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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31:15 作者: 師小札
「去機場連夜飛過去,再坐大巴。」貝耳朵本能地掙脫父母的束縛,「我必須快,否則要來不及了!」
「你照照鏡子,臉色比紙還蒼白,你這個狀態怎麼去機場?!你別接了個電話就心神不寧了,指不定等會有變化,你先坐著等一會!」徐貞芬用力把她往回拽。
「來不及了!」貝耳朵瞳孔變紅,一顆心被攥地發痛,大聲道,「我沒有時間了!你們快讓一讓!」
「你給我坐下!冷靜一點!」徐貞芬怒吼。
「他是我老公,你讓我怎麼冷靜!」貝耳朵忽的歇斯底里。
「把手機給我,你給我坐下,我讓人去訂機票,效率肯定比你高!」徐貞芬命令。
一聽到效率兩字,貝耳朵稍許地冷靜了一點,趕緊把手機給徐貞芬,徐貞芬雷厲風行地記下地址,然後打電話給秘書,貝衡安守在貝耳朵身邊,一直順著她的後背,安慰她會沒事的。
等待秘書訂機票的途中,徐貞芬看了一眼貝耳朵,低聲擔憂道:「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簡直和快死的人沒什麼兩樣。」
貝耳朵自言自語了一句,音量小到只有身側的貝衡安聽見,他的心狠狠一驚,因為女兒說的是,如果抒微出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意義。
「耳朵,坐下。」貝衡安按了按女兒的肩膀,然後用力量讓她坐下,用言語支持她,「抒微不會有事的,相信爸爸。」
貝耳朵的眼皮一顫。
「你不是和爸爸說過,他的凝血功能很好,是命硬的人嗎?所以他一定不會有事。」
貝耳朵連肩膀都顫起來,身體不受控地變冷,貝衡安見狀把她摟在懷裡,連站著的徐貞芬看了都不舍,伸手碰了碰女兒的頭髮,柔聲道:「我相信你爸爸說的。」
時間一秒秒地走過去,貝耳朵的手機又響起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她遲鈍了一秒鐘,不顧一切地接起。
「餵。」她聲音乾澀,像是站在一個深淵面前,和未知的恐懼面對面。
「耳朵。」一個熟悉入骨血,瞬間可以把黑夜翻到白晝的聲音。
「抒微?」她很小心翼翼地確認,就像是小孩子伸出手去觸摸透明絢麗的肥皂泡,生怕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會消失。
「是我,我沒事,山下的研究組搞錯了對象,受傷的不是我,他們現在正打電話給何楊糾錯。」
「真的?」
「真的。」
「你在哪裡?」
「剛下山,馬上幫忙抬傷員去醫院。」
「你在哪裡?」貝耳朵有些恍惚,幾乎分辨不清現實和虛幻,又問了一次。
「我在。」他一字一字很清晰,「在你的耳朵邊。」
鼻腔酸脹到了一個極致,貝耳朵放聲哭了出來,哭得委屈又響亮,任這邊的徐貞芬貝衡安怎麼安撫,那邊的葉抒微怎麼哄都沒有用。
「對不起,讓你白白擔心了一場。」他說。
「你明天可以回來嗎?」貝耳朵接過徐貞芬遞過來的紙巾,吸了吸鼻涕。
「我明天回來。」
「嗯……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他的聲音無奈中帶著寵溺,「等我。」
「嗯。」她又吸了吸鼻涕,最後一次確認,「抒微?」
「我在。」他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我在,這兩個字勝過世間一切深情款款,擲地有聲的誓言。
這兩個字也是她收到過的最動聽的表白。
她撲哧地笑了,伴著源源不斷的淚水,空曠的心回復至盈盈,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大喜大悲,像是在暴風雨中艱難踱步的人突然發現雨停了,溫柔的彩虹就懸在頭頂,回頭一看,沒有風雨的痕跡,朝前一看,就是通往家的溫馨小徑,失而復得的喜悅無以比擬。
「我等你回來。」
「嗯,我明天就動身。」他稍微的停頓後對她說,「還有,我愛你。」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抒微和耳朵是我珍愛的一對,非常珍愛,他們的愛情是我也很嚮往的,簡單而專一,有始有終。謝謝你對他們的支持和陪伴,喜歡你們收藏這個文,閱讀至此,真心感謝,如果你看這個文得到過快樂,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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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貝耳朵最近有點小煩惱,原因是婚後的葉抒微逐漸彰顯出葉家男人的獨有特質,即粘夫人。
眾所周知,葉遠行是膩歪界的鼻祖,他粘老婆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基本上喝一口茶吃一勺飯就要轉頭和夫人深情對望,若找不到愛的目標物,會瞬間暴怒。
貝耳朵曾認為以葉抒微的性格和情商,他絕不會像他爸爸那樣誇張,但事實證明她有些樂觀了,像是上個周末,她趁他在家忙工作的時候,獨自溜出門去麵包房買了點蘇餅,回去後竟然遭到認真的質問。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拿手機?」
「去買蘇餅,就一點路,快去快回,懶得拿手機。」
「快去快回?已經過了二十二分鐘三十五秒。」
「……也不算很長時間啊。」
「重點是你出門之前沒有向我報備。」
「我又不是小孩子,出一個門還要向你批假條?」
「哦,是嗎?」他想起一件事,不留情面地說出來,「是誰說過,如果老婆犯了錯,老公應該像大人寬恕小孩一樣寬容她?」
貝耳朵語塞。
「耳朵。」他低下頭找到她的眼睛,再拉起她的手,順便命令,「以後別一個人出門。」
當時她沒怎麼多想,點了點頭答應他說的,卻沒想到後面幾天,連出門去一趟便利店都要被他過問:「你要去便利店?時間是多久。」
她真心覺得有點誇張。
再回憶一下和葉抒微結婚半年來的點滴,除了他出差那回兩人分開時間比較長外,其他時候幾乎是天天膩在一塊。
像有一回,唐栗打電話約她去逛街,葉抒微很不婉轉地說:「正好我也要出去買東西,一起吧。」
到達商場,唐栗見貝耳朵帶來了家屬只好笑笑,趁葉抒微走開,小聲對她吐槽:「葉抒微怎麼像是你的尾巴,你到哪裡他就到哪裡,而且是這麼大隻的尾巴,整天拖著不累嗎?」
「是他要跟我的。」貝耳朵同樣小聲道,「我總不能丟他一個人在家吧。」
「為什麼不能?」唐栗驚訝了,葉抒微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沒有自理能力。
話音剛落,葉抒微已經高冷地路過她們面前,順便丟下一句:「因為是新婚,我們尚在蜜月中。」
唐栗眨了眨眼睛,遲鈍地反應過來:「意思是我打擾了你們?」
為了不傷單身閨蜜的心,貝耳朵搖頭,用眼神譴責老公:「抒微,不許你欺負栗子,別忘了,她現在會變成孤家寡人,很大程度是因為你那個薄情的大外甥。」
「你不是已經以舅媽的身份教訓過他了嗎?」
「光教訓有什麼用,有本事讓他彌補栗子的心理創傷。」
「那我喊他過來結帳,順便跑腿買飲料。」
唐栗一聽立刻藉口說還有事要處理,然後拔腿就跑。
葉抒微略滿意地把目光落在老婆的臉上:「現在我們可以兩人約會了。」
那回之後,唐栗不敢輕易約貝耳朵出來,還在朋友圈咬牙宣誓:「為了維護單身汪的尊嚴,我堅決避開葉抒微和貝耳朵這對連體嬰。」
還有一回,貝耳朵帶葉抒微和自己父母吃飯小聚。
飯桌上,葉抒微像是照看小孩一樣照看貝耳朵,每每她準備提筷子探向自己心儀的菜,他都搶先一步:「想吃什麼?我來。」
說完,把她要吃的鴨舌,魚丸,筍乾,金針菇都夾到她碗裡,從頭到尾,她連伸胳膊的機會都沒有。
徐貞芬諷刺地說:「你不用在我們面前裝樣子。」
葉抒微停下筷子,解釋:「我一直是這樣對她。」
貝衡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故意說:「耳朵小時候最喜歡我餵她吃飯了,要是我不喂,她一口都不吃。」
葉抒微說:「那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情況是,只要我不在身邊,她就食不下咽。」
貝衡安的嘴角一抽。
葉抒微的左手覆蓋上貝耳朵的右手:「放心,我會讓她每頓都吃得很飽。」
貝耳朵,貝衡安和徐貞芬:「……」
事後,貝衡安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抒微對你很體貼啊。」
貝耳朵坦率承認:「當然。」
「但好像也管你有點多,你已經多久沒有一個人來看過爸爸了?每次他都跟著來,爸爸都沒機會和你說貼心話了,連抱一抱你的自由都喪失了。」貝衡安頗為失落地搖搖頭,又看向女兒,狐疑道,「我怎麼越看越有一種感覺,你已經被他囚禁了?」
……
這樣時間長了之後,貝耳朵自然也有點小困擾,雖然和老公在一起很甜蜜很幸福,但是個人都會想有獨處的空間,而顯然有了葉抒微後,她一個人的空間越來越小,瀕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