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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52:42 作者: 松松挽就
她確實病著,渾身無力。晏綏也確實懂得藥理。她是病人,可晏綏不是大夫。
晏綏輕笑,他不想越線過火,可見崔沅綰這般不在意的樣子,想是身子無礙。她正在興頭上,晏綏也願意去附和。
「那讓大夫看看,病人是生的什麼病,身子哪處疼。」
晏綏挑開崔沅綰衣襟,傾身前去。他把崔沅綰的手擒住,高舉過她頭頂。根本不用什麼繩索,崔沅綰不會逃離開來。反而會像眼下這般乖巧,蹭著他的手,眼中意味明顯。
「這裡疼麼?」晏綏吻著崔沅綰唇,聲音啞得似被砂礫划過一般。
回應他的是意料之中的反應。晏綏也發過燒,染過傷寒。生病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他也願意將就,不求自個兒舒坦,處處照顧著懷中美人。
她舒服,勝過他快活百次。
唇瓣一路向下,停在了那動情處。
「找到了。」晏綏輕聲笑道,聲音震得崔沅綰身子發麻。
「病人要記得,有事要找大夫,大夫會讓你好受的。」
晏綏撥開她臉上的一縷髮絲,低喃道。
他很喜歡崔沅綰主動的樣子,當真是可愛極了。
只是若他肯仔細看看,他會發現,崔沅綰眼裡的勢在必得。
眸中水霧退散後,嘲弄之意久久不散。只可惜,他會因為崔沅綰一句無意讚賞的話欣喜如狂,自然不會發現這般異樣。
崔沅綰想讓他死的時候,他還沉浸在虛假溫情之中。相視的一瞬,晏綏真真切切地想過地久天長。
第54章 五十四:出事
溫存過後, 身子是被極盡碾磨的酥麻。不過心裡愉快,身子就好得快。
晏綏並未想到她病得會這般重,大夫來回折返幾次, 藥熬了一盅又一盅,身子也不見好。病人身子虛弱, 不過研磨兩次,崔沅綰便沒了聲響,昏睡過去。
他倆都是愛乾淨的, 縱使夜已深,晏綏還是叫人放好水, 抱著崔沅綰一同沐浴去。
來回必要受冷風吹,晏綏給她裹好衣裳,又隨意撈了件斗篷, 正是福靈贈來的白狐羽斗篷。
穿得規整, 開窗子透氣,待屋裡旖旎氣息都消散去, 晏綏才叫秀雲進來收拾床鋪。
「這件斗篷是誰送來的?」晏綏撥開懷中人臉上黏著的髮絲,輕聲問道, 生怕把她給吵醒。
這斗篷是叫綿娘壓在箱底下的,想來是做事不認真, 把柄才叫姑爺發現出來。秀雲用熟稔的動作掩飾著心裡慌亂, 故作鎮定:「斗篷是娘子叫人新做的。先前姑爺送來一匹狐裘, 娘子回娘家時, 那匹狐裘不慎叫慕哥兒踩了一腳,夫人忙又賠了娘子這白狐羽斗篷, 怕娘子心裡吃昧。」
「岳母這事上倒是有心, 不過那根篦子怎麼不說去賠呢?」晏綏問道。銀對晏綏來說不值一錢, 他在意的是崔家人的態度。
崔家欺人太甚,那家人的心都偏到了大西頭去。若非礙著崔沅綰的面,晏綏早暗自行動起來,那不知廉恥的張氏,定活不長久。
秀雲正掀著床鋪,晏綏的問話叫她身子一僵,心裡喊著要鎮定,可身子還是不自主地抖了起來。只把手上動作加快,低聲回著:「想是夫人忘了罷。」
「不過娘子有心好好保管那根斷篦,放在鴨絨匣盒兒里,誰都不讓碰。」害怕關頭,秀雲也不忘給自家娘子說著好話。
晏綏輕笑,沒有再說話,只是摩挲著崔沅綰身上披著的斗篷,仔細打量。
熱氣氤氳的湢屋裡,只有二人靜靜地待在此處。崔沅綰睡得熟,頭歪在晏綏身上,臉頰被熱氣催出酡意,好似醉酒一般,不省人事。
擦拭的動作無比虔誠,心火燎過原,剩下便是溫情。擦拭的時候,晏綏不敢用力,生怕把本就嬌嫩的肌膚給揉紅了來。他也在觀察著崔沅綰的反應,雖再細微不過,可也記到心裡。
幼時他與晏昶不受府里那幫妾室待見,娘不管事,爹又為入仕忙前忙後,常常是哥倆抱團,過著悲苦日子。
那時最不愛過冬夏,數九寒冬或是炎炎夏日,他身子羸弱不堪,最易生病。長一身凍瘡或是痱子,都擋不住晏綏求學的腳步。幸有好心人照看,教他醫理知識,他才苟活下來。
弱冠後愛惜身子,早沒發過熱來。晏綏也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再抓起藥配方,是為了枕邊人。
他拿的藥見效快,治病根。不過一日,崔沅綰便覺著如獲新生,病氣退散,身子爽利快活。
病好的消息也傳得快,晌午精氣神才起來,下午她便被王氏叫到了娘家去。
「二姐也別嫌我煩。若不是慕哥兒這病來得快,府里大夫無用,我也不會把你給請過來。」
崔沅綰覺著她這話驢頭不對馬嘴,王氏快步拉著她過連廊,連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
「娘,我又不是大夫,難道我來府里坐坐,慕哥兒的病就好了麼?」
王氏可不管她掙扎,後院裡都是她屋裡的人,王氏也不怕,仗著崔沅綰孤立無援,兀自把她拉到慕哥兒屋裡去。
屋裡是再熟悉不過的甘苦味兒,崔沅綰被味沖得頭疼,只覺發懵。慕哥兒呼吸不暢,張著嘴痛苦喊娘。
「慕哥兒怎麼了?」畢竟是親弟弟,看起來病得比她還重,崔沅綰的心也揪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前幾日她吼了慕哥兒一句,小孩想不開,心裡鬱悶難以紓解,這才病倒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