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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23:37 作者: 摺紙螞蟻
    商務車在路口停下來等著紅燈, 戚喻看到路邊恰好有家藥店, 鼓足勇氣對司機說:「師傅, 麻煩過了路口靠邊停一下車。」

    「怎麼了?」裴雲之問。

    戚喻含糊著回答:「我想買點東西。」

    裴雲之沒有反對,停車後, 戚喻跳下車走向藥店。在店員的推薦下買了解酒藥,埋單時,看到櫃檯上放了一排果汁棒棒糖。

    戚喻鬼使神差的拿起一支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棒棒糖要嗎?」店員掃藥品,又問捏著棒棒糖出神的戚喻。

    「嗯?」戚喻怔了怔,趕緊遞過去,「要的。」

    戚喻握著棒棒糖走出藥店,在上車前,把棒棒糖裝進背包里。

    當她把藥和一瓶純淨水遞給裴雲之時,他沒有及時接過去,而是沉沉的看著她不說話。

    商務車性能極好,將一切聲音隔絕在外,車裡很安靜,光線很暗,只能勉強看到彼此輪廓,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卻讓她感受到了壓迫感。

    僵持了一會兒,戚喻開始為自己的自作主張感到懊惱,酸澀感再度湧來,讓她有些無力。

    正打算把藥收回來時,他卻忽然捉住她的手腕,拿走藥板和水,啞聲說了句:「謝謝。」

    「不用。」戚喻有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便轉過頭看窗外。

    12月31日京城街頭,到處都很熱鬧,每個人臉上都映著喜悅之色,大家都在等待著新一年的到來,辭舊迎新,迎接美好希望。

    戚喻無數次告誡自己應該向前看,出國這二十天,站在異國街頭、走在冰雪覆蓋的海邊,她也一度認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但是一遇上他,所有的心理暗示就會原形畢露,可悲的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

    今晚裴雲之喝的並不多,而她買藥,又買水,為他的狀況憂心,像是以己度人。

    那晚發生的事情她還記得多少?

    其實沒有必要糾結這個問題,不管她是否記得,又記得多少,那聲「望哥」,就是她意識深處的答案,不需要再問再答。

    她太小了,入戲太深也好,因戲生情也罷,都可以理解,他沒有立場指責,更不該與她計較。時間久了,自然就過去了。

    裴雲之喝了半瓶水,塑料瓶子幾乎被他捏變形,發出「咯吱」的聲音,可到最後也只是無可奈何的將它放在扶手的水杯架上,呼吸逐漸平復,然後與她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回南城過年嗎?」

    戚喻收回看向外視線,卻沒看裴雲之,而是虛虛的落在前方車輛的尾燈上,說道:「不回,爸爸他們都在京城。」

    裴雲之又問:「老梁是不是想簽你?」

    戚喻反應了片刻,意識到他所謂的「老梁」就是剛剛與她搭訕的中年男子,便如實點頭,又說:「我不簽公司。」

    裴雲之點點頭,轉眸看著窗外出了會兒神。她不簽公司、不做演員,因此一整晚拒絕了許多邀約,甚至有人找到他,希望他做說客,並對她放棄向影視方向發展而惋惜。

    今晚這支舞蹈驚艷了所有人,她漂亮,氣質絕佳,又極具天賦,若是為了拍戲放棄舞台,才是真正的可惜。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又問。

    「年後有一個比賽,還要準備畢業表演。」戚喻並未提到考歌舞劇院的事情,目前形勢依然不明朗,她也不確定有沒有資格參加考試。

    路過鬧市的十字路口,商場外大屏幕上放映著裴雲之定檔大年初一電影預告片,是一部穿越元素的喜劇片,講述一個落魄中年男人回到過去改變自己、挽救家人的故事。

    裴雲之順著她的視線看到預告片,那是今年年初殺青的一部電影,而後聽到她說:「裴老師,祝你票房大賣。」

    他聞言輕笑,說了聲「謝謝」。

    戚喻聽出了他語氣里的無所謂,如今的他不在意票房,不在乎能否拿獎,沒有了對名利的追逐,選擇才會更加隨心。昨晚回學校的路上,從他與經紀人的通話中得知,目前送到手裡的劇本都不滿意,挑不出好的,他寧可不拍。

    一路沒怎麼堵車,戚喻讓司機把車開到小北門,那邊人少。

    她很小心,讓車在距離校門100米外的位置停下,正打算下車時,看到簡真真和小柔從車窗前匆匆經過,像是趕著去做什麼事。

    戚喻的手按在扶手上,猶豫片刻後,轉身看裴雲之,而他似乎一直在看她,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回頭,神情少有的顯露出侷促,很快便恢復正常,讓她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怎麼了?」他雲淡風輕的問道。

    戚喻回過神兒,與他商量道:「裴老師,我同學特別喜歡你,能和你合張影嗎?」擔心他會拒絕,又趕緊補充,「她們絕不會亂說,也不會把照片發到網上。」

    裴雲之看了一眼剛剛經過的兩個女生,點頭說:「好。」

    戚喻感激的笑笑,拿出手機給簡真真打電話。

    兩人已經快走到小北門,簡真真接起電話很著急的說:「你在哪?快回來,劉老師要來查寢。」

    「你回頭。」戚喻說。

    簡真真不解的「嗯」了一聲,停在深夜街頭,轉過身問:「怎麼了?你在哪?」

    戚喻:「往前走。」

    簡真真不解,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完全信任她,一邊走一邊問:「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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