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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44:33 作者: 喪喪又浪浪
被她在電話里那麼一通攪和,阿標是不敢再信她表現出來的這份天真無邪了,恭維道:「老闆娘,一路辛苦了。」
說著去接沈何啟手裡的行李。
沈何啟把箱子遞過去,面對客套話回得一點也不客氣:「嗯。」
其實她一點也不累,黃毛看著一身非主流品味很差,卻是個妥妥的人精,一路上噓寒問暖,誇起人又來句句戳中蘇點。沈何啟一問,才知道黃毛虛歲才19,實歲剛成年沒多久。她無視人家明明成年了的事實,暗自腹誹金錚連童工都不放過。到了機場黃毛又一路幫她把手續給辦妥了,要不是安檢不能代勞,恨不得也替了她算了。
而且X市和Z市隔得不算遠,一個小時零一點的航班,再加上阿標給她定的是頭等艙的座位,沈何啟頭一次坐頭等座,新奇得很,還沒爽夠飛機就落地了。
媽的,有錢真好。
不過有錢也不能隨便讓人當老闆娘。
「阿標,誰讓你喊我老闆娘的?」
「啊?」阿標沒想到沈何啟都應了這麼多聲老闆娘了,還能這個時候來秋後算帳。他為他家老闆默哀的同時,又去順坡下馬,「您要是不喜歡這個稱呼,那我叫您沈小姐吧。」
「叫什麼沈小姐啊,多見外。叫老闆爹吧,誰讓我是你老闆的爹呢。」
「……呵呵,沈小姐說笑了。」阿標汗顏,她耍賴他可不能陪著瘋,一個順勢扯開話題,「沈小姐我們快些回酒店吧,老闆還在等著呢。」
沈何啟不作聲,走著走著路過等候區,卻屈身在椅子坐下了:「先不急,等個人。」
*
接下去的二十分鐘裡,阿標看著沈何啟一邊化妝,一邊電話不停,一會是撥出去一會是接起來,報了三次自己在哪個出口後,突然激動起來,連正在往嘴上塗的口紅都拗斷了:「都說了16號出口16號出口!說幾遍了,還要說幾遍啊?煩人!」
半截TF滴溜溜滾落在沈何啟腳邊,她一心疼,越發暴躁,掐了電話用X市方言連罵了兩聲髒話。
阿標本來已經給金錚報備過接到沈何啟了,但是還要再等個人不過不知道是誰,見狀又給金錚發消息:沈小姐在發脾氣。
金錚:我都說了讓你別惹她。
阿標比竇娥還冤:不是我,她電話打著打著就生氣了。
阿標大氣也不敢出,如履薄冰在旁邊陪著,親眼見證化妝品如何讓清純學生妹變身妖艷(消音)貨。
消音的那個字阿標不敢說,不但不敢說,而且想也不敢想。
他還在那感嘆化妝的神奇,一個人影突然急速衝過來,阿標察覺到危機,馬上站起來企圖阻攔。
可還是晚了一步,沈何啟已經被那道人影從椅子上拖起來抱在懷中,還伴隨著誇張的語氣:「軍軍小寶貝!」
沈何啟腿上的化妝包也因此砸到地上,裡頭滿滿當當的瓶瓶罐罐筆筆盒盒散落了一地。
阿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那個對沈何啟言行放肆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花里花俏的男人,長相極其陰柔,染了一頭淺栗色的頭髮,額前扎了個小辮,身上穿了套印滿動漫圖的球衫,主調是亮眼的橘黃色。
騷包到百米開外就無法忽視的那種。
阿標還沒來得及棒打鴛鴦,沈何啟已經暴跳如雷,拳打腳踢地掙脫開來,蹲到地上哆哆嗦嗦地撿東西:「你麻痹的你幹了什麼!我告訴你這裡要是碎了一樣,老子讓你變太監!反正那玩意你也沒用。」
*
金錚收到阿標的線報,已經等在酒店大廳,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親眼看著一個男人摟著沈何啟的脖子走進來,心情仍然複雜到無法形容。
沈何啟黑著一張臉,任憑那個男人一直賠笑臉,也不曾緩和半分臉色。
可是到底還是任由對方摟著。
阿標在後面都不敢看金錚的臉,一直低著頭,尷尬得只想在這個世界上從此消失。
沈何啟看到金錚,眼裡的眸光終於閃了閃。
這一細微的變化沒逃過金錚的眼睛。吳勉他都沒讓,冒著二十幾年的兄弟情不要的危險爭取來的人,現在一個陌生人而已,拱手相讓?
做夢。
沈何啟之前怎麼說來著的?
「如果有一樣東西我特別執著,別說是我朋友喜歡,就是我媽喜歡,我也絕不拱手讓人。」
「能阻止我的,從來都只有我自己和我追求的這個事物本身。」
她言之鑿鑿的聲音還迴蕩在耳邊。金錚走過去,一伸手把她撈了過來,也不問這男人是誰,只低頭問她:「怎麼不開心了?」
沈何啟不說話,倒是那男人開了口:「軍軍別生氣了,大不了我賠你嘛。」
軍軍?金錚敏感地捕捉到這個稱呼代表的意思,抬眸望去。
沈何啟那包化妝品經過一摔,碎了好幾樣,其中不乏限量版和貴婦粉底液。不過心疼歸心疼,此刻還是顧大局要緊,她沒讓話題在自己身上繼續,打起精神給金錚介紹:「這是我給你叫來的外援,愛琴海。」
愛琴海?
金錚和阿標眼裡都現出詫異。
愛琴海。玩Killers的人就沒幾個不知道這號人物的,愛琴海的遊戲暱稱全稱是「愛琴海邊流淚」,而且愛琴海只玩遊戲裡最漂亮的女角----紙鳶,紙鳶人如其名,技能不強,而且很不強,除了長得漂亮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放在別的隊伍都用來做小麼都要被嫌棄,但是愛琴海極其固執,愣是日夜苦練把這個角色玩得出神入化,當然砸下去的無數人民幣也功不可沒,裝備和等級都堪稱頂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