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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3:24 作者: 左椿
趙海生投來疑惑的眼神,本想問到底,程易山一步靠近她面前,視線仔細看了眼她脖頸淤痕,他舉手摸了摸,趙海生微微蹙眉,後退半步,順便問了句:「你那兒還有宿舍?」
「住我房間,上下鋪。」
趙海生噢聲:「我要上鋪。」
「不行。」
「為什麼不行?」
「你晚上睡覺不安穩,會掉下去。」
「那你睡我旁邊吧。」
程易山竟然覺得這招可以。
他給她的脖頸簡單擦了點藥,又給她洗了洗臉,趙海生提起克勞斯的狀況時,男人淡淡回答:「我當時該瞄準他的腦袋。」沉默半晌,給她搓面霜,開口補充,「有人想保他的命。這陣子如果想出門,可以裹著這條面紗。」從袋子裡撈出條面紗。
趙海生滿臉拒絕:「不要,這顏色好醜。」
「……重新給你買一條?」
「也不是要你重新給我買一條。」趙海生湊過去準備偷親,程易山卻比她還快,一把將她狠狠揉進懷裡:「你擔心死我了。」
第34章 承諾
仿佛先前種種行為都是為了擁抱所做的鋪墊,趙海生抬手有模有樣地拍著他背脊安慰:「想想咱大半月前才通一次電話,當時你躺在病床上,你卻說剛結束訓練正要去吃飯,要不是麥哲倫通風報信,差點被你糊弄過去,所以要擔心的人也該是我吧。」
程易山這麼聽著,後來逐漸意識到她說了很多話,和以前比起來更擅聊天了,他思考道:「認識這麼長時間,也算這回說得最多。」頓了頓,笑著回答,「一開始以為你只是不想和我說話,現在我明白了。」
她挑著眉問:「明白什麼了?」
「你是真懶得搭理我。」程易山直言不諱道。
對趙海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坐正,舉手拍了他腦袋,雙臂相環儼然一副嚴厲教師的氣場:「你扯話題很有一套,但現在給我認真點。」
正襟危坐的程易山回答:「是。」
除去今日遊輪遭襲事件,塔哈城內並沒發生大事,程易山那一隊是被暫時調來站崗巡查,周期短,現在只剩三周,至於去向,據說是犁西。程易山沒有透露更多關於克勞斯的消息,讓她知道沒有益處,趙海生就罵他小氣,讓我知道點怎麼了。
正在收拾衣物的程易山轉身將大衣丟到她臉上:「下去吃飯。」
她扯下大衣,因為被衣服輕拍了下的臉頰慢慢顯出淡紅,還有些熱癢。
面對女朋友的鄙夷目光,程易山不得不做出雙手投降的姿勢後誠懇道歉,即使手邊的行李箱啪嗒一聲滑落在地,衣物多多少少滾了出來。
趙海生有些忍無可忍:「你故意的吧。」
卻見他無奈攤手,趙海生心頭一根筋啪嗒斷裂,她走過去,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後一晃眼功夫將人直接壓倒在床,程易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倒也不怕我傷口出血。」
趙海生說:「別急,我現在就捅一刀子讓你出出血。」
程易山張張嘴,卻被她提前湊來的嘴唇堵住了後半句話。
程易山半夜帶著她辦理軍區宿舍的入住手續,旁幾個戰友皆冒出腦袋好奇張望著,見到她時就暗自驚奇了把。
有人尋思著討論:「老婆?」
也有人懷疑:「妹妹?」
更離奇的是:「私生女?」
離譜的猜測令她啼笑皆非。
宿舍樓的前身是病棟,直到這塊地被封鎖,後才被暫時用作軍官及其家屬居住地,灰白黑的五層樓棟里,樓道燈火忽閃忽明,房間老舊,破敗牆體貼著老年代報紙。唯一值得程易山肯定的是,這裡隔音很好。
程易山告訴她哪裡是浴室哪裡是女洗手間後,臨時出了趟門,一小時後回來,看見她坐在板凳上,只穿了件寬鬆短袖,遮住屁股的程度,右手五指摸索著筆記本鍵盤,神情專注,頭髮沒吹乾,潮濕的碎發貼在耳際邊緣,顯得那雙眼清澈明亮。
程易山假咳一聲,雙臂相環,站在原地:「你是打算明天去醫院打針吃藥嗎?」
趙海生投來疑惑的目光:「我也才洗,不打緊吧。」
「上回這麼和我說的人躺了五天醫院。」程易山脫掉外套,換了涼拖拿起毛巾準備洗澡,走了幾步,發現她壓根沒動,往前伸的腳無可奈何地縮回去,他轉身把人抱到床上,用被子裹緊了她,趙海生什麼都沒做,干看著他將電腦完好無損地放到自己面前,完了程易山才說:「我先去洗澡。」
趙海生迷茫地噢聲。
程易山擦著頭髮回到房間,瞧見她熟睡在床上,兩手臂隨意地搭在外面,腳丫還露著,他彎腰將斜滑到角落裡的電腦收起來,因此近距離瞧見了她微微發紅的臉,以及濕漉漉的紅唇。
程易山的目光從她臉上慢慢挪開,把她手腳放進被窩裡,又探了探頭髮的乾濕度,準備去拿吹風機烘乾,誰知脖頸被對方冷不抓住,視線翻轉,人被扯到床上,趙海生的四肢纏著他身軀,她口齒不清地說:「睡吧,我不會因為沒吹頭髮打針吃藥。」覺得燈有些刺眼,催著他,「把燈關了。」
「你先送鬆手。」
「你這樣不能關燈?」
程易山沉默半晌,左手摸到了床邊的拖鞋,一把甩到牆面的開關面板上,燈火滅了。
隔日十點,塔哈研究所里人影稀疏,趙海生與前台人員溝通後總算得知斯諾所在的病房,落地窗外光芒斑駁,玻璃外的棕櫚樹晃動著,她坐在病床邊等了好久,斯諾仍舊沒有睜眼,醫生說他最近睡得很熟,大概是新藥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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