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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23:37 作者: 摺紙螞蟻
    選拔賽時,系裡以她「私自請假無報批」嚴重違反學校規定為由,取消她參加全國舞蹈大賽的資格。

    這個理由令人啼笑皆非,然而就是這個荒唐的理由,讓她以為要與夢想失之交臂。

    戚喻睫毛一扇,垂下眼睫。

    不需要她的時候,她就是違反校規。現在又要用同樣的理由,要求她回去補位。

    見她垂眸不講話,王越打算給她動搖的機會,便乘勝追擊:「說實話,在老師心中,你的實力一直在林若冰之上,之前如果不是違反校規,首席絕對就是你的!這次是失而復得好機會,你一定要抓住!可能比較辛苦,距離大賽開始也就剩下二十多天,辛苦也就二十天,風雨之後一定會迎來彩虹的。」

    王越停了片刻,又語重心長的勸說道:「你是舞蹈專業學生,有成為舞蹈家的夢想,拍戲只是你人生的一段經歷而已,舞蹈才是你終身的事業!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你要搞清楚。」

    是啊,正因為舞蹈是她的夢想,所以兩個月的前落選才讓她那麼痛苦。

    他們無視她的貢獻,輕易剝奪她的機會,讓她沮喪、消沉,原本觸手可及的夢想轉瞬破碎,那時她的絕望無人知曉。

    為了抓住夢想的尾巴,她努力練習表演、台詞,克服當眾演戲的恐懼,一天又一天的磨練在片場,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陷入感情掙扎,好不容易才熬到現在,他又忽然跳出來,跟她談事業、談夢想,還手持「不忘初心」的利劍,義正嚴詞的指責她舞蹈才是終身事業。

    現在才記起她大四了有多麼需要這個參賽機會,當初把她刷下去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他們一個隨意的決定,斷送的是別人一生的夢想。

    戚喻感覺到一股情緒卡在胸口,壓不下又發不出,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撞的她鼻酸眼澀。

    她始終沒有給個准信,王越有些不安,又安撫她道:「你還有什麼顧慮,可以講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王主任,」戚喻眼眶蓄著淚,倔強的沒有掉下來,聲音發著抖,「受傷請病假沒有走網流程,真的那麼罪無可恕嗎?一定要取消我參加比賽的資格嗎?」

    她夾著哭腔的質問,讓王越的心跳忽然一滯,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戚喻知道「違反校規」只是敷衍她的措辭,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已經過去兩個月,她還是對當初的落選無法釋懷。

    她比林若冰成績好,只要有她在,林若冰就做不了首席,但是這些都是她一點一滴拼出來的。都說她天賦過人,卻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

    一年365天,她幾乎沒有請過假,傷痛不斷,哪怕是痛苦的生理期也吃止疼片堅持練功,三年來為學校爭過無數獎盃與榮譽,他們用一個啼笑皆非的理由把她刷下去。就因為她沒有背景、沒有人脈嗎?

    其實她沒有非要跳首席不可,群演也可以,只要能跳舞,她不在乎位置。可是他們為了永絕後患,直接將她的參賽資格剝奪了,夢想、前程幾乎被斷送。

    戚喻垂下眼睫,眼淚在也撐不住的砸在手背上,情緒一時間有些失控。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夢往她手裡塞紙,又給她擦眼淚,輕撫她的後背安慰她。

    她不想暴露軟弱,可她已經撐了太久,真的有點撐不住了。

    王越和趙夢沒有多留,和戚喻見過面,又立即趕回去,並要求戚喻從後天起,歸隊排練。

    趙夢被王越逼著來找戚喻,忍了一路,回去的路上終於忍不住問王越:「王主任,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王越又何嘗不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他嘆口氣,反問:「金獎,院長下了死命令,你能頂住不干?」隨後咬牙切齒的吐出林若冰的名字,「都是她幹的好事!讓我給她收拾爛攤子!」

    趙夢不解:「就不能從現在的學生裡面選嗎?她們也都很優秀啊。」

    就非得折騰戚喻嗎?拍完戲再回去彩排,楊白勞都沒這麼辛苦。而且當初明明是你不要她的,現在又怎麼好意思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畢竟是領導,趙夢雖然替戚喻不平,卻不敢真的講出來。

    王越直言:「她們沒跳過首席的位置,現在開始跳太晚了。」

    「可是戚喻從未參與過彩排啊!」趙夢說。

    王越看了趙夢一眼,笑了笑說:「戚喻進劇組拍戲前申請了舞蹈教室,每天都去練功,參賽的舞蹈每個位置她都跳過。我看過舞蹈教室的監控,跳的非常好。哪怕她從未參與過彩排,也絕對能勝任首席。」

    趙夢聽得心驚,對戚喻的愧疚越來越重。

    明明已經沒有希望,卻依然堅持練習,是不是一直抱著能參賽的期望?可是一直到進入劇組前,她都沒有等到這樣的機會。

    王越望著窗外喃喃自語:「這屆孩子裡,沒有比她更有天賦又勤奮刻苦的學生了。」

    王越走後,戚喻去找李蔚。

    她很少哭的,但是今天卻有些失控,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李蔚自然是想幫她的,但是這事兒必須得讓陸域知道。她摟著戚喻的肩膀安撫她說:「我們去找陸總,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放心吧。」

    電梯在5樓停下來,電梯門在「叮」聲中打開。

    裴雲之就站在外面。

    隔著電梯門,與戚喻視線交匯。她的眼圈很紅,眼中瀅著水光,白瓷的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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