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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9:40 作者: 小龍蝦冰淇淋
情緒調整很快,董樂瑜下車,下面是他的重頭戲。看見房車旁邊的李謹,看見她徑直的走過來,讓他去車尾。然後伸開雙手說:「擁抱一下吧。」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擁抱,比客套多些,比親密少些隨意,他需要掌握力度,隔著羽絨服,他們親密接觸。時間不算長,等到李謹拍拍他的後背,他就知道時間到了,需要分開。
他低頭看向李謹,說:「謝謝,好了很多。」
「別謝我,需要感謝的是夏檸和韋誠,我也希望他們圓滿。」
她平靜的說這句話,直視董樂瑜的目光,能看出來裡面的不解和失落。特定的時刻到了,李謹行使說謊話的權利,輕描淡寫的撇清關係。
連生澀的笑容都擠不出來,他只是問:「還會和我一起去看雪嗎?」
李謹點頭,說會的,他幫李謹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了起來,隔著帽子,輕柔而珍重的摸了摸李謹的頭,「那就沒問題了,到時候帶你去看雪。」
很難在一天之中連續說謊,李謹說不出來拒絕的話,他的眼睛很乾淨,恍惚之中總像是有淚滴要落下,她還是不夠心狠手辣,當不了劊子手,並不能斬斷一切。
剩下的半場戲用最高的標準審視仍然堪稱完美,上午只剩下零星的戲份,有段時間他們等在片場外面,看呂燃逸彈吉他,真的像演唱會的氣氛。董樂瑜覺得李謹出神,問她是否真的這麼喜歡樂隊,不掩飾的嚮往。
她回神很快,顧左右而言他,說:「這個樂隊挺厲害的,調動情緒很快,他適應的很好。」確實有組建樂隊的天賦,前些天夸下的海口不只是信口開河。
董樂瑜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提起其他事情,問:「可以問《水鬼》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幾乎所有的主創人員都在現場,劇本最終的呈現多出自於他們的助力。除了《水鬼》首映當天,這是最接近最初設想的時刻。對真相的探究?對寓意的好奇?或許是對那天輕描淡寫的一句「我們」難以釋懷,看看是不是他說的那樣默契。看到《水鬼》,第一印象大概率和水有關,實際上最後的結局是車禍,呂燃逸說相看兩厭,進行雙關。
調動腦子中的回憶部分,「導演起名字不會和演員商量,他的想法無從求證,沒人能摸清楚他的心思,要不然他怎麼當導演。」不需要進一步的提問,某些時刻,李謹知無不言,「只不過在我看來,《水鬼》就是滾開,最後一場戲,那天演了很多遍。」
答案稱得上如出一轍,應該稱讚他們誠實、誠懇、無需遮掩,只不過他說不出來這些,又問:「我們這部電影叫《出城》,有沒有一些隱藏的含義。」
李謹反問:「你覺得呢?」
他認為有,毋庸置疑,因為程風喜歡玩文字遊戲,有直譯,但大部分充斥其他含義,讓人猜測,摸不著頭腦,然後給出客套的說法:千人千面,具體含義無足輕重,沒什麼意義。
「他叫韋誠,其實是圍城,出城不僅是離家。夏檸永遠無拘無束,不會真正屬於任何人。」這些東西是最近咂摸出來的,剛進組的時候不在意結局,被假象迷惑,劇情越往後走越明朗,躲不過去,董樂瑜先於韋誠感知到離別的氣息。
「這樣對嗎?」這種沒有答案的題目仍然尋找共同看法,他偏頭看向李謹,她點點頭,說:「不是我出的題目,不知道導演滿不滿意你的答案。」
問到這個地步,想要的絕對不是程風對待這個問題的答案,按圖索驥,遵循他的步伐就好。至於理解和共鳴,董樂瑜希望和李謹一致。
「你怎麼想?這個答案值得幾分。」
「八分。」
評分標準由李謹制定,董樂瑜不去詢問細則,只要是李謹給他的都全盤接受,他笑了一下,說:「分挺高的。」
不是為了找拼圖的另一半,他這次非常嚴謹,不是荷爾蒙上頭之後的消遣,也比孤注一擲多些理智,只是希望李謹如風一樣自由之後記得回到他身邊。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思考這個要求是否太高,但深思之後,想:既然是自己的莊園,理應擁有一切。
當初的約定沒人遺忘,董樂瑜拿著平板,在一旁等待李謹吃完盒飯。忙碌的時候她大口往嘴巴裡面塞,閒暇的時候慢悠悠的,偶爾還會出神。厭煩盒飯的時候,會緩慢的嘆口氣,然後繼續往下吃。李謹和夏檸很好分辨,夏檸更苦澀,李謹更鮮活,會流露不知名的小情緒。時不時的,他像一個無恥的偷窺者,關注李謹的小動作,替自己辯解,說自己只是正常關注,工作人員注意片場的一切東西都是正常行為,不算出格。
今天李謹沒和他們一起吃飯,呂燃逸和程風很快吃完,討論劇本的相關內容,上午的情緒起伏比較大,濃重之後大家都需要冷靜的時間。
她自己找了個角落,吃完之後,走到不遠處的水池洗手,然後走回自己的位置。這次是董樂瑜等在原地,開口:「我們上次說好一起看,平板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
不可以去保姆車裡面觀看,害怕出現差池,提防工作需要時刻進行,有心之士的一張照片,隨意剪輯的視頻都讓人百口莫辯。他不擔心緋聞,私心還希望和李謹有些關聯,但李謹排斥這些,不清不楚對她來說是種負擔,再次提及分寸感,尊重還是高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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