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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52:42 作者: 松松挽就
這次搬家,用的全是晏綏早準備好的物件。這庭院的下場,不是被燒了,就是被推毀了。
晏綏把人放在車上時,才看見崔沅綰哭得小臉泛紅。眼眸濕漉漉的,滿是膽怯,看來小羊羔也知道自己要被人給宰了。
晏綏莫名被她這畏縮的樣子逗笑,他往前探身,崔沅綰就連連往後退去。晏綏掏出一方帕子,仔細給她擦著淚。
「小祖宗,你哭什麼?我不比你委屈?」
他想伸手摸摸她的烏髮,叫她別如驚弓之鳥一般設防。可手才伸過去,崔沅綰便側首閉上了眼,眼睫輕顫。
那次王氏還扇了她一耳光,後來他找人去查,那是王氏第一次朝著她的臉動手。
成婚前王氏雖偏心,可從未敢動過手。成婚後兩人多有摩擦,常常是不歡而散。想來王氏所有過分之舉都是在二人成婚之後。
因為這門親家,王氏野心愈發高漲,恨不得吸光女兒身上的血,把她那個兒子養成胖子。
若非因他搶親,王氏也不會多生妄想。二人不會起衝突,她也不會藉機逃離,更不會有今日這糟心事。
晏綏心裡氣焰小了下去,可還是不忿。他縱是有錯,難道崔沅綰就能逃得開干係麼?
本是想說幾句話安慰一番,放在心尖尖上的嬌嬌,總該是心疼的 。可滑到嘴邊卻轉了個彎,「月事來了沒有?」
說罷又覺著不妥。月事他比崔沅綰記得還清,每月準時來。上月是初二,這都快月末了,月事自然早走了個乾淨。
崔沅綰也覺著心酸,每日都說離她不能過,居然連她的月事來去都不清楚。
「來過了,早來過了。」崔沅綰委屈地撇嘴,聲音軟得不成樣子。
她一直往後躲,頂到車廂也還想往後鑽出了洞來,好像正視一次,就會髒了眼似的。
一會兒火氣上頭,一會兒酸意滿身,晏綏心裡難受,手不聽使喚一般,把崔沅綰抱在身上,叫她正對著自己。
魂魄兩相撕離,晏綏命令道:「把那匣盒兒里的魚泡拿出來,給我戴上。」
硬|物跟他這人一般倔強,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大刀闊斧,身子半點不快活,可見晏綏享受得緊。
這時候都不忘戴魚泡,泄憤也不願叫她懷上,畢竟她之前說過不喜歡小孩子吵鬧。
可他掐腰的力道實在大,她就是個玩具,不能反抗,不得自由。
豆大的淚珠一下一下流著,崔沅綰頭疼得要炸裂開來。
這下倒好,車裡的動靜僕從都會看見,所有人都會知道正經如她,也會做出這檔子不要臉的偷|腥事。
談不上是捉姦在場,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崔沅綰瞧起來玩得開,可心閘卻比誰都保守。她活得就是為了面子,為了享受旁人的讚譽,而多年積攢來的尊嚴,被晏綏踩在腳下。
晏綏用泄憤的動作告訴她,她的命比螻蟻還卑賤。
或是世間女子皆是如此,忍氣吞聲過十幾年,不如男郎隨意一彈,心間高樓頃刻轟塌。
浪潮把她拍打在旱地上,眼前朦朧一片,心裡鬱積成結。半口氣沒喘上來,她竟昏倒過去。
作者有話說:
最近有點焦慮,但很快調整了過來。我慢慢寫,大家慢慢寫,這樣就好。等完結了搞一個抽獎,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第70章 七十:威脅
丘園, 晏綏品著擂茶,一邊聽炔以報上來的信息。
「你是說,他們身上早被人下了操縱蠱?」晏綏挑眉, 隨口問道。
炔以說是,「蠱毒的出處也查到了, 出自夏賊手裡。夏賊似是早料到福靈公主會把三位表親請回京里,為崔娘子所用。」
「屬下叫人暗中擒走公主府幾位僕從,都說哥仨行事愈發詭譎, 眼眸時常渙散無神,有時正說著話, 不自覺往西南方看,那是夏府的方向。」炔以蝦著腰說話,晏綏正惱著, 他可不想撞在火苗上。
晏綏心下瞭然, 「公主也是個沒腦子的。察覺到不對勁後竟任由哥仨胡來,若有去得再晚些, 約莫哥仨就把她給挾持了。」
崔沅綰在馬車昏倒,那時晏綏還沒釋放出來。人一沒動靜, 與同死屍快活有何不同?
趕忙把她衣裳給拉好,叫車夫走得快些, 趕緊回丘園去。
僕從也找了幾輛小車乘著, 哪有心思看前方馬車裡起伏的動靜。只是崔沅綰愛嚇自己, 這都晌午頭了, 人還沒醒過來。
屋裡安靜,炔以瞄著晏綏眼色, 問道:「昨晚把三人帶到明廳里, 鞭子剛落到身上, 那蠱蟲就跑了出來。夏賊用的是最劣的蠱,鞭刑一上,三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口。軍械與貪污的事,三人都清楚。只是問到女童案時,三人搖頭說不知。後來又上了幾道刑,依舊不招。想必是真不知情。」
「女童案說出來能叫人神共憤。與自家兒媳勾搭也就作罷,事情揭露後,夏昌還能反咬一口,說是兒媳勾|引在先。女童的事夏昌瞞得隱秘,若非打近府邸里,逮住僕從一個一個問,這事是查不出來的。」晏綏嘆道,「可惜那女童沒能逃過夏昌魔爪,只知她被侵犯,卻不知結局如何。人似憑空消失一般,不見蹤影。」
晏綏何其矛盾,時而仁愛寬厚,時而心狠手辣。助紂為虐的人,莫說是女童,就是剛生下來的孩子,但凡沾染些惡氣,他都能誅殺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