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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9:40 作者: 小龍蝦冰淇淋
    他們這次坐在一桌,位置挨在一起。投資人、製片、導演、石蘭他們都在這一桌,吃飯變成半應酬的社交。明顯能感受到她興致平平,問的話能接上,偶爾拋出一兩個話題,輕鬆應對那些,不證明她感興趣。倒好的酒沒喝一口,說開車來的,光明正大的推辭,沒人強求她。

    李謹有太多方面,等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漸響,吃個七七八八,面紅耳赤的談論其他事情之前,禮貌離席。董樂瑜隨便找個藉口,跟李謹前後腳出門。

    有心電感應,她等在不遠處,包下一整層有好處,沒人窺探,相對自由。

    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吃飯太累,聽他們說那些也挺累。只不過我還好,很多人是怎麼著也出不來。」

    吃這種飯太沒意思,有些人為了人脈從頭到尾像個陀螺,李謹連敬酒環節都沒等到,估計還會回去。時間竟然吻合,喘息的時間剛好,應該感謝李謹不能待滿全程。

    董樂瑜蹲在她面前,「我們下次翹掉慶功宴,在家看電影。」

    她的沮喪是真的,對於這些,這麼多年,依舊沒能徹底適應。她能做好這些,她已經是個大人。《不要這個孩子》有慶功宴,李謹真心慶祝他們取得的成績,是她唯一一次置身其中。

    中程的時候發生轉折,那以後,李謹再也沒轉回去。一個投資人對著李謹開了句黃腔,還是年輕,當場楞住,表情靜止,睜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笑著把這件事揭過去,沒人當場翻臉。在很多人看來,那只是一句玩笑話,怎麼會有什麼大不了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走過來的,除了有靠山的那些,沒人能特殊化處理。吃完飯之後,他走到李謹旁邊,問她考慮的怎麼樣。

    閃躲不及,被抓住胳膊,迅速掙脫,轉身離開。恰巧有人跟他說話,限制他的腳步,未能追上去。除去在場的人,李謹沒再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因為他只是說些話,沒有後續操作,沒有得寸進尺。只是再沒合作過,再沒見過面。

    從那以後,很難投入慶祝的情緒,她大多游離在外。只能堅持到中程,必須出來透口氣,要不然回憶起那些,始終對不起十八歲的李謹,胳膊上的灼燒感轉移,偶爾喘不過氣。後面沒再發生明目張胆的事情,含蓄是他們的遮羞布嗎?存在即合理嗎?

    那個年齡的李謹無法解釋,後來石蘭和程風護著她,他們有所收斂。

    那是李謹第一次在演藝圈產生委屈的情緒,註定不會踏入太深。沒離開只是因為表演,名利、骯髒的那些,她裝作視而不見。

    「我沒那麼煩,這這種場合能應付。」她試圖給出一個微笑,沒成功。

    心臟收緊,她在掙扎,她試圖假裝開心。那天的自由是真的,那天的脆弱更是真的,比他看到的還要多,深不見底。

    不問原因,他只是輕柔的用手背輕蹭她的臉頰,「李謹,我們再也不參加慶功宴了。」

    讓別人當他們耍小性子,搞特殊,反正演員的工作只是演戲,別人腦海中的劇場不歸他們管轄。

    然後李謹說:「好啊,今天是最後一次,我們正式和它告別。」

    她笑出聲音,發自內心。以前想著她要在場,有些規則她必須遵守,沒人能完全任性,套子在那裡沒人能完全跳脫,她有無可奈何的時候。誰能完全自由,走到現在的每一步都留下痕跡。但現在有人跟她一起反抗整個規章制度,她不是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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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均有跡可循

    第64章

    舉杯意味著告別,依舊沒喝一口,她只做做樣子,側眼能看見身邊有人,他們一起游離。孤獨是每個人的本質,至少此時此刻的李謹有些實感,她能站在這裡,靈魂沒飛太高,落地、停留。

    結束之後,在別人相互交談,許諾下次再聚的空隙,董樂瑜問李謹在雲城待幾天,什麼時候回江城。在雲城相處需要小心翼翼,在江城他們會更自在。有狹小的私人空間,能暫時離開別人的視線。無需掩藏,後面他們確實不會躲避,堂堂正正的相愛。

    他們幾個多次詢問,到底能不能見上李謹一面,說她這幾天不是在雲城嘛,你怎麼連個局都攢不起來,是不是人家根本不關心你的朋友圈,沒有任何窺探欲,怎麼算是健康的情侶。見彼此的朋友,分享彼此的家人,循序漸進,漸入佳境。

    視頻的時候提出這件事,李謹說當然可以,什麼時間都可以,她的時間完全空閒。在雲城待上兩天,見完面,然後他們一起回江城。

    「他們特別煩人,這麼多年沒長進,說什麼錯話,你可別往心裡去。」他補充說:「真讓你不開心,我好好哄你。但是他們的爛帳別記在我頭上,彼此獨立。」

    靠近鏡頭,壓低聲音,問:「你怎麼哄我啊?」

    手撐著下巴,調整鏡頭的位置,只留下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盛著萬丈情深,說:「原諒我這一次,李謹,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靜止一瞬,心臟跳動有了旋律,李謹抓了下脖子,移動些許距離,深呼吸,說:「簡直犯規,誰能忍心怪罪你。」

    笑著撤開,說:「你可以隨便怪罪我,只要你說出來,我什麼都會改正,指哪打哪。」

    說到底擔心李謹藏著心事,擔心連個改正機會都沒有就被踢出局,隔著屏幕盯著他的眼睛,「我不是那種性格,我給你扣分不會在心裡默默扣的,我會直接說,唉,董樂瑜,你今天那裡做的不好哦,扣兩分,下次注意。」她總做別人的聲帶模仿,嚴肅的時候像卡著痰的教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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