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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9:40 作者: 小龍蝦冰淇淋
實話實說,確實感謝,抱怨是一時的,想擁抱的心永恆。
開拍之前緊鑼密鼓,拍攝之後一切倒是順利。除去最開始的兩三天,陸離對李謹的表演模式不滿,說她太收著,太細膩,不用那樣,再瘋狂一點,齊奇這個形象怎麼放肆怎麼來,全程宣洩。李謹疑惑人物不需要轉折?她說不需要大喘氣式樣的轉折,你偶爾給個眼神就足夠。演這部戲不用太用力,不是上表演課,沒人付給你額外的課時費用,怎麼輕鬆怎麼來,張狂是唯一主題。
李謹點頭說明白,從那天開始,一切進入正軌,很多條都是一遍過。陸離總會在一天結束之後鼓掌,沖李謹點頭,說:「就是這樣,李謹,鬆弛點兒,你演技挑不出一點毛病,完全沒問題。毫不誇張的說,是我這幾年最滿意的。」
眼睛一轉,其他想法出爐,「我說,李謹,你乾脆跟著我拍電影算了,我可能有很多地方比不上程風,但至少比他高產,也比他敢拍。」
這句話更像是變相的誇獎,李謹每次聽到都只是笑笑,說:「感謝抬愛,只不過這話您還是跟他說去。沒有跟不跟著誰,片子好,有我沒我都一樣。」
「這話說的,我倒像個小人,下次找個機會一起聚聚,我當面跟他說。」
齊奇始終在馬路上走著,手裡隨時都有電話需要接聽,然後滔滔不絕的開始大段演講,對公共運輸的不滿,對朝九晚九的厭惡。聯想到昨天看到的新聞,發表大段獨白,給這個世界下定論,說它一定不會變好。路上的行人從不回頭看她,沒人另眼相看,大家都是一樣的瘋子。
這就是搭這麼一整條街的原因,紅綠燈的位置,馬路的長度和寬度,遠處的大樓的角度,陸離都有自己的安排。齊奇每天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去往其他地方,或是回到原點。
整整半個月,李謹只是在那條馬路上來來回回,念大段的獨白,抨擊視線中的一切。踢走路上的石頭,罵上一句不長眼睛。
很像是獨角戲,這個階段沒人給她搭戲,她只要演好自己的部分,所有人物都為她服務,來來回回,左右搖擺,戴上衛衣的帽子,睥睨天下。
他們開拍一個月的時候,陸離提了一句,楊冀望也在這邊拍戲,他們比我們早一個月開機,剛要拍到高潮部分,要回到搭好的場景裡面拍室內戲份。
兩個劇組之間隔的太近,收工晚的時候可以看著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來,只不過兩個人還從沒有過面對面的情況。像是特地隔開彼此一樣,他們不會偶遇。
陸離說到他們的那個劇本,肆無忌憚的指點,「看他們進度應該趕的還行,估計和我們前後腳殺青,說不定上映的時候還得打擂台。」
她很輕鬆,問李謹:「怕不怕我們輸給他們?」
在李謹回答之前,說:「票房難贏,大眾審美一成不變,像他那樣堆砌感動,打親情牌,我可做不到。只不過口碑可不一定,他們那劇本一般,張力太弱,起承轉合規整的像楷書,有什麼意思啊,一眼看過去什麼都能猜到。漫不經心看到最後,說一句,嘿,還真是這樣,俗氣。」
這話真沒辦法往下接,「您倒是誰都敢批評。」
文人相輕,放在任何一個行業依舊成立,她用鼻子哼了一聲,有什麼不敢說的,拍出來當然是給別人看的,放在一個起跑線上,這次比不過無傷大雅,下次再說唄,我們倆沒人打算退休。
李謹隱約想起,楊冀望和陸離很小就認識,文人世家和商人世家,所以怎麼口無遮攔都沒關係。聚會的時候互相透露劇本的情況,順便審判對方的內容。彼此都不在意,旁人自然干涉不了。
「你上部戲和董樂瑜合作,下部戲打擂台。」冷笑一聲,「這個內容都比他那個劇本強,我們想輸太難。」
李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想如果到一定的年紀寫回憶錄,陸離把自己的故事拍成一部戲,肯定也有張力,不會輸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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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去演常人眼中的瘋子,敬請期待~
第39章
日復一日的教書,時間慢慢往前走,事無巨細的備課內容和生活細節。他媽媽去世之後,屋子裡面更加昏暗。他媽媽在世時,雖然節儉。但對於他的學習從未摳搜,該買的資料一本沒少,他寫作業的時候總是亮著屋裡的大燈。說是眼睛看的清楚,頭腦才會清醒。
只剩他一個人,屋裡更安靜,不再開那盞大燈,只開個檯燈,像是真空環境,什麼都傳不過來。窩在巢穴裡面,找那麼一丁點的安全感。
實話實說,他媽媽活著的時候,心裡出現過陰暗的想法,為什麼自己沒有早早死去,和她生活在一起太累。因為塊錢,和別人爭個你死我活。衣服永遠大一碼,鞋子大兩碼,班級裡面的活動一推再推,永遠是藉口和下次,那些活動既耗費時間,對學習並沒有好處,和學習差的人交往自然也是沒有好處。下課直接回家,她說在什麼年齡幹什麼事情,這個階段學習為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要惹事,範圍很廣,不要和別人起爭執,該忍的時候要忍讓,看一時的得失沒有用,是莽夫。要看長久的利益關係,誰走到最後,才是贏家。說只有他們娘倆,過好自己的生活,逞口舌之快沒有意義。別理那些混帳,他們自然就悻悻的走遠。
最後總結陳詞,「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媽媽只有你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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