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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7:45 作者: 風憶昔
    聲祟一直生活在深海里,想抓它們並不容易。

    白竹溪看向在碗裡撲騰的聲祟,目光沉了沉,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它說很早以前就被抓了,那時它很貪玩,經常游到淺灘玩耍,有一天它聽到一個孩子在哭,哭的很傷心,就忍不住過去想唱歌安撫那個孩子,結果……就被抓了。它也忘了自己被抓多久了,只記得被抓之後就一直被關在一個牢籠里。因為聲祟常年閉眼,所以即使被抓了這麼久,它依然不知道那個人的長相。」

    安尋對這個說法沒有提出疑問,但是不代表他認可白竹溪的話,實際上她的話里有很多漏洞,比如聲祟雖然性情溫和,但很謹慎,怎麼會輕易就被在海邊哭的孩子吸引?即便聲祟常年閉眼,可是這麼久了難道一次睜眼都沒有?那個哭泣的孩子又是誰?

    如果現在問她,她也不會說出來吧,安尋默默的看著白竹溪。

    「安尋,我們放了它好嗎?」

    安尋點頭:「好。」

    他靜靜地看著白竹溪,白竹溪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就在此時戈涅回來了,他皺著眉頭說:「奇怪,汪慶的手機定位在家,但是他不在家,而且網上所有關於他的資料被刪除了。」

    白竹溪愣了下:「什麼意思?」

    「就是,我找不到任何關於汪慶的資料,能刪的都被刪了,他的網購記錄,銀行收支等等。」

    白竹溪有些不相信,她打開手機搜索「汪慶」「無煙無火經紀人」等多個關鍵詞,連戈涅都搜不出信息,白竹溪更加搜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戈涅說:「有人在一夜之間徹底刪除了汪慶所有的信息,但這個……應該是不可能的,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做到的。」

    安尋想起類似的事之前也有發生過,他聽楊啟樺說過有人曾去監獄探望過陳飛,但探望記錄被刪除了,相似的手法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白竹溪說:「就算網上記錄被刪了,線下的總不能刪除。簽約那天我親眼看到汪慶在合同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我找筱筱要一下合同書就能定位到他的位置了。」

    白竹溪給唐筱打了個電話,卻得知關采侖毀約了,支付了一大筆賠償金後就聯繫不上他 ,連汪慶也聯繫不上。而驚夢項目負責人接到通知,《在線》有聲小說被下架。不過幸好合同書被唐筱留下來。

    拿到汪慶簽過名的合同書,安尋思索了一陣才使出追蹤符。如他所料,追蹤符無法定位汪慶的位置,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

    大嶼是宥城一處有名的沙灘,安尋和白竹溪去到海邊將聲祟放歸大海。回到海里的聲祟瞬間變回原來的大小,直起的蛇身足有兩層樓高。它雙眼依然緊閉,嘴裡發出「哼哼」聲。

    安尋聽不明白,白竹溪面帶微笑說:「好的。」

    等聲祟重新游回大海,白竹溪主動說:「剛才聲祟是在感謝我們。」

    安尋沒有說話,只是點頭。他的神色看不出什麼,白竹溪莫名有些緊張的說:「我們回去吧。」

    「好。」

    公交車上,白竹溪轉頭看向車窗外的景色,車窗上映出她的側臉,她神色肅穆,眼神中透出幾分壓抑和糾結。

    安尋默默盯著車窗上倒影,他細細梳理了由白竹溪傳遞出來的話,關於關采侖那段應該是真的,安尋想不出她有替聲祟或者關采侖隱藏的必要,問題應該是出在聲祟究竟是怎麼被抓,還有何時被抓,以及她昏倒在房間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竹溪,聲祟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在隱藏什麼?

    公交車到站了,從車上下來,安尋叫住白竹溪:「竹溪。」

    白竹溪回頭:「嗯?」

    「你會騙我嗎?」

    白竹溪愣了一下,好半天她才慢慢吐出一個字:「會。」

    白麒看見白竹溪和安尋一前一後的回到書店,兩個人不說話,眼神也不接觸。他拉住安尋低聲問:「你們兩個怎麼了?」

    安尋搖頭:「沒什麼。」

    「沒什麼才怪,你們兩個人臉上都寫著『有事』兩個字。到底怎麼了?你又惹我姐生氣了?」

    「我……要走了。」

    白麒驚訝道:「什麼?又要走?去哪兒?」

    《在線》有聲小說已經下架,關采侖和汪慶都不知所蹤,但聲祟已經回歸大海,不會再出之前那樣的事了,安尋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留在宥城。

    看他半天不說話,白麒感覺事情不妙,難道是姐姐惹安尋生氣了?白麒一點也不懷疑這個可能性,有時候自己也會被她悶聲不吭,又倔得不行的脾氣氣得半死。更何況姐姐一直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在一起,而安尋又偏偏是個天師,這兩人就是個死對頭啊。

    自從書店重新裝修,安尋常待在這裡後,那些奇奇怪怪得聲音就不見了,白麒以為竹溪已經和那些東西斷了,但是現在……

    白麒皺眉道:「走什麼走啊,你等會兒,我去找我姐,你先別走。」他進了小房間,白竹溪正在整理東西。

    「姐,你跟安尋怎麼了?他說要走了。」

    白竹溪身子僵了下,輕輕「哦」了聲。

    白麒拉過她的身子:「哦什麼哦啊,你們兩怎麼了?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白竹溪神情冷淡,看不出喜怒。白麒幾乎要懷疑說要走的那個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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