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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3:24 作者: 左椿
克里斯蒂娜攬著她肩膀說:「老夥計你可會逗我了。」
「你在這兒做什麼?」
她昂昂下巴:「前面在打仗這邊卻在鬧事,看不順眼,哎,可惜今天力氣提不上勁,別是昨天那波爆炸的原因。」
趙海生問:「你是因為沒吃飯吧?」
蒂娜瞥她眼:「這仗沒兩個月定不下來,安魯將這座城看得很重,不斷把人塞來前線對抗,根本不顧人命,政府按壓不下,總統審批調令,讓後排的守衛軍幫幫忙。」拍了拍趙海生肩膀,「有情報說前區鑽了幾隻老鼠,是安魯,盡會使小手段。」她嗤笑聲,表情愈加凝重。
趙海生拎著背包準備轉身。
蒂娜問她做什麼。
她說得坦然:「逃命。」
蒂娜新奇挑眉:「逃什麼逃?斯諾就在前線採訪,我們也走。」
蔚藍的天,半里外卻戰火燻黑,醫療棚里躺著不少病患,護士把大盆血水倒在泥地上,接了盆新水繼續清洗因炸彈造成的傷口,消毒酒精參雜著血的味道充斥口鼻,克里斯蒂娜爬上擔架,半坐在某位士兵上方開始做心肺復甦:「除顫機!除顫機在哪?」其實蒂娜並非醫護專業人員,這些年卻靠著自學和經驗救了不少命,這裡人手告急,她又是個看不得人在眼前死掉的性子。
那位士兵雖然及時得到心肺復甦,最後卻在手術室里平靜死亡。最後是克里斯蒂娜蓋上了白布,她問:「明明能活,為什麼還是走了。」
趙海生說:「他們放了致命毒氣。」
蒂娜怔了怔,咬牙切齒道:「那些該死的。」
附近槍火爆炸仍舊響著,趙海生離開醫療棚,注意到百米外高樓的三處狙擊手都沒了動靜,再那麼晃眼,幾道黑影迅速跳樓略過了前方小巷,沿路的政府軍被人偷襲幹掉,心下一沉,還真是有幾隻耗子溜了進來。
她向路過士兵傳遞信息,沒想到他們壓根聽不進這檔子破事,只忙著押送彈藥,大聲呵斥:「離開這裡,是不是不要命了!別給我們添麻煩,女人!」
趙海生不會二次嘗試說服倔脾氣性格的人,而且還是輕看女性的人,她聳了肩,順了一盒子彈塞到兜里,轉身卻見到站在醫療棚的程易山,他臉沾黃泥,背上都是血,應該是運送受傷戰友的緣故,兩人僅對視一秒,趙海生將食指抵在自個唇中,男人沒說什麼,只擰著眉,又是一群士兵經過,他被喊去前線幫忙,趙海生也走了。
說實話她沒什麼計劃,沒計劃硬上也是很蠢,如果不是考慮附近還沒來得及撤離的平民,如果不解決那些耗子導致前線崩潰,南城再被占據,到時候這條命還得搭進去,即使這是最壞的結果,興許耗子早被崩了也說不準。
沿著硝煙街道接近高樓聚集地點時,發現街角落站著幾個人,左臂青藍色的鱷魚花紋讓她眼瞳微縮,躲身後的斯諾說:「鱷魚還真在這兒。」
趙海生說:「你知道什麼?」
「他們似乎和安魯有長期合作,瞧瞧後面那兩個,不就是安魯軍麼。」可惜斯諾偷拍的時候被對方察覺端倪,趙海生立馬推著斯諾撤離原地,攀爬窗戶躲進無人餐館裡。
兩人背脊緊貼牆壁。
「你是不是手癢?」
斯諾心虛道:「手癢,手癢。」他把相機塞進包里,拿小餅往嘴裡塞,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吃東西,該說時心大還是不顧一切,不過趙海生倒是十分佩服這種心性,連忙舉手來了一次無聲鼓掌。
斯諾瞥她眼,眼神像殺人似的:「現在怎麼辦?」
「這種時候還想著吃,看來你知道該怎麼辦。」
「不,我那是真餓,況且如果被他們殺了,死前能墊飽肚子也不錯。」
趙海生淡淡噢聲:「給我來一個。」
「……」
所幸附近守衛軍及時趕到,雙方一瞪眼直接開打,擱中間位置的趙海生兩人手捂耳朵縮在牆角里,斯諾嘴裡謾罵著:「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還不如出去拍幾張照片!該死的鱷魚!他媽的安魯!統統給老子滾蛋!」他一把站起,沒想到餐館前門被誰撞破,七八個敵軍持槍衝進來占據了此地,斯諾嚇得尖叫一聲,直接原路返回躲到她身後。
趙海生有些無語,雖然這種場面確實可怕。
守衛軍直闖後門,與敵方再度形成對抗之勢,就這樣,他倆又擱在了中間位置。
周遭亂彈擊牆,一個被爆頭的安魯軍躺倒她腳邊,鮮血淋漓,敵軍見自己人都快死的差不多了,見到角落裡的兩個平民,冷笑一聲,立馬上前抓住趙海生肩膀:「給我過來!」
斯諾後怕地雙手捂嘴:「你瘋了,抓我也好啊。」
敵軍根本沒多想,自以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厲害,下一秒腹部中彈,下腿被掃,整個人失衡被迫翻滾直接倒地,趙海生動作太過迅速,守衛軍趕到前方處理剩餘敵軍時,倒地的傢伙還是有些懵逼。
趙海生拍拍他懵逼的臉,笑著問:「你好,我是報社記者,請問鱷魚是不是和你們有合作?」
敵軍瞪大眼睛,破口怒罵:「賤女人你給我等著!」
趙海生說:「真想把你嘴巴切了。」
旁邊遞來一把匕首:「給你。」
她無奈回答:「別順我的話。」
程易山噢聲,將軍刀塞進褲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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