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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12:28 作者: 野茫
他下意識想把臉往圍巾里藏,卻發現他脖頸處的圍巾也沒了。
耳尖只能毫無保留地在空氣中展露主人的情緒。
而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被人換了一套,甚至都不是溫山眠自己的。
絲滑柔軟的布料貼在身上,是布衣絕對無法有的觸感。
溫山眠愣了愣說:「您……您把阿一裝回來了?」
阿一是曾經照顧溫山眠的傭人。
但說照顧也不盡然,畢竟阿一很少說話,只負責給溫山眠抽血送飯而已。
也是後來溫山眠才知道,阿一其實是個人皮機器,並且在他成年後沒多久就被秦倦順手拆了。
但即便如此,秦倦把阿一裝回來給他清理的可能性,也遠比他親自上手要大得多。
秦倦垂睫看著被迫躺在自己身上,身形僵硬的溫山眠,不答反問:「這是什麼?」
溫山眠順著他話音看向桌上熟悉的杯子。
他的血還停在裡邊,溫山眠一頓:「……我留的,當時以為會走很久。」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下意識撫上自己的手腕。
這個傷口在他戰鬥的時候給他添了一點麻煩,到最後因為失血過多,幾乎整個手腕都麻痹了。
眼下還有一個巨大的疤痕停在上邊。
「我說沒有下次,這就是你的解決方式?」秦倦看向溫山眠,半晌卻是笑了:「我最近是不是管你管得太少了?」
溫山眠一頓,他下意識抬頭看秦倦,想說點什麼。
但目光落在他身上後,到嘴邊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又猛地收了回來。
躺在精緻靠背上的人衣領扣子沒系好,散漫的長髮下是線條清晰的胸膛肌肉。
野性十足的玫瑰紋已經穿過了他整個寬敞的臂膀,入侵到胸膛,閃著艷麗的暗紅色光芒,像要吞人的野獸。
不動則已,動起來時更是狂放。
溫山眠回想起這個畫面,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同樣的紋路也燙得嚇人。
同低等血族飲血為生不同,秦倦不飲血也不會死。
但那是在和溫山眠結血契以前的事了。
「我有算時間,沒有超過三天的,而且您怎麼沒有……」
「我不用冷血。」
溫山眠啞然,低聲提醒:「……沒醒的時候也可以咬的。」
秦倦眯了眯眼,笑了一下:「那你猜我為什麼等你醒?」
溫山眠:「……」
因為毒液在人清醒的時候效力最大,而秦倦慣喜歡用這種方式罰他。
回想起那天晚上秦倦在不悅之後注入的毒液之多,溫山眠已經完全不敢看他了。
身體下意識往下邊躲,但紋路卻反其道而行之,燙得好似在阻止他在這種情況下遠離秦倦。
也就在這時,溫山眠聽見樓下門外傳來聲響。
有人在拍門:「小溫?」
「餵溫,都一天了!你還好嗎!」
「砰!」
「不是,這門怎麼就是撞不開啊,他到底拿什麼做的--」
溫山眠身體一僵,下意識起身想出去。
秦倦這次倒沒攔他,只在他坐起來後開口。
「過來。」
慵懶低啞的嗓音在房間內好像情|藥一般叫人著迷。
窗外的艷陽像假畫擺設般照不進房內,火光不知什麼時候被熄滅,而那之後,在陰冷的房間裡,溫山眠就成為了裡邊唯一的溫度。
但其實就像陽光照不進來一樣,秦倦如果想的話,那聲音其實也傳不進來。
他是故意讓溫山眠聽見的。
顯然這段時間溫山眠花在外面時間太多讓秦倦不滿極了。
門外的人還在劇烈拍門,有的好像已經在試圖從別的角度砸屋了。
溫山眠偏眸看秦倦良久,自然還是選他。
只見他轉身主動靠向秦倦的胸膛。
下巴輕抵在他的肩膀上,修長的脖頸在秦倦的衣服下裸|露出來。
秦倦接住人,滿意了,拿起他留疤的手腕,拇指在附近懲戒性地按下,復又抬起輕咬:「以後不許了。」
手腕上的疤痕伴隨新出現的咬痕漸漸消失。
靠在他肩膀處的溫山眠忍耐住他按壓的疼痛,很輕地應了一聲:「嗯。」
「你最近心情不錯。」
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前段時間的溫山眠性子越來越悶,並不會提醒秦倦「沒醒的時候也可以咬」這樣的話。
溫山眠:「嗯。」
「總在山裡找什麼?」
溫山眠一時未答。
秦倦摸了摸他變得光滑的手腕,輕吻上面自己咬出的小洞,伸手搭在他的腰上,輕巧散漫地點了點:「嗯?」
溫山眠被吻得睫毛顫動:「去了分界點。」
秦倦:「知道,去幹什麼?」
這半年時間,溫山眠其實大半都呆在山上給自己做特訓,像上癮一樣。
秦倦早就習以為常。
但溫山眠過去都是日出夜歸,直到最近突然開始接連好幾天不回,才讓他心情煩躁。
溫山眠被他問得沉默了一會,才接:「去確定那張大報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然後?」
「然後。」溫山眠靠在秦倦的肩膀上,碎發下的目光漸漸清晰:「……我想離開越川。」
秦倦的手指一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