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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58:33 作者: 蔣岑耳
「看見我就走,這麼害怕見到我嗎?」
姜萸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您老眼花嗎?而且……」她眯了眯眼眸,笑道,「是你應該害怕我吧?」
「我怕你什麼?誰都知道你落水只是一個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
溫濡沁確實很意外姜萸之親口說與她無關,可她後來仔細一想,姜萸之絕對沒有這麼好心,她會這麼說肯定是在隱藏著什麼。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就是心虛了。
溫濡沁抱起胳膊,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來,難得不在意她的嘲諷,淡淡道:「我眼沒眼花不清楚,但我知曉某人的一些骯髒事!」
姜萸之輕飄飄看了她一眼:「話裡有話,你想說什麼?」
溫濡沁高深莫測,往下一掠,看著她膝蓋上的塵土,譏諷:「你覺得自己是以什麼名義守孝?做了虧心事,你就不怕鬼敲門嗎?也不……」
「溫濡沁!」姜萸之厲聲打斷了她的言辭不善,「今天是我父親的葬禮,我不想多事,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還當唐伯伯是你的父親?你和徐邵言那些破事兒你以為他們不清楚嗎?我甚至懷疑唐伯伯是不是被你氣死的!」
溫濡沁就差指著鼻子罵她了:「唐伯伯身體素來安好,怎麼會突發腦梗進了醫院?唐和一直悄無聲息,說明根本不是工作上的是因!而唐姨和唐伯伯關係甚好,兩人從未不和過。除了與你有關,沒有別的原因!」
姜萸之幾乎要被這番理論氣笑,上一世確確實實與她相關,她認,所以她贖罪;那這一世,就是欲加之罪。
她捋了捋耳邊的頭髮:「溫小姐怎麼說都行,畢竟人長一張嘴,是用來說話,說出來的話呢,管它黑白,管它顛倒是非。」她淺淺一笑,「我呢,就不要去和搬弄是非的人計較,顯得我多不大度啊,你說是不是?」
這番話不就是意指她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嗎?
溫濡沁氣得臉色煞白:「你才是小人,賤人!bitch!」她在國外待得久,雖然接觸的都是名流,但也不乏三教九流,起初最先學會的就是罵人的單詞。
可不管是以前和現在,溫濡沁都學不會她的陰陽怪氣。
姜萸之餘光瞥見唐韞來了,她好心地提醒:「你心上人來了,可別在他面前失了風度和禮儀,溫家三小姐。」
溫濡沁一愣,快速收攏了一下表情,但臉色還是很難看。
她偏頭用餘光看了一眼。果然,唐韞朝這邊過來。
「不用你假好心!」她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口吻不客氣。
姜萸之意味深長道:「我啊,現在還不想你在唐韞面前失了溫家三小姐的形象。」她說完,低低一笑,掠過溫濡沁走向唐韞。
溫濡沁立在原地,皺了眉頭,不明白她指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她心下有些不安,回頭看見姜萸之與唐韞面對面而站,男人清淺的眉峰也有倦意,但望著女人的雙眸很柔和。
像是瀰漫著溫柔的因子。
溫濡沁用力攥緊手心,還是不甘心在作祟。
她真的真的不服氣,憑什麼姜萸之這樣的女人將她想要的東西全都拿走了!
「笑一個。」
唐韞有些不解。
趁四周沒有人,姜萸之踮起腳尖,如羽毛一般溫柔地吻了吻唐韞的眼睛。男人睫影顫了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姜萸之道:「你這幾天都沒笑過。」聲音又細又軟。
唐韞笑不出來。
她揪了揪衣服,撒嬌。
唐韞聽她的話,彎了彎嘴角,顯得面色有了些許溫度。
姜萸之親昵地捏了捏他的臉:「這才乖嘛。」
唐韞還是笑了。
兩人的笑容在窗戶探進來的灰暗日空下,顯得格外柔軟。
姜萸之說:「難過要留給我看。知道了嗎?」
「嗯。」他點頭,看起來很乖巧的模樣。
姜萸之挽上他的手臂,與他迎接弔唁的客人。
走到門口,她不經意回頭,掠了一眼溫濡沁,表情淡漠得好像她根本就不在意剛才的話。
溫濡沁的臉色更白了,不用懷疑,不用多想,姜萸之這番秀恩愛就是秀給她看的!就好像在告訴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什麼也不算,如同一個跳樑小丑在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衛素清、黃西原等人都來了,男人嘛,都不擅長說細膩的話,給了唐韞一個熊抱。
唐韞對一幫兄弟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黃西原看著忙前忙後的姜萸之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可想起今日是唐父的葬禮,他什麼也沒說,把話咽了回去。
唐韞看在眼裡,也沒問,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某個叔伯說話的姜萸之。
她今兒穿著黑色長裙,連鞋子也是。黑色顯瘦,襯得肅穆清冷。
她本就高挑,站在人群里格外顯眼,沒化妝,臉色略有些蒼白,嘴唇也是淡白無色,但絲毫掩蓋不住清麗面容。
葬禮不大辦,但該有的風俗和禮儀一點兒也沒少,昨晚姜萸之一整夜都沒睡,和他守在一起。
他這幾天忙著葬禮的事兒,竟忘了她也需要人照顧。
只見唐母走到姜萸之身邊,不知說了什麼,姜萸之搖搖頭,攙扶著唐母又走向一個叔父。
唐韞收回目光,道:「你們隨意點兒,我還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