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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2:28 作者: 野茫
    溫山眠下意識把刀鋒往外撇,與此同時有力的五指死死扼住那人的喉嚨,沒讓他撞上去。

    可就他意識偏差的這麼一瞬間,卻被那些鳥背上的人抓住了機會,高舉長武,朝他的方向急刺而來。

    臥室內的椅子一空。

    也就在那即將血光四射的千鈞一髮之際,高空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鳴。

    所有飛鳥懸停於空,一道瘦小的身影自針峰後飛來的新鳥背上一躍而下,踩中一塊窄小的冰面,借住其利落地滑至溫山眠的船前。

    繩索束起的白哨在胸前晃出光芒,來人向飛鳥上還不死心想進攻的人張開了雙手,發出堅定的童音:「卡--達!」

    目光被迫暈抬,天際紫光繚繞。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新的島嶼登場0-0v

    昨天忘記說端午安康了,今天補上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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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67.

    冰涼的手輕撫上溫山眠的臉龐。

    是熟悉的溫度與觸感, 溫山眠心下一動,旋即緩緩放開耳朵去傾聽。

    這是獵手的習慣,打獵次數多了,無可避免會出現暈倒在山上的特殊情況。

    而熟練的老手都知道,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 再甦醒時直接睜眼是大忌。

    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裡, 周遭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必須從外表上保持此前沉睡的狀態。

    先用除了目光以外的其他五感去無聲地觀察四周,直至確認周圍情況, 才能將眼睛睜開。

    但是, 暈倒?

    伴隨這個字眼在腦海中出現, 溫山眠的記憶一點點復甦。

    與此同時, 那隻撫摸他臉側的手也漸漸伸向了他的耳垂, 愛不釋手地在上邊揉捏,旋即問道:「身上還疼不疼?」

    直至聽見這熟悉的聲音, 溫山眠才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入目的並非是船艙內的木板, 也不是夜晚的天,而是深黃色的草制屋頂。

    他所躺的地方貌似是一張厚厚的平席, 卻竟然一點晃動感都沒有,平穩至極。

    ……即便是再風平浪靜的時候,這種感覺在船上也是不可能的。

    對溫山眠來說,這種獨屬於大地的安定感簡直久違又不可置信。

    以至於他的大腦甚至出現了一瞬間的眩暈, 像是在後知後覺地模擬此前一個月的生活環境。

    他遲疑:「我們登陸了?」

    秦倦就坐在他腦袋後方,細長的睫毛垂下,眼底帶著一抹不同於之前的饜足感, 看著他道:「嗯。」

    溫山眠頓了頓, 旋即意外地抬眸四處觀察起來。

    漫漫無期的一個月海洋生活之後, 這是一間……給人割裂感極強的屋子。

    密草編織,用材不如木頭。可要說其簡陋,卻也不盡然。

    因為溫山眠身上蓋著的是一層舒適至極的軟絨被。

    身側高一些的、靠牆的床階上還放著精緻打磨到發亮的鹿角架。

    室內所有的光線只靠床頭的幾顆石頭提供,它會發亮,就那麼壘在一起,提供光源。

    而除此之外比較顯眼的,就是那草打造的屋牆了。

    本是深黃,卻被人用鳥羽裝飾起來,在牆壁上構成神秘的圖案。

    圖案並非胡亂擺造,有其暗自的規律在,故而自帶別具一格的風味。

    叫人視線落上去後,即便看不懂,一時也不舍挪開。

    這就是這間房子讓人感到意外與矛盾的地方了。

    它存有許多看上去功效性不大,卻極度耗時的物品,屬裝飾性質。

    而荊棘時代的絕大多數人,是沒有裝飾屋子的閒心的。

    越川首先就沒有,溫山眠上一次瞧見這樣的裝飾品,還是李爺家的倒吊黑草,和巴毅家的黑色流蘇。

    可這第一是翻新後的巴爾幹才有的那麼鮮少的幾項,兩家加起來也沒有這一間屋子裡的裝飾多。

    其次讓人意外的是顏色。

    溫山眠自小看多了純黑、近黑的物品,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地方里瞧見這麼多不一樣的色彩。

    被子為灰白,鹿角架為淺棕,石頭是瑩黃,牆壁上鳥羽的顏色更是五花八門。多到溫山眠有些甚至是第一次見,喊不出名字。

    可他雖是第一次見這些顏色,卻不妨礙他對這個房間有一個整體觀感。

    包括那牆壁上五花八門的鳥羽在內,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就一個字,暖。

    像是被人從冰寒的大海,托送進了一間攏著火的暖屋,連空氣都是舒心的。

    溫山眠試圖坐起身來:「這是之前看見的那個島嶼里嗎?他們放我們進島了?」

    像雲朵一樣的被子裡竟傳出了類似空氣擠壓的聲音,是真的柔軟至極,讓溫山眠一時間都不敢亂碰,起床的動作都僵持在一半。

    秦倦伸手按向他的肩膀,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接住了他的後腦,把人安安穩穩地放回床榻,以及同被子一模一樣柔軟的枕頭裡。

    「砰」地一聲空氣鼓脹響,溫山眠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丟進了雲間。

    「身上還疼不疼?」秦倦再問了一次。

    溫山眠斂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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