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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30:36 作者: 恩顧
    有什麼異物帶著滑滑的東西捅到了身體裡攪動,柏為嶼僵了一下,拍床蹬腿嚎啕:「段殺你個變態神經病!我不是和你說我們是牽手階段嘛?牽手你聽不懂嗎?」

    段殺側身壓牢柏為嶼,在他後背上橫架一隻手臂,另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往他身體裡捅手指作擴張。

    柏為嶼除了手腳還能掙扎,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痛不欲生地抓緊床單,「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老子總有一天把你的小雞雞剪下來切片燒烤吃下去!我一定會告你的!媽媽救命啊……」

    段殺安慰似的在他耳朵上落下一個吻,全當他是在打情罵俏。

    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就像在樹林裡和一隻老虎碰面了,註定是要被吃掉的命,與其又滾又爬又喊救命,不如大義凜然慷慨就義!柏為嶼自暴自棄地攤開四爪不動了,帶著哭腔說:「……你,輕點……」

    段殺把他半抱起來,換上真傢伙往裡頂,前端剛進去一點,柏為嶼就捶床痛哭:「痛啊、痛啊!殺人了……」

    段殺忙退出來,多上了點潤滑劑再繼續。柏為嶼掙扎著往前爬出兩公分:「痛死了啊……」

    段殺失了耐性,攔腰把他抱回來箍緊在懷裡,緩慢且霸道地頂進去。

    雖然的確是遭遇傳說中的強姦,但絕不可以學小女子悲慘亂叫!失貞事小,失面子事大!我要像遭受嚴刑拷打的江湖俠士一樣,做到面無懼色,大義凌然!再說,社會能力選修課的老師說,當遭遇不法分子所帶來的生命安全威脅時,不能盲目抗爭,首先要將自己的傷害降低到最低限度!柏為嶼如此警告自己,咬緊下唇默默忍受身下傳來的劇痛,轉移注意力不去想眼下這件事,想想別的,想想別的。

    嗯,吃熟的紅蘿蔔可以治療夜盲嗎?要吃多久?吃幾個療程?

    我的畢業推薦表還沒填,咦,那張表格被我丟到哪裡去了?

    上次電腦系統重灌後,我的武藤蘭系列找不到了,該死的!我明明是存在D槽的!

    柏為嶼老實下來,段殺鬆了好大一口氣,他小小心心的進退磨蹭,生怕把對方弄傷了,潤滑劑塗了過多以至於觸手之處都是滑膩膩的,花了十多分鐘才艱難地沒入對方身體裡,試探性地淺淺抽動一下,又往裡頂到更深的地方,停下所有動作讓彼此都適應適應。

    段殺在懊惱一件事:剛買的安全套忘記用了。

    疼痛暫時消失了,但還是難受,難受得快吐了!柏為嶼徒勞地往後瞎抓一把,按在段殺結實緊繃的腹肌上一個勁往外推,段殺捉住他的手。引他去摸兩個人下身相連的地方。柏為嶼觸電般縮回手,段殺卻握著他的手腕,彎腰在他手背上親了親才放開,同時展臂抱緊他,低沉著聲音耳語道:「我動了。」

    從始到終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黑暗,沉默,除此之外,是兩個人的喘息聲和斷斷續續的鼻音。

    柏為嶼沒法轉移注意力了,段殺的抽送穩重而深沉,不帶一點兒急躁,卻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力度,從容自信,一如既往的好整以暇。以後背式運動了一會兒,段殺把柏為嶼轉過來對著自己,抱著他跨騎在自己身上,吻過他的眼角、嘴唇、下巴、喉結……

    面貼面的,對方喘息吐氣,帶著如火般炙烈的陽剛氣息,讓人嫉恨得幾欲抓狂,柏為嶼的聲音七拐八扭地痛:「你是個賤人,嗯……痛……我警告你,本少爺這麼珍貴,你……」

    段殺騰出手來捏住他的嘴巴,用力頂了幾下,柏為嶼悲憤地揪住他的頭髮控訴:「唔嘟嚕嗷嗷……」

    「……」

    「唔嘟嚕嗷嗷……」

    段殺的頭髮被扯得生疼,無奈,鬆開柏為嶼的嘴巴,一手扣一隻他的手,免得他胡作非為。

    柏為嶼嘴巴一自由就沒完沒了的罵:「敢捏我嘴巴?你這死變態,我詛咒你陽痿早泄、來月經沒帶衛生棉、割包皮不小心割掉小雞雞,員警了不起啊?員警就可以強暴良家婦男……痛、輕點,我詛咒你,我明天就去廟裡燒香詛咒你……」段殺聽得煩躁!只恨自己沒有多出一隻手來捏他的嘴巴,乾脆用自己的嘴堵上去。

    第七章

    這下柏為嶼只能發出類似奶貓求饒一般的呻吟,氣絕:讓我說話……

    兩個人翻來覆去地調換姿勢,耗了許久,柏為嶼恍惚中發覺痛感逐漸被快感代替,下身傳來的刺激舒服得控制不住全身的戰慄,這個發現讓他惶恐得無處發泄,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段殺的嘴唇,段殺吃痛,連忙放開他。

    柏為嶼亮出白牙,哢嚓哢嚓追著段殺的臉咬,段殺把他拉回床上,上身和他保持距離,下身仍舊動作不停。柏為嶼咬不到對方的臉一點也不氣餒,一口死死咬住段殺手臂,跟王八似的,段殺怎麼甩手他也不松。

    段殺略微一頓,抬手想打,卻見柏為嶼眼裡盛著瑩瑩淚花,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那雙水漾般的眸子羞憤怨恨地瞪著他,瞧著三分可憐七分可愛,直瞪得他心肝蘇麻發癢,哪裡捨得下手?

    他轉而捏住柏為嶼的鼻子,柏為嶼不能呼吸,翻白眼,只得鬆了口氣、硬著頭皮痛罵:「你不是人,你是人渣……」

    段殺探身舔舔柏為嶼的睫毛,接著居高臨下地按住他的肩膀借力兇猛地衝撞起來。

    「操你的!乾死人啊?啊……夠了夠了,你給老子放開!」柏為嶼慡得不行,帶著重重的鼻音惡言相向:「你給我等著,老子總有一天要干回來!」

    耗時持久的拉鋸戰中,柏為嶼罵聲不絕,什麼髒話都罵,好像做愛離了髒話就沒有快感一樣,兩隻爪子還東抓西掐,段殺直皺眉頭,最後覺得還是後背式比較好控制,又把他翻過來箍在懷裡頂撞。柏為嶼只能咬自己剛買的枕頭,虛弱地喘道:「我、我不要這個姿勢……嗚嗚……」

    段殺一手圈緊柏為嶼的腰,另一手攏在他身下套弄,柏為嶼受不了這前後夾擊帶來的瘋狂快感,老實啃住枕頭自顧自地喘息嗚咽:算了,這姿勢最舒服……

    高cháo過後,兩個人抱在一起,段殺生理上還有點兒意猶未盡,摟著柏為嶼摸一把胸前、摸一把腿內側,想多溫存溫存。柏為嶼罵得嗓子都啞了,意識模糊的噴髒話:「你這個臭鳥人!你他媽的技術這麼好是不是跟很多人幹過?」

    「有過幾個,怎麼?」段殺從他身體裡撤退出來,摸摸手臂上的牙印,心說:你小子罵夠沒有?我真想揍人!

    柏為嶼全身無力,只剩一張嘴巴還能勉強活動:「我干你娘的,我就你一個……」後面話沒說出來,暈了。

    天地可鑑,小氣成性的柏為嶼同學只是憤慨地表達自己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這句話入了段殺的耳朵就轉變成一番帶有醋勁意味的嬌嗔,讓他在情事過後,察覺出了更有意思的東西,於是在柏為嶼汗津津的額頭上吻了吻,說:「你願意的話,以後我也就你一個。」

    段殺抱著柏為嶼到浴室里沖個涼,水龍頭沒開太大,蓮蓬頭的水淅淅瀝瀝澆下來,雖然是初夏了,可凌晨時的溫度降低不少,柏為嶼被冷水凍醒了,苦不堪言,費了好大勁才嘟嚷一句:「冷死了……」

    段殺摟緊他,抱歉,沒有熱水。

    段殺簡單將柏為嶼的下身清洗,柏為嶼抓著他的手臂,覺得很羞恥,可下半身軟得根本站不穩,整個人幾乎全賴在段殺身上。

    段殺只能摟得更緊些,抱歉,沒有浴缸。

    回到床上,段殺四下摸摸,新買的小鹿斑比髒了,他揭下床單把柏為嶼直接放在床上,柏為嶼昏昏沉沉的失去意識,手還是緊緊地抓著段殺的手臂。

    段殺用夏涼被裹緊柏為嶼,覺得這小子也就是鬧了點、嘴巴惡劣了點,其實挺招人喜歡,要說哪裡招人喜歡吧?或許是這副皮相挺對自己的胃口,故而鬧騰起來也蠻可愛。段殺不自覺地拿夏威和柏為嶼作比較,越琢磨越覺得柏為嶼怎麼瞧怎麼可愛,夏威醜死了,還盡作些噁心吧嘰的破事,也不知道自家弟弟是哪根筋錯了,難不成是念書念傻了?

    第二天段殺被黑貓警長鬧鐘那類似火警的警鈴驚醒,一掌把鬧鐘拍啞,第一個念頭就是:柏為嶼這欠操的!買的什麼玩意兒?

    瞄一眼把被子全搶走的柏為嶼,段殺的起床氣都消了,柏為嶼就露半個腦袋瓜子在外頭,鼻子嘴巴都埋在被子裡,眉頭微皺,似乎睡得很不舒服。段殺把被子稍稍拉下來一點……這小子的臉還粉撲撲的,段殺忍不住在他臉上輕掐一把,然後起身換上衣服,洗漱一通,從床下撿起被單塞進洗衣機,出門上班去了。

    中午下班回家,柏為嶼還蜷在床上,段殺揉揉他的腦袋,「十二點半了。」再一摸臉,發現他發燒了。段殺心急如焚,二話不說下樓到社區診所里開了退燒藥,回來倒一杯開水,搖搖涼,然後推醒柏為嶼,冷冰冰的說:「吃藥。」

    柏為嶼懨懨地睜開眼,閉緊嘴巴,大有「我就要死在你床上」的架勢。

    段殺瞭然,到廚房找出一個湯匙,在湯匙里倒點水,把藥片泡進去剁碎溶解,假裝不經意的道:「從鼻孔里灌進去也一樣。」

    柏為嶼咧開嘴巴:「你不是人……」

    段殺乘機把湯匙插進他嘴裡一斜,柏為嶼防不及防,咕嚕嚕吞了下去,乾嘔兩聲,有氣無力的說:「我詛咒你。」

    「請便。」段殺作無所謂狀,遞過水杯。柏為嶼側身半撐起上半身喝了幾口,段殺道:「你真嬌氣。」

    柏為嶼一楞:「什麼意思?」

    「跟我上過的人,屬你最……」段殺實話實說,但他忽略了柏為嶼除了那次無意識的一夜情,這次算是第一次做愛,而且事前事後都淋了冷水。

    柏為嶼把剩下的半杯水潑到段殺臉上,「操你媽的,你躺下讓我干一次試試!」

    段殺抹一把臉上的水,面無表情,但目光卻不再柔和了,「柏為嶼,你再鬧!」

    「我就鬧怎麼了?」柏為嶼勉力爬起來,手腳笨拙的套上衣服褲子,搖搖晃晃地忙了半天,牛仔褲拉鏈沒拉,T恤穿反了,腳底虛浮地往門外走,還不忘轉身氣勢洶洶的豎中指:「姓段的!你記住,我總有一天弄死你!」話說完,甩頭欲走得瀟灑,哪想一回頭便撞在門框上,「嗷」的一聲倒下來捂著腦門打滾,看樣子是撞得不輕。

    段殺是真的想笑,欲忍下來,走過去抱起他放回床上,一本正經的問:「撞到哪了?給我看看。」

    柏為嶼痛得掉出兩滴眼淚,眉骨上方腫起一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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