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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輕聲哄著她：「回宿舍吧，不視頻了。」

    戚喻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有點強顏歡笑的小聲問：「為什麼不視頻？」

    裴雲之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外面太冷，你會生病的。」

    「可是我想看著你。」戚喻專注的看著視頻中的裴雲之。真的真的很想他，見不到面，視頻也不行嗎？

    裴雲之有些出神的看著鏡頭中的戚喻，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也想。」

    他總是這樣，輕言簡語，卻讓戚喻心動不已，被他灼熱的視線關注著，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睫，岔開話題：「我不冷的，穿很厚。」

    擔心裴雲之不相信，她特意將鏡頭向下照到她覆蓋到小腿的羽絨服，和厚厚的雪地靴。

    「手呢？冷不冷？」裴雲之冷不丁一問，戚喻愣了兩秒，指尖在手機殼上蜷了蜷，說道：「不冷的。」

    「你騙我。」

    戚喻有些慌，又聽裴雲之說：「你從來不戴手套。」

    戚喻咬唇，說不出話來。裴雲之的視線又柔和幾分：「乖，聽話，現在回宿舍，我們發微信聊。」

    操場上跑步的人越來越少了，再過不久宿舍樓就要鎖門了。戚喻只好妥協：「回宿舍的路上，可不可繼續視頻？」

    「可以。」裴雲之笑了，笑的很溫柔，戚喻被他的笑容晃到眼，呆呆地出神。

    舞蹈學院的校園很小，戚喻走的再慢，也總有終點。進宿舍前，她依依不捨的關掉視頻通話，一顆心還記掛著千里之外的人，推開門卻被簡真真和小柔一擁而上的圍住。

    「我的奶茶呢？」

    「烤冷麵？」

    她們像兩個嗷嗷待哺的小朋友，很可愛，但令戚喻感到茫然。眼見著她們從滿臉期待到一臉失望，她才後知後覺的問：「什麼？」

    「給你發微信了，你沒看到？」

    小柔捂著心口，心痛的仿佛失去的不是一杯奶茶，而是黃金萬兩，跟著又埋怨小柔：「我就說給她打電話吧，發微信她很可能看不到，她都不看手機的。」

    簡真真感到很無辜：「我打了語音，她在忙。」

    戚喻點開微信才看到她們發來的「菜譜」，很抱歉的說：「我沒看到。」

    「看來是老天逼我減肥啊！」

    小柔痛心疾首的走開，簡真真卻一臉探究的看著戚喻空空的兩手，有些納悶的問：「你不是去買東西了嗎？東西呢？」

    戚喻走到衣櫃牽脫掉羽絨服，低著頭小聲說：「賣完了，沒買到。」

    簡真真看著戚喻紅透的耳尖，摘下圍巾後，從耳朵連到後勁都布著紅暈。

    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

    簡真真和小柔還是決定點個外賣，等外賣的空檔，又追了一集綜藝。

    戚喻洗漱後，從書架抽了一本書爬上床。簡真真覺得更納悶了，往常這種追綜藝的活動，戚喻還是會參加一下的。

    「剛更新的脫口秀，不看嗎？」簡真真坐在下面仰著脖子問戚喻。

    「我看會兒書。」戚喻有些心虛的回答，甚至不敢和簡真真對視。

    戚喻倚著床頭，蜷著腿，膝蓋上攤著一本《萬古江河》。

    簡真真可能永遠不追知道，在這本講述千年中華歷史文化的書卷里，夾著一部談情說愛的手機。

    戚喻和裴雲之像高中生背著家長偷偷談戀愛那樣，發文字、聊心情，不敢出聲，不敢笑，可是眼睛和嘴角是騙不了人的，總會有笑意和情意跑出來，防不勝防。

    戚喻努力刷新著聊天記錄的頁數，她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可是對著屏幕而不是真實的他，讓她有著高漲的分享欲，正在看的書，校園裡忽然綻放的梅花，還有宿舍樓外的小野貓。

    小野貓被投餵的很肥，不如小耳朵可愛。她又把小雅發來的小耳朵照片分享給裴雲之。

    戚喻：很想小耳朵

    裴雲之：還有呢？

    戚喻紅著臉，指尖輕觸屏幕，打下三個字：也想你

    裴雲之：嗯，知道了。

    月已西沉，窗外的小野貓都不叫了，簡真真和小柔吃完外賣、看完綜藝看，洗漱完畢紛紛爬上床，戚喻也只好關上床頭燈，鑽入被窩裡。

    微信上，裴雲之發來最新信息：很晚了，睡覺吧，晚安小朋友。

    戚喻忽然想到他第一次叫她小朋友的時候，當時並沒想太多，只是單純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還小，想拉近年紀的距離，便反駁一句：不是小朋友。

    她便學著那天一樣，回復他：不是小朋友。

    過了一會兒，裴雲之直接發來一條語音。戚喻戴好耳機，才點開語音，裴雲之的聲音震動了耳膜，撞擊心底。

    他帶著細碎的笑意，聲音如春末夏初的溫柔晚風一般：晚安，戚喻姐姐。

    後面還跟著一條只有兩秒的語音：我也想你。

    很短促，卻讓她抑制不住的心動。她克制著呼吸節奏，反反覆覆聽，感覺到了電流經過，從耳朵到肩膀，酥麻一片。

    在裴雲之和戚喻聊微信的時候，司深曾打過電話，追問他的微博為何反覆上下線。

    裴雲之覺得奇怪，又反問司深怎麼知道的。

    司深深覺無奈：「祖宗，您不知道粉絲超話嗎？您一上線，超話里就會向粉絲提醒。」

    裴雲之不解，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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