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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44:3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觀賞音樂噴泉不收取門票更沒有座位,想有好位置除了提前去占位並沒有別的法子。
沈何啟這樣的俗人當然是沒有心情趕著人潮去湊這波熱鬧的,但是金錦有,和吳勤過了一天二人世界,夫妻兩人占到正對音樂噴泉第一排的位置,終於記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叫吳森煜。
遂呼叫金錚送兒子。
金錚想到A江邊的交通,有點頭疼:「晚點直接給你送家裡,我和沈何啟還沒吃飯呢。A江公園那堵死人的。」
金錦此刻母愛爆棚,堅決不肯少了吳森煜:「你停思南路上,走過來很快的。」
這完全是睜眼說瞎話,思南路走到A江公園要十幾分鐘。
金錚朝後視鏡瞄一眼,沈何啟還是單方面對吳森煜發起冷戰宣布絕交,不情不願地把人抱在膝上,吳森煜「啟啟」「啟啟」的叫喚軟化不了她剛硬的心,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從吳森煜手裡騙回她的狗,金錚絲毫不懷疑,沈何啟不下手直接搶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一路上,她唯一對吳森煜說的話就只剩下了「別咬」,「別拔它毛」,「不許挖它眼睛」,諸如此類。
看來沈何啟是暫時無法和吳森煜和平相處了,昔日如膠似漆的忘年交恩斷義絕,所以即便麻煩,金錚還是果斷答應了金錦給她送兒子。
車到思南路,金錚讓沈何啟先去一旁的餐廳點餐等候,沈何啟最後一次哄騙吳森煜還她狗無果,陷入糾結,一面是不願意走來回半小時的路程,另一面卻又不放心她的玩偶,一臉的欲言又止。
她在想什麼,金錚心裡跟明鏡似的,涼涼的視線掃過她:「說了幫你拿回來就幫你拿回來,我什麼時候對你食言過。」
「很多次。」
金錚絕不接受這種毫無根據的污衊:「比如?」
「比如你說再做一次的時候。」
「……」簡直是不可理喻,金錚抱起吳森煜就走。
其實小孩忘性大,過不了多久就會轉移注意力,但是沈何啟太急於求成了,她不是威逼利誘企圖把狗騙(搶)回來,就是管著吳森煜不讓他對狗動手動腳,等於一直在提醒吳森煜這個玩偶的存在,弄的人孩子想忘都忘不掉。
吳森煜依依不捨眼含淚花的道別只惹來沈何啟幽怨的一瞥,沒有搭腔。反正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她用不著偽裝,放心大膽釋放天性。
金錚抱著吳森煜,老生常談教育吳森煜:「阿煜,她是舅媽,你不可以叫她啟啟,沒禮貌。」
吳森煜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他,似懂非懂。
「舅----媽----」金錚教他。
換來一聲含糊不清的學樣。
「嗯。」金錚點頭,「舅媽,下次看到她就這麼叫她,知道嗎?」
越臨近A江公園就越是熱鬧,絡繹不絕的市民從四面八方趕來,正值初夏,大家都是清涼又隨意的裝扮,這座繁忙的城市在夜幕下似乎溫柔不少,給了人們喘息的空間。路邊汽車紅色的尾燈密密麻麻,連成線,朝遠處無止盡地延伸開去。舉目眺望可以看到音樂噴泉的場地亮著預熱的彩燈,多道光束直衝雲霄,緩緩移動,時不時變換著絢麗的色彩,而觀眾台上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
吳森煜難得看到這麼多人,興奮地揮舞著蓮藕般的手臂,蹬著兩腿堅持要下地自己走。
拗不過他,金錚將他放下來,不過實在人多,金錚不敢掉以輕心,視線始終不離左右,拉著他的手阻止他亂跑撒野。
前頭有個人在自行車后座擺了個小攤,賣一些會發亮的小玩意,發箍、氣球、橡膠球,小販手裡甩著一個一截細長的小棍,同樣是會發亮的。
吳森煜眼睛都直了,試圖拉著金錚走快點:「舅舅,舅舅。」
「好好好,給你買。」孩子天性的模樣令金錚笑起來,遷就外甥對新鮮玩意急切的心,將步子邁大了些,也正好,買了新玩具可以把沈何啟的玩偶更順利地從吳森煜手裡騙出來。
迎面走來一隻體型龐大的狗,身旁女主人卻兀自摁著手機,並未給狗栓繩子。
是一隻阿拉斯加,膘肥體壯,一看就是營養太好,邁步間隱隱約約給人一種大地震顫的錯覺,天太熱的緣故,它吐著舌頭四處張望。
金錚不自覺就想到了沈何啟和她前男友的那隻元寶。
糟了,是心塞的感覺。
心塞歸心塞,金錚沒忘記把吳森煜往裡面帶了帶,對於狗主人這種在公共場合遛狗不拴繩子的行為很是不滿。
阿拉斯加的目光也在此刻牢牢鎖定了他。
金錚就這樣與這隻蠢狗對望著,隔了一米的距離擦肩而過。
而後自己都覺得這叫個什麼事,他搖著頭笑了笑,笑意還在臉上未淡下去,卻感覺身後有一道頗有衝擊的力量襲來,帶著周邊空氣都起了風,擦著他的腿側而過,一團黑影從閃過,將他撞得一個趔趄,也撞散了他和吳森煜拉在一起的手。
這道黑影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在他前頭興沖沖朝玩具攤走的吳森煜。
是方才那隻阿拉斯加。
隨著一個女聲的尖叫,吳森煜被扒翻在地,他手裡抱著的玩偶也隨之摔出去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