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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手都伸了出去, 可惜孟淮澤不給他面子，自顧自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溫霽也不怪他，他脾氣更怪的樣子他都見過，這不算什麼。

    勾唇笑了笑，他比了個敬酒的姿勢，然後喝了幾口。

    「從剛才進門我就想說了，你這表情看上去就很----」

    「有屁快放。」

    「很欲求不滿。」

    心事被戳中的孟淮澤沉眼看著溫霽，下顎緊繃，薄唇里吐出一個字：「滾。」

    「對待醫生你就該溫和點，畢竟我是幫你走出黑暗的小天使，你看看你這兇巴巴的樣子，這是你對小天使的態度嗎？」溫霽覺得他還可以再皮一下。

    孟淮澤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你不是天使，你是狗屎。」

    跟孟淮澤聊天，你必須得順著他的脾氣，他能罵你，但你不能罵他。心理醫生有時候真的是一門考驗人修養的職業。

    溫霽：「行行行，我不是你的天使，那請問你的天使找到了嗎。」

    「你說誰？」

    「陸寧啊，在美國那會，你不是天天念叨著她。」

    「她不是天使，她是我女人。」

    「行，你女人。」這兄弟對自己生命觀中重要的人定位還挺執著的。比如他小時候那位給他生活希望的小女孩他就稱之為天使。又比如他長大後想要占有的女孩子，那稱呼必須得是他女人，其他任何都不行。

    真是個偏執狂。

    「找是找到了。」

    「進展不怎麼樣？」

    孟淮澤冷笑：「進展要是順利，我還能讓你看到我欲求不滿嗎？」

    溫霽想想也是。

    他收起戲謔的神色，說道：「當年的事情，你給她解釋過了？」

    「怎麼解釋，告訴她我因為我父母的事情差點崩潰自殺，還是告訴她我爸用她要挾我，逼我去國外上學？」

    溫霽：「承認脆弱並不是那麼難的。」

    「對我來說很難，我不想……在她面前那麼沒用。」

    溫霽嘆息：「你不告訴她原因，她怎麼可能會再次接受你。孟淮澤，你要學會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問題。」

    「要是你，你會接受一個人格不健全，還有過自殺經歷的男人當一輩子伴侶嗎。」孟淮澤彎唇譏諷道。

    「那是當年，你病了的時候選擇離開，現在你已經病好了，可以正常談戀愛。正常談戀愛就離不開信任。這點你懂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好不容易活過來，撐著我活下去的念頭就只有報仇和她。復仇總有結束那天，如果得不到她，我會死的。」

    孟淮澤突然彎唇笑了笑，又給自己盛了一杯酒。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只要能把她綁在我身邊，哪怕她恨我我都願意。」

    孟淮澤英俊的臉上呈現出病態的瘋狂，眼裡執著又深情。

    溫霽打了個哆嗦，心裡替那位被他喜歡上的姑娘默哀了三分鐘。也不知道被這樣痴情的變態喜歡上，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覺得對你的治療還是不能結束，這樣，明天相親你跟我一起去。反正我也就應付一下，結束後咱們再聊聊。」溫霽說道。

    「我沒病，我就是這樣。」

    「我知道你沒病，但就算正常人心裡有壓力或者困惑的時候也會找心理醫生，咱們就當朋友一樣聊聊天，你不是也說了嗎，那姑娘現在也不願意接受你，說不定你和我聊聊，我還能想想辦法。」溫霽用他最容易接受的辦法說服他。

    「而且咱們不是朋友嗎，我相親，你給我把把關又怎麼了。」

    孟淮澤是那種認定一個姑娘打死也不會換的人，所以他十分看不起溫霽這種有女朋友還去跟人相親的行為。

    「那你外國那個女朋友怎麼辦。」

    溫霽：「我看過照片了，國內這姑娘真的美得跟天仙一樣，我原來以為洋妞更漂亮帶感。我想著要是真人真有這麼漂亮的話，我乾脆服從我媽安排，跟國外那位斷了算了。反正老太太不鬆口，這事也沒結果。」

    「人渣。」

    「這不是人渣，這叫孝順。我總不可能真的為了個女朋友不顧我媽的想法。」他跟外國女朋友談戀愛，就只是單純談戀愛而已，不會考慮什麼未來。

    但這次相親對象不一樣，這姑娘家裡背景大著，要是他不認真對待，他媽和對方家裡都能追到國內外，合夥起來把他給削死。

    說完他又拍拍孟淮澤的肩：「哥不像你，只認一個女人。這女人嘛，各有千秋都得試試。明天你就跟我去瞧瞧，說不定你比我還喜歡。」

    孟淮澤站起來，面無表情道：「你酒喝完了沒。」

    「差不多了，你這裡的酒還真是不錯。要不是我呆會還得回家，不敢喝太多，我真想在你這喝到死。」

    「那你就滾吧。」

    最後溫霽是被孟淮澤推著趕了出去。

    臨走前還跟說：「記得你答應我的啊，下次見！」孟淮澤天天忙這忙那，他不抓著他，還真的怕人給跑了。

    *

    陸寧陪著媽媽聊了會天，又走了一段路。

    陸聽安說：「陌陌，要不你乾脆今天別回學校算了，就跟媽媽去家裡住吧。反正你現在也沒什麼課，媽媽替你打扮一下，你這兩天就跟溫霽哥哥見個面，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