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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9:40 作者: 小龍蝦冰淇淋
他依然虔誠,強撐著的脆弱感,「你給什麼我都接著。」
起身,把李謹的帽子戴上,「耳朵都凍紅了,稍微捂一捂。」
他彎腰捂住李謹的耳朵,不發出聲音,只有口型,「別失聯,等我找你看雪。」
放開手,說:「回去吧,外面還是很冷。」
李謹站起身,他們還像來的時候那樣,董樂瑜不用去問李謹到底有沒有聽出來他說的是什麼,他自信李謹看得出來。就像他也看出來李謹多少對他有好感,即使只是零散的愛意,在反覆咂摸中不斷加深,實在的感受到了。李謹很少遲疑,不喜歡不會掩飾,但喜歡這東西很難被其他情緒遮蓋,他不是盲人摸象,李謹的眼睛會說話,他能看出在意。
想過李謹直接答應,概率很小,差不多百分之八,隨便想出來的數字,沒有特別意義。
只是一個信號,告知李謹,後面不會想以前一樣躲躲藏藏,會開始認真追求,表白不一定會在一起,世界的法則,喜歡卻很難擁有。他們沒有過似是而非的曖昧期,不清不楚不適合他們的關係。追求不是一句玩笑話,是做好割據戰的準備。
和來時不一樣,積攢這麼長時間的心裡話往外倒完之後,四處冒汗,心裡平靜如水,接受審判,獲得最終結果,甘之如飴。窗戶紙被捅破,他從沒想過和李謹做些劇組曖昧的行為,然後在電影上映之後配合宣傳做些看似親密的遊戲,讓大家猜測是否存在真正的不見光的感情,這不是他想要的,那樣太短暫,野心勃勃,他想要一生。
「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還不確定。」最後一次打板,該道別的人已經說過再見,出發的時候也無需再通知其他人員。
兩個人看上去淡定自若,和往常行為毫無二致。
「幾點出發都沒關係,我在樓下等你,我們不是從沒好好的說過再見。」
李謹替夏檸和韋誠說過正式的再見,但想想他們,真如董樂瑜所言,幾次相遇都不了了之,甚至被蒙在鼓裡,連自我介紹都沒做過,何談再次遇見。
兩個人都雙手插兜,「李謹,不要總是拒絕我,讓我在你旁邊就好,這樣可以嗎?」
「你想跟我做朋友嗎?」對董樂瑜來說朋友肯定比女朋友長久,這是李謹用快三年時間得出來的結論。
像是還沒醒悟,保持試探的態度,這種時候頭腦清醒,反駁很快,「我想做你男朋友,朋友就算了,你問我從沒得到和失去會選哪個,我這人自信,得到後不會失去。」
李謹整個晚上第一次笑,笑他赤誠坦蕩,別人說這話是不自量力,他說這話是運籌帷幄。說的好像從沒失去過想要把握的任何東西,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選擇。
走到大門口,收回笑容,義正言辭,「我是真的享受一個人的狀態,不是一句客套話。當然還有很多原因,比如不喜歡束縛,全副武裝,偷偷摸摸,鏡頭外的生活不能見不得光,我只是一個演員,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不想和藝人談戀愛,我怕麻煩。你可能混淆了我和夏檸,這不太好,你應該明白在片場的所有情緒只是為了配合電影拍攝,有些時候為了不耽誤進度,有些時候想著提前投入,為角色注入情感。那些都不是我,你說的很多事情都不是我,現在這個才是我,所以,」李謹抬頭看他,「別在我身上浪費更多的時間,有些事情努力沒有意義,只會自我消耗,讓兩個人都不舒服,祝你幸福。」
沒再做任何停留,董樂瑜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在兜里的手反覆摩擦,手心的汗突然變涼,心臟停止泵血功能,不愧演過殺手,李謹從不手軟。
慌裡慌張的進門,上樓,這種時刻依然要保持鎮靜,和偶然遇見的人禮貌問好,微笑點頭。
錯過的時間也剛好,李謹的門徹底關上,沒留下任何縫隙。
回到房間,側躺在床上,思考到底哪個場景才是夢魘,門前的那些話是不是只是臆想,是夢裡的癔症,其實李謹沒有那樣說話,沉默不語好過說些刺痛人的真相。建造的大廈轟然倒塌,依然出汗,眼睛含著淚滴。
聽到敲門聲,踉蹌著起身,順勢按壓眼眶,丁豪傑問他東西有沒有收拾好,他說還沒。
問他帶李謹散步到底說了些什麼,他不說話,埋頭整理行李,小聲說了句:「攤牌失敗了。」
丁豪傑倒是不以為然,像是早早給他下好定義,看到結局,想說你們看上去不像一路人,除了外形還算登對,其他都不相配。這些傷人的話當然能控制住,這種時候最好安慰,說還有機會,這世上還有很多人,新鮮感過去,你會挖掘到新的寶藏,就像門前的大樹沒熬過那個雨天,會種上一棵新的,久而久之,什麼都會忘記,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會從李謹身上轉移到其他地方。
距離電影上映還有半年,什麼不能忘掉?場景、台詞、當時的心率,眼神里的含義,這些通通成為過眼雲煙,更別說現實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相識,狀況再不同,董樂瑜都不是對待愛情長情的人。
話可能沒聽進去,抓起手機,坐在行李箱旁邊編輯信息。
收到消息的時候,李謹正在和她媽媽通話安排明天的事情,鄧宸君問她怎麼這麼憔悴,整個臉都很腫,眼睛沒有一絲神采,讓她好好休息,路上開車當心,慢一點沒關係,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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