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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3:24 作者: 左椿
    費諾將軍已經放棄他們了。不如說,費諾將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守衛軍進城,也許和這次薩姆軍的偷襲有關。

    趙海生看了會兒,再轉頭和阿沙說:「阿沙,麻煩你把他送回房間。」

    阿沙好奇詢問:「你怎麼不去,你不是他女朋友?」

    趙海生淡淡反問:「沒見過情侶吵架?」

    阿沙額聲:「你們這算吵架?」但也乖乖去做了。

    趙海生在裡面看著他被阿沙當場扶走,滑稽場面一度惹來眾人鬨笑,她也笑了,但是很短。

    當時被薩姆炸毀的車廂里搜尋到一輛還沒報廢的小型卡車,部隊裡有幾個擅修車的士兵,程易山也算一個,但他不能亂動,只能站在旁邊指揮,直到漢斯因為粗心大意,把扳手砸到了程易山的腳趾頭,如果人的腳趾頭撞桌角都忍不住會疼哭,別提高處拋過來的扳手,疼得很。

    最後被人抬進包廂里,林毓見了紅腫的腳趾頭,氣得直接教育:「有病床上躺,你別動我就謝天謝地了。」

    程易山說得委婉:「其實你不用謝天謝地。」

    林毓冷靜吸了口煙,隨後轉身不知從哪兒找來根尺子:「……瑪德程易山,你看我今天不抽死你。」天都知道她平日裡多大好的脾氣。

    阿沙攔住她:「林醫生,我們也知道他最近因為薩姆軍和情侶吵架這兩件事夠心煩意亂了,別生氣,我們先出去冷靜冷靜。」

    程易山說:「我沒心煩。」

    林毓能停下來不是因為阿沙的話,而是因為趙海生慢悠悠經過包廂,林毓及時喊住她:「你沒看見我們在吵架?」

    趙海生慢慢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點點頭,又抬手指指車外:「偵察兵回了,也不知道帶回來什麼消息。」

    「我也去。」林毓轉身警告對方,「你給我老實躺在床上不許亂動,要是再亂跑,你那條腿肯定會廢,奈爾,你也幫忙說兩句。」

    趙海生回答:「我不會說話。」走了。

    阿沙說:「吵得不輕。」

    林毓說:「那你留在這裡。」

    兩天前程易山讓士兵外出偵查,若能遇到城鎮那是最好,若是沒有,也只能選擇徒步前行,因為這兩天傷員的身體情況恢復良好,沒必要留在此地。

    根據北方地圖,偵察兵匯報往北行進十五公里確實有處村莊,那兒地方雖小,卻有家私人診所,還沿靠國道。部隊通訊員與977司令部發送目前所在方位以及下一步行動目標,另一邊,麥哲倫他們準備充足的水和糧食,隨後一行人上車離開了。

    趙海生沒想坐他旁邊,奈何全部人員都是有眼力見的,紛紛將程易山抬過來,她面無表情,背脊牢牢靠著車身,半路上都在裝睡,即使她察覺到好幾回,他的氣息若有若無輕打在她臉面上,她很想握住他的五指,這沒什麼不好,畢竟貪戀總是令人快樂令人愁。

    兩人和好的轉折點是碰上崎嶇路段,她直接被震得屁股離了車,就像飛起來似的,程易山眼疾手快,左臂伸過去將她腰板摟住,隨後將人慢慢抱進懷裡。

    彼此氣息相融,趙海生的臉抵在他胸膛,聽到了心跳聲,她垂著眼,又閉上,直到頭頂傳來他一聲低啞的笑:「還不醒嗎。」手腕被他悄然握住,他說,「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抱歉。」

    趙海生說:「你不用道歉,我當時只是想發脾氣。」

    「我有錯,因為說了什麼不顧一切的蠢話。」他笑著說,「害你瞎操心。」

    她喊他的名字:「程易山。」

    隨後抬頭看著他,笑起來,又搖搖頭:「就喊喊你。」

    好一會兒,程易山笑著問她:「要酒嗎?給你嘗嘗。」

    她毫不猶豫:「要。」正巧凍得四肢冰冷。

    他從兜里拿出小罐酒裝的鐵壺,搖晃兩下後揭蓋遞給她,趙海生接住後喝了五口,就見底了,程易山本想提醒她這酒性烈,只能喝小半口,趙海生仰頭直接倒在他懷裡,程易山湊近去一看,果真見她雙頰微紅。

    對面幾個士兵偷偷地笑,隨後小聲說道:「哎哎,一會兒到地方了你可得自己抬著老婆下車啊,就像我們抬著你上車那樣。」

    程易山收起小水壺,想了想,說:「也對,你們沒有。」

    他們表情奇妙。

    林毓輕輕噗了聲,抬手捂嘴,忍住沒笑,這種猶如逃亡之路的時刻必須得嚴肅對待。卻見對面趙海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她睜著眼朝程易山伸出手,平靜回答:「我要下車。」面色逐漸蒼白,她捂住嘴巴,想解釋,程易山提前要來一個鋼盔:「吐這裡。」

    趙海生搖頭,轉身,頭朝著車外,吐了一回。

    程易山將鋼盔還給麥哲倫:「沒用了。」

    麥哲倫說:「混蛋,我說你借去做什麼,這是我的鋼盔!你這是在傷害我們深厚純潔的友情!」

    程易山說:「麥哲倫,當初你在我面前和嫂子恩愛的時候,我也沒提什麼友情。」

    麥哲倫說:「這能一樣嗎?」

    程易山靜了半秒:「等有空我找時間在你面前和我女朋友恩愛?」

    麥哲倫:「……」

    第43章 白鳥Ⅰ

    11月7日,氣候沒有明顯變化,低溫且乾燥的惡劣環境吹裂了他們裸露在外的單薄皮膚,如今犁西境內低於零下十三度的溫度,對趙海生來說無異於酷刑加身,好在小鎮居民異常熱情,端飯送暖,並且提供了免費睡覺的地方,那是一處小型廢棄農場,農場裡搭著兩間木屋子,勉強擠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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