不被你誘惑的女人哩!」

    依凡眯了眯眼,旋即將酒杯遞還給克霖,兩隻長腳立即朝紅髮女郎大步走過去。

    紅髮女郎不經意地瞥到依凡的行動,她似乎頗覺得有趣地笑開了,甚至還向她的同伴說了幾句話,使得她的同伴也轉過頭來,並笑個不停。

    狗屎!他從來沒有成為別人取笑的題材的經驗,他該怎麼反應?發怒?或老一笑置之?當他在那張俏皮的笑臉之前站定時,他決定要一笑置之。

    「我叫……」

    「我知道你是誰,」紅髮女郎很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自我介紹。「我想,很少有人會不認得你吧?」

    依凡笑得更深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而我卻不知道你是誰,你不覺得這樣似乎有點不公平嗎?」

    紅髮女郎上下瞟他一眼,而後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玫瑰,大家都叫我玫瑰。」

    「玫瑰?嗯……你好,玫瑰小姐,」他笑眯眯地頷首,「不知你是否願意賞臉和我跳一支舞呢?」他伸出手來邀請著。

    玫瑰依然是一臉不在乎的笑容,她向同伴低語幾句,而後將手搭上依凡的手。

    「有何不可?」

    她的神情態度雖是一逕的滿不在意,但當他的手溫暖堅定的握住她的,而另一手環住她的纖腰時,他竟感到自她的嬌軀上傳來一陣輕顫,如果他的感覺沒有錯誤,以他過去的經驗來判斷,這個外表狂野惹火的紅髮女郎,內在應該是個相當稚嫩的青蘋果。

    但是,她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表里不一的行為呢?難道她是個急於長大的小女孩嗎?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問:「你多大了?」

    她的眉微微一挑,「喂!虧你是個知名的大人物,難道你不知道問女人的年齡很不禮貌的行為嗎?」玫瑰抗議道。依凡微微一笑:「抱歉。」

    靈活的翠眸輕眨了兩下,玫瑰的雙臂突然爬上他的頸項,她狀似誘惑地舔了舔嘴唇。

    「吻我我就原諒你。」她呢喃著道。

    依凡的雙眸倏然一亮,隨即不顧眾人的側目,猛然拉著她就急急地往花園走去。

    玫瑰錯愕地被他拉著跑,嘴裡則莫名其妙地喊著,「你想幹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裡?」

    來到了杳無人跡的花房後,他終於停下腳步,當她正才想喘幾口氣時,卻又猝然被他緊擁住,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見他的俊臉急俯下來,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他的唇堅決但輕柔地舔吮著她的唇,直到它們與他的相貼合。

    依凡-桑德斯向來不是一個會浪費時間的人!

    玫瑰被他的迫不及待嚇壞了!

    天哪!怎麼會是這種感覺?

    以往有類似這種親熱的任務時,沈光乙總是交給席若水去進行,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去「實習」;而學校里的男同學們在她的眼裡,都是又銼又幼稚的小男孩,根本無法讓她產生興趣。

    所以,在她極為有限的親熱知識里,接吻就是兩個嘴巴相碰觸,然後舌頭跑來跑去的互相吃口水,以前她覺得這種行為真的很噁心,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喜歡那麼做?

    可她完全沒有料到,此刻她癱在他強壯的手臂里,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飄出了身體,心思完全無法集中了。心口急速跳動的脈搏越來越劇烈,身體也越來越熱,仿佛身處在火爐中似的。

    他男性的堅硬緊緊的貼在她柔軟的腹部,同時帶給她恐慌與興奮的刺激感,使她不自覺的戰慄起來。

    而她的輕顫似乎更刺激了他,他的唇開始在她身上的每一處梭巡,一次又一次地把唇貼在她的敏感地帶,太陽穴、耳後、喉頸,純然的愉悅感立即飄然地流過她全身。

    她不自覺的輕聲低吟,雙膝癱軟,若不是他緊抱著她,恐怕她早就滑到地上去涼快了!

    聽到她喜悅的呻吟聲,依凡也感到一陣狂喜,在這一刻並不是只有她沉醉在歡愉的漩渦里,連他也感受到同樣強烈的快感。

    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不僅深受她性感狂野的胴體所吸引,也對她熱情的反應產生回應,他的情慾已被喚起,他的自制力幾乎蕩然無存……

    「玫瑰,跟我回去,我保證會給你……」

    她的化名立刻穿破包圍她的情慾,倏地喚回她的理智。

    老天!那A按呢?她不是只打算在舞曲中間給他來個輕吻誘惑嗎?很多人都是那麼做的,可她怎麼會傻傻的被拉到這種地方來,還搞成這樣呢?

    她猛然推開他,措手不及的依凡立刻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錯愕的他才一張口,玫瑰便伸手阻止他,另一手則捂著胸口試圖讓即將從胸腔里跳出來的心臟緩和下來,同時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

    「那樣……那樣不好吧?你只有拋棄女人的紀錄,卻從未被拋棄過,而我呢!也跟你一樣,一向只有我甩人,我不曾被甩過。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不管是誰的『清白』紀錄被毀,都會有人不太高興,所以……」她故作瀟灑地攤攤手。「就這樣吧!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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