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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23:37 作者: 摺紙螞蟻
裴雲之在距離床一米的位置停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戚喻的嘴唇動了動,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
她又把頭埋回去,腳趾蜷曲著,過了一會兒又重新抬起頭看他,啞聲說:「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裴老師,真的對不起。我去和導演商量一下,就說我不太舒服,我們換個時間再拍吧?或者,或者我求求他,把這幕戲刪掉,我們不拍了。」說道最後,她幾乎要哭出來了,哀求祈禱著:「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她泫然欲泣的樣子,仿佛一把密織的網捆住他的心,又悶又疼,裴雲之微微嘆聲,低語道:「我沒有生氣。」
她不信,搖著頭,眼睛更紅,重新蓄起淚水。
「你生氣了。」她篤定的說。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所指的「生氣」是現在,還是昨晚,反正他一定是生她的氣了。
戚喻不常掉眼淚,眨幾次眼睛,水汽就會消散,但是很快又蓄起來,反反覆覆的折磨著裴雲之。
垂在褲縫的手握成拳頭,又悄悄鬆開,他的喉結動了動,單腿跪在床上,俯身朝她壓近,停在與她相距幾公分的位置,很認真的說:「我真的沒有生氣,你也不用道歉,最後一場戲,我們好好把它拍完。」
他披著睡袍,袖子從身側滑落,□□的胸膛健碩飽滿,腹肌整齊的排列著,被他抱住的時候,她感受過它們的堅硬與炙熱,此刻近在咫尺,明明可以輕易誘惑到她,卻未能讓她分神分毫。
戚喻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眼神,判斷著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裴雲之輕輕牽動唇角,柔聲寬慰她:「不算什麼事,無須在意。」
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周晉和攝影師進來了,戚喻垂下頭,讓眼淚消失在毯子裡。
周晉說:「怎麼樣?能拍嗎?」
「拍吧。」裴雲之直起身子,摘掉睡袍,隨意丟在床腳,又滑落到地上,但是沒有人去管它。
戚喻用臉蹭了蹭毯子,把眼淚全部蹭乾淨,抬起頭時,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問導演:「我需要補個妝嗎?」
鼻尖、臉頰透著粉,眼尾很紅,周晉看著她說:「不用,這樣挺好。」
戚喻鬆開毯子,任它順著光滑的肩膀滑下去,她看向裴雲之,來不及說什麼,便被他捏著下巴吻上去,又凶又狠,混著刺激的菸草味,她未能招架住,人已經被他按在床上,恍惚中,被他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怕她被悶著,裴雲之的手托住她的脖子與下頜,在鏡頭下,他掌控著她的脖子,暴著青筋的結實手臂與纖細的脖子形成對比,那麼脆弱,稍一用力就會斷掉。
她的頭髮細軟,光滑柔順,未經燙染,如瀑般披在肩上,他細心將她的頭髮撩開,溫熱的唇落在後頸,順著凸起的頸骨緩緩下移。
漂亮的肩胛骨微微顫動,像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他的吻落在上面,溫柔又克制。
她虛空的眼神落在鏡頭中,微微張著唇,眼角掛著淚,下巴尖被一隻大手桎梏著,在鏡頭中有種殘破的美感,仿佛隨時會被撕碎。
拍完這一條,鏡頭又從後方拍。
在這個角度里,只能拍到裴雲之的上半身,他的臂彎掛著一截雪白細長的小腿,肩背的肌肉用力繃緊,線條富有張力的美,幾粒汗水順著肌肉|溝|壑滑落。
他的呼吸,粗重的喘息,都被收聲,也被收進戚喻的耳朵里,里里外外折磨著她。
「咔!完美!」周晉興奮的喊道。
裴雲之立即翻身坐起來,直接撈著床單將戚喻全身蓋住。
周晉喜悅的說:「恭喜小喻,殺青了。」
裴雲之坐在床邊,低聲說:「讓她緩緩。」
周晉看著床上隆起的輪廓,無聲嘆口氣:「行,我們先出去。」說罷,手掌落在裴雲之肩上,輕輕拍了拍。
「給我一支煙。」裴雲之垂著頭說。
周晉從褲袋拿出半盒煙都塞給他,又從上衣口袋翻出打火機。
裴雲之撈起睡袍穿上,將腰帶系好,找到一個一次性紙杯,倒上一層水,坐到床對面的沙發上,點燃一支煙,目光不錯的落在床上的輪廓,眸色一片深沉,眼底猩紅。
他看到裹在床單下的人輕輕抖動著,極力壓抑的嗚咽聲,他沒有上前,每一口煙都吸得很深,直到一支煙燃盡。
當他打算點燃第二支煙時猶豫了,最終只是無力的嘆氣,放下煙,朝她走過去。
裴雲之俯下身拉開蒙在她頭上的床單,濕噠噠的臉上分不清眼淚還是汗水,頭髮黏在臉上,眼睛紅的厲害,憔悴又可憐。
他將她抱起來坐著,細心拂去黏在臉上的頭髮,又抽了紙巾為她輕輕拭去淚水。
她還在哭著,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下來,哭的一抽一抽的,打著哭嗝。
裴雲之耐心的為她擦拭著眼淚,柔聲安慰:「都結束了,以後不會再這麼難過了。」
「結束」二字刺激到戚喻的神經,她哭的更厲害了,小聲抽噎著,抓住為她擦淚的手,握的緊緊的。
她把臉埋在他手背上,眼淚順著指縫,滑入他的掌心,濕了手,卻燙了心,喪失最後一絲理智。
裴雲之反手將她握住,連著床單一起抱進懷裡。
這是一個安慰的擁抱,輕柔、克制,後背還有他安慰的輕撫。她覺得不夠,將他抱得很緊,怕一鬆懈,他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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