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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2:28 作者: 野茫
真是順口,所以問完之後自己都愣住了。
秦倦看他一眼,笑了一下:「我以前不想這種問題,沒有這種情感。」
沒想到他會回答,溫山眠稍微舒緩了點,但也不太想就著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
遂撓了撓頭,緊張地把問題繞回了自己剛剛真正想問的:「沒接觸過也不喜歡,那,那就可以了。所以先生,魅魔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是人轉換的,有沒有可能通過他們後來轉換的結果,以此來推測他們接受過什麼樣的實驗?」
「可以吧。」秦倦想了想答:「就像你也可以通過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來推測我喜歡什麼樣的類型一樣。」
「可以」兩個字出來,溫山眠本來已經想好下面要怎麼問了。
可先生後來的話,卻讓他生生把問題卡在了喉嚨里。
半晌,大腦嗡地一聲開始源源不斷冒熱氣。
這,這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而且怎麼能在這種時候直接說--
溫山眠就這麼僵硬在原地好半天,才伸腳輕輕踢了先生的皮鞋:「您……您好好說,這樣我受不住。」
秦倦:「?」這樣就受不住了?
那多沒意思啊,突然嚴肅:「你需要加強練習。」
溫山眠臉色變了又變,最終輕輕拉了拉先生的衣角,告饒:「我知道了,我會的。」
秦倦眯了眯眼。
「所以魅魔--」溫山眠話沒說完,黑暗下的臉色就突然一變。
讓意圖傾身的秦倦視線落向他:「怎麼?」
樓下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整棟黑色宿舍樓。
痛苦程度讓溫山眠的肌肉瞬間緊繃,連寒毛都豎了起來。
面前的秦倦見狀,跟著他一起,眉頭輕皺。
*
雖然說過執行宵禁,但禁止範圍,似乎僅限於不許走出宿舍樓,在宿舍樓內卻是可以活動的。
因為房間的鐵門關上後並沒有被鎖上,溫山眠很輕易就跑了出去。
整條走廊一片漆黑,三樓廊口的燈早就被熄滅了,所以溫山眠完全是在黑暗中跑下樓的。
但即是如此,他的速度也很快。
因為方才那尖叫聲實在是太悽慘了,它不是短促亦或者是尖銳的一聲結束,而是很長的,仿佛有人把自己的畢生力氣用盡,絕望地嘶吼出來一般。
人能聽懂同類叫聲里的情感,所以房間裡的溫山眠在短暫的停頓後,很快就選擇了出門。
三樓到二樓不長,卻因為黑暗加成,讓溫山眠仿佛跑了一個世紀。
最終頓住腳步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聲音是從之前上樓時,聽見過歡鬧聲的房間裡傳出的。
溫山眠還沒來得及跑過去,便突然步伐一頓,瞧見一個人滿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從二樓房間拐角跑到樓梯。
二樓廊燈的光暈照耀在他身上,這人的肚子被挖了個大洞,裡面的內臟悉數流出。
以至於他看見溫山眠後,還沒跑到溫山眠面前,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正是此前在酒館裡遇見過的,話多的人之一。
「救,救救我。」那人的瞳孔散大,嘴巴也長得巨大,仿佛不這樣,就要呼吸不過來一般。
而就在他倒下的地方身後,緊接著傳出了什麼東西被拖拽在地上的聲音,很重。
聲音越近,那人的呼吸就越急促,表情也越扭曲,他不斷往前挪行,到最後,眼珠幾乎都要從眼眶裡爆出,望著溫山眠:「救救我--」
溫山眠視線落在那人身上,發現他的內臟不是受傷後自然流出的,更像是被人拖拽出來,然後吃掉了。
他皺了皺眉,手落向刀柄,正欲上前將那人先拉到自己身邊。
「唰!」地一聲,一根突然伸長的尖銳物,便徑直在溫山眠伸手碰到那人之前,穿過了那人的大腦。
那人所有的掙扎也在一瞬間停止。
緊接著,溫山眠親耳聽見,那進入大腦的尖銳物里好像長出了無數張嘴巴,不斷從內,嘰里咕嚕地將人腦啃食乾淨。
到此,那被穿刺的人徹底僵死過去。
溫山眠:「……」
他看了那人最後一眼,退回原位,緩緩在身前抽出長刀。
拐角之外停了片刻的拖行聲在這時繼續。
而讓誰都沒想到的是,就在溫山眠刀刃徹底出鞘的一瞬間,一個伸長了的脖子竟然從拐角外,直接將一張怪臉送到了溫山眠面前。
瞠目欲裂的眼睛對著他發出桀桀怪笑:「血奴!這裡有個血奴!」
身後的怪笑聲越來越多,拖行聲也越來越強烈,密集到仿佛遍布了整個宿舍樓,好似無數怪物在密密麻麻地朝溫山眠的方向跑來。
最終將一張張怪臉湊到溫山眠面前:「你是血奴!血族的奴隸!血族的走狗!」
溫山眠的刀刃將一張巨臉擋開,後退了好幾步,背脊徹底抵住牆面。
「你是不是以為沒人知道?」一張放大了的臉說。
「就你不知道!就你不知道!」另一張臉接:「你還以為他愛你!」
這些臉接連不斷,砍掉了一個還有一個,爆出的血漿惡臭無比。
溫山眠皺著眉生劈出一條血路,朝方才那人的方向跑去,眼神一掃,再往二樓的其他房間逐一跑去。
每一間房門都是開的,順著廊燈,也可以瞧見每一間裡死人的剪影,形狀無一不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