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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3:24 作者: 左椿
    「好吧,這不是我的胳膊,但你知道這是誰的。」

    「是的,我知道這是誰的,我是不是該醒了,幾點了?」

    「十點半,太陽曬屁股了,海生,那只是野外訓練。」

    5月30日下午三點,吃完午飯的趙海生大致記錄近段時間的遭遇,沒發生什麼大事,斯諾康復得很好,即使他們再也沒抓住毒梟的那根尾巴,一切都很順利,卻讓她莫名擔心,也許這只是暴風雪前的僵持。

    書本翻譯工作結束後接到來自犁西當局軍營的委託,他們需要與幾位外來軍務人員進行有效溝通,軍內翻譯官稀有,況且他們未曾進修過法語,趙海生理所應當接受了,因為她接過不少次來自軍營的委託單。「況且營地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怎麼就不能去。」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斯諾開始哭訴:「噢親愛的奈爾,沒有你我該怎麼吃飯怎麼洗澡怎麼扒褲子上廁所。」

    趙海生嫌棄地摁斷通訊,誰能想到斯諾這一哭聲直接把她周圍人視線給引來了。身旁的薩科掩手清咳兩聲:「奈爾小姐,我先帶你去休息室,三點會過來接你。」

    「好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對了,距離會談還有很長時間,今天是探親日,訓練場平地那裡聚著不少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放鬆放鬆,吃點東西。」

    「探親日?作為記者的我還沒拍過這種珍貴的照片,怎麼會介意,我放了東西就會過去。」她立馬表現出一副敬業精神的職業記者,薩科笑著指明去往訓練場的路:「那有什麼問題儘管找我。」擺手離開。

    海生單肩掛著相機走在人群里,草地中央的白布長桌堆著美酒佳肴,日頭暖意,難得的輕風,海生拍了幾張照片準備離開,倒瞥見路過的程易山,朝他打招呼,程易山一臉茫然:「你怎麼在這裡?」

    「就拍幾張照片。」

    他噢聲,扛著幾根粗長鐵桿子放進倉庫。

    「怎麼不去和你親人電話聊天?」

    「他們還在工作。」他笑著搖頭,「你呢,認識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提起父母。」

    「我爸媽在很遠的地方。」

    「這樣啊。」他喃喃,注意力不大集中,視線挪到高處的黑色哨塔。她也看了,那裡人守著一個人,卻空蕩蕩的,只有一把長/槍掛在欄杆上左右搖晃。他說:「能來的人很少,今天巡城的五隊,都因為各種原因沒能聯繫。」

    「你什麼時候休假?」

    「還沒準信,你呢,怎麼不回家看看。」

    「我快了,七月份準備回去養養。」

    「那挺好。」程易山打開水龍頭,彎腰洗了洗手,氣候逐漸回暖,陽光下逐,能瞧見他臂膀上的細微毛絨,然後是手背上那道刺眼疤痕,她不經意挪開視線,那頭慶祝的人吶喊高歌,一陣喧鬧浮於藍空,有三兩個士兵碰巧路過,見這邊架勢,立馬吹哨放話:「混蛋,你什麼時候娶的老婆,怎麼沒告訴我們?」

    趙海生笑著攤手:「是啊,你怎麼沒告訴他們?」

    程易山遲疑回答:「我準備在孩子出生後給他們個驚喜?」

    她的臉都僵了:「你現在比我狠。」

    他雙臂相環後笑起來,卻見海生轉身朝戰友們舉手揮舞喊著:「抱歉啦,我丈夫計劃在孩子出生後給你們個大驚喜!」

    那些個勾肩搭背的差點沒站穩,直接朝著程易山怒氣沖沖地高嚷不夠兄弟,就差扛著炮彈轟人了。看樣子這次是趙海生掰回一局。

    她暗喜一把。

    程易山抬手輕敲了她腦袋:「沒有下次。」

    「好的長官。」

    會談室桌上擺了記錄簿、書筆、綠植,還有台老式錄音機,讓她驚訝的是屋角落竟擱著一架落灰鋼琴,對面的外來軍務員絮絮叨叨說了些,趙海生見薩科眼神緊張示意,慢慢收回視線,流利翻譯出雙方需求以及矛點所在。後來犁西迎來中雨,水滴順著窗紋滑落,單薄白霧將玻璃外模糊成了另一種神秘世界。之後的交談十分順利,兼職提早結束。

    她捧著電腦站在走廊里,雖在春季,溫度卻也寒冷,更不提外面大雨白霧,遠處的路都瞧不清了,準備原地抽菸時想起親媽的語調,她只能放棄抽菸。

    薩科負責開車接她離開,收音機播放著Because情歌,他跟著哼,卻忽然停車,趙海生抬起頭,看見站馬路中央渾身淋著雨的蒙面女人,薩科和女人簡單聊了幾句,後者高興地上了后座:「長官,您真是個好人,願老天保護您。」

    趙海生還在奇怪她的聲音異常耳熟,對話卻被兩聲消音槍聲阻斷,她轉眼見到薩科捂著腹部面孔蒼白,后座的女人揭開頭紗,直到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你剛剛槍殺了一位犁西軍官,昆塔。」海生的態度和語調異常平靜,明顯讓對方的興致失了大半,但她只是覺得偷襲這種事在甘納非常常見而已。

    昆塔拿槍抵著她腦袋:「去見見老朋友吧,奈爾。」

    「誰?」

    「查夫斯基。」

    「把他丟下去。」

    第26章 震盪

    薩科被戰友發現抬進醫院時說出了奈爾被查夫斯基劫走的消息,查夫斯基位屬安魯獨軍,受命研究毒品及多方面人體實驗的毒梟其一,也是曾經劫持斯諾的主謀。然而主負責的那位校管卻是個牆頭草,他知道兩方都得罪不起,索性裝傻充愣說:「被他們抓走的人都活不到第二天,況且最近關邊遭強盜偷襲,我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分散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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