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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7:45 作者: 風憶昔
    白竹溪將包里的東西都倒出來,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多出來那顆紙星星。白竹溪小心拆開紙星星,有摺痕的黃色紙條上畫著奇怪的符號。

    原來如此。

    白竹溪拿起打火機想燒了它。

    「別燒,」一股似煙又像霧的靈體從白竹溪的手機鑽出來,凝固成一個只有上半身的人形,下半身是一縷細煙連著手機屏幕,「是懾鬼符,如果燒了對方會知道的,收起來吧。」

    白竹溪把懾鬼符重新折成紙星星的樣子,然後放進一個黑色盒子裡,那盒子裡還放了指甲大小的黑色晶石,黑色晶石明顯被切開,一面平滑,一面凹凸不平。

    「樂樂,可以出來了。」

    樂樂從玻璃球冒出一顆頭,似乎在確定周圍是不是安全,而後才整個身子都鑽出來,笨拙爬上櫃檯,圍著線香貪婪嗅著。

    浮在半空的靈體說:「你今天碰到天師了?」

    「嗯,」白竹溪把今天在銀湖公園遇到安尋的事說了一遍:「難怪我今天在公園一個奇怪的東西都沒見到。」

    靈體雙手交叉在胸前,「估計是獵鬼經過這裡,你這陣子可以消停會兒了。」

    白竹溪沒回答,看了他一眼,等看清靈體身上的衣服顏色時,一個大大白眼翻過來:「戈涅,你好歹也是只公的,能不能不要穿粉色這麼騷包的衣服?」戈涅同樣回了一個白眼:「我願意,怎麼了?」

    白竹溪想起了什麼,突然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的歷史記錄:「戈涅,你又在我手機里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下拉框裡的歷史記錄都是些什麼大波美女、濕身誘惑之類大尺度視頻連結。

    戈涅暗叫不好,忘記清除了,他剛想縮回手機,白竹溪已經切斷了網絡,打開殺毒軟體。

    戈涅苦痛嚎了聲:「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白竹溪不理會,樂樂捂著嘴笑起來:「涅哥哥每次都是這麼說。」

    「樂樂,吃飽了嗎?」

    樂樂點點頭,窗戶那邊傳來聲響,樂樂懂事地躲在櫃檯後面。白竹溪拉開窗簾,一隻鬼趴在櫥窗上直直盯著她,竹溪嚇了一跳,忍不住爆了句髒話:「我靠。」

    鬼的嘴巴一張一合:「幫幫我,幫幫我。」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路燈亮起來,路上沒有行人,白竹溪不耐煩的說:「走開,別煩我,」她重新放下窗簾,戈涅還在店裡嚎叫:「別殺了,快停下,我不行了……」

    第一輪殺毒完畢,戈涅的身體比之前透明了幾分,他基本處於快歇菜的狀態。白竹溪摸了摸樂樂的頭:「姐姐,要回去了,」她看了眼無氣也無力的戈涅,面無表情說:「還不回去,還想再來一次嗎?」

    戈涅身子顫了下,用虛弱又埋怨的語氣說:「心狠的女人,」趁著她再發火之前,趕緊縮回了手機。

    白竹溪關了燈,鎖好門,看到那隻鬼朝她走來,她戴上耳機打開音樂,把「幫幫我」擋在耳機外,低著頭走過去。

    那隻鬼拖著殘廢的左腿一瘸一拐跟在她身後,一直跟到一個十字路口,路口的紅綠燈開始瘋狂在紅黃綠之間切換,停在路口的車子響起此起彼伏的喇叭聲,不到五分鐘十字路口就堵成一窩粥了。

    白竹溪嘆了口氣,往天橋方向走去,她走到天橋上,那隻鬼站在天橋底下的路中央望著她,嘴巴還在一張一合,明明是一張因為肌肉僵硬無法作出表情變化的臉,但是眼裡卻透出渴望又絕望的神色,一輛接著一輛的汽車從他身體穿過去。

    一種叫惻隱的情緒慢慢從白竹溪心底爬出來,耳機里的音樂忽然停了,傳來戈涅的聲音:「又心軟了吧。」

    「閉嘴!」

    「你不覺得他的活動範圍變大了嗎?」

    「看出來了。」

    「這位兄弟的執念越來越深了啊,再不化解,估計會出事。」

    「這種事情一旦管上了就很麻煩,對我又沒什麼好處,還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但你肯定還是會管的,我還不知道你。」

    白竹溪咬著牙說道:「又皮癢了是吧。」

    「切,就會用這個威脅我,不過我可提醒你,有天師來了,如果你想幫他,動作就要快。」

    白竹溪沉默了,耳機里的音樂重新響起來。

    站在路中央的鬼看著天橋上遠去的背影,眼裡漸漸騰起黑霧。

    遠處一輛大卡車開著遠射燈開過來,原本平穩行駛的車子突然顛簸一下,像碾過什麼東西,但後視鏡里遠去的路面上什麼也沒有。

    白竹溪和一個叫沈惠的女孩子合租了正安居的一套房子,小區是個老小區,到了九點多基本就沒什麼人了。白竹溪從側門進小區,沒走多遠就聽到爭吵聲。

    B單元的小區門口,一男一女正在爭吵,女的拖著一個行李箱,男的拽著她不讓走。

    「你不能走,說清楚,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關你什麼事?我已經跟你說了,我要跟你分手,分手!」

    「那男的是誰?你說!」

    「輪得到你管?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放開我。」

    「我告訴你,你想怎麼樣都行,但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男的舉手右手作勢要打人。

    「又想打我,你打啊,有種你就打死我啊!」她昂著頭,路燈下,額頭上的淤青照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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