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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59:55 作者: 歡何極
    「言朝,我們也試試,怎麼樣?」

    言朝驚訝地抬眸看她,「你是說……」

    蔡蘇亞沖他眨了眨眼,笑意狡黠又靈動,看得言朝心頭髮軟。

    她悄悄說,「太后的那些藥不一定能保證他陷入沉睡,我們在他腦袋後面多敲一下吧,讓他徹底暈過去?」

    言朝失笑,「不用這麼麻煩。」

    他起身,徑直走到梁帝身邊,飛快伸出手,在他後頸的一個穴位處點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音量就恢復了平常的大小,

    「現在他肯定是睡著了。」

    蔡蘇亞放下心來,頤指氣使地讓言朝把梁帝抱到旁邊的臥榻上去。

    言朝自然乖乖聽話。

    他放下樑帝,細心地用屏風遮擋住臥榻。

    等他回身去看蔡蘇亞的時候,卻見她不知什麼時候把寬大的龍床床幃放了下來,只若隱若現地露出一根宛若玉石雕成的細指,閃爍著粉嫩光澤的指尖對著他勾了勾……

    言朝紅著臉過去,鳳眸中迸發出灼灼的光亮,如同被蠱惑住了一般,直愣愣地往前走去,握住她的手,「其實……嗯!」猝不及防,她突然用力,直接把言朝拽了進去。

    他踉蹌著向前撲倒,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在她上方,就算是掉在了一團柔軟的棉花身上,兩人鼻尖相處,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和溫度。

    蔡蘇亞撅起嘴巴,順勢在他挺起的鼻尖上親了一下,眸光熠熠,軟語溫存,呵氣如蘭,「言朝,你想我麼?」

    言朝霎時間潰不成軍,

    「想……」

    他捧起她的臉,重重地親在了她的唇瓣上。

    「嘶~」蔡蘇亞小聲說,「你磕到我牙了!」

    言朝:「對不起……疼麼?」

    「疼!」

    「是不是出血了?」

    「應該沒有吧……欸!你幹什麼?」

    「你上次說,人的唾液能止血……我舔舔,你就不疼了。」

    「唔……」

    第54章 自從在永壽宮見了那位年輕太醫……

    自從在永壽宮見了那位年輕太醫之後, 陸槐便常常想起年幼時跟大海哥一同玩耍嬉鬧的回憶。

    她生母早逝,繼母進門後沒多久就生下了一個女兒,雖然失望不是兒子, 但也不妨礙她為自己女兒謀劃。

    她輕而易舉就說服了陸槐那耳根子軟的父親,以陸槐天生體弱的理由,將她送去郊外莊子裡休養。她當時也不過七八歲, 驟然離開自小熟悉的地方, 心中害怕自不用多說。

    好在有乳母陪著她, 還將她一家子都搬去了莊子邊陪陸槐同住。

    那時候, 陷在被父親拋棄的悲傷中無法自拔的陸槐,在孫啟海的陪伴中才漸漸恢復到原來的活潑快樂。

    孫啟海雖是她乳母的兒子, 父親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衙役, 但他面容端正, 身形健朗,大咧咧的笑容耀眼燦爛,能將最燦爛時候的陽光都比下去。

    他對陸槐來說就像是她生命中的小太陽,將她心中的陰霾驅散, 又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溫暖。

    可想而知,在得知孫啟海被她父親生生打死的時候, 陸槐萬念俱灰,要不是陸父用她乳母的性命來威脅她, 陸槐恨不得直接隨孫啟海而去。

    她身體雖然還活著, 心卻已經死了。

    早在陸槐進宮的那一日, 就已經決定將孫啟海放在心底最深處, 小心翼翼地守著這份回憶生活。

    她從來不敢想,自己居然還能親眼看見他。

    那是大海哥麼?

    陸槐迫切地想要把那天的太醫找過來仔細辨認一番,可又近鄉情怯, 萬一那不是他,她好不容易死灰復燃的心,將重新墮回冰冷無盡的黑暗裡。

    而且,就算是他在父親的棍棒下活了下來,焉知他心中不恨著她呢?

    幾番躊躇之下,陸槐終究忍不住,向蕭姮傾吐了自己的心事,渴望她能給自己拿個主意。

    蕭姮一愣,驚訝道:「既然是你乳母的兒子,怎麼會進宮當了太醫呢?」

    陸槐連連搖頭,眼眸紅腫,「姐姐我現在不願去想他是怎麼活下來又進宮的,我只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

    顯然這個問題把她折磨得不輕。

    蕭姮望著她期盼哀求的眼神,輕嘆了口氣,面容上流露出幾分為難,「也不是我不想幫你,槐妹,延禧宮都被封起來了,便是想召太醫都不容易,更別說指定要哪個太醫了。」

    「你知道他是哪天當值,又是主要負責哪幾樣病症的麼?」

    陸槐怔怔地停下動作,茫然著搖了搖頭。

    「所以啊,」蕭姮拍了拍手,安慰她,「你就算再著急,也要徐徐圖之才行。」

    陸槐咬了咬唇,這話要是別人說的,有孫啟海近在眼前,她無論如何都忍不下來的,偏偏是蕭姮。

    她一向聽蕭姮的話,便只能點點頭,「我知道了。」

    好在,機會很快就來了。

    梁帝重病昏迷,蕭姮焦心不已,急沖沖地前往乾坤宮侍疾,只把陸槐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因為是太后口諭允許蕭姮解除禁足,甚至貼身給皇上侍疾的,在外人看來,這毫無疑問是蕭姮的機遇,只要她好好照顧梁帝,等梁帝病癒甦醒的那天,看見她的辛苦和擔憂,感動之下,說不定就將之前董貴人小產的事拋到腦後去了。

    所以即使陸槐還是在延禧宮禁足,但聞風而動的宮人對她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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