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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30:36 作者: 恩顧
「回來……」夏威抖著鐵鏈子追過來抱著柏為嶼的腿,「手機有沒有好玩的遊戲?」
「我的手機很原始,只有貪吃蛇。」
夏威伸手,「貪吃蛇就貪吃蛇吧,勉為其難玩玩。」
柏為嶼抽嘴角,掏出手機遞給他,「道長,您完全沒必要這麼勉強。」
柏為嶼還是低估了夏威的妖孽指數,此人天生具備幹壞事所需的素質和頭腦,拿到柏為嶼的手機後玩了三輪貪吃蛇就膩了,開始發掘新遊戲……給段殺傳簡訊。
段殺收到「柏為嶼」傳來的簡訊,帶著三分愕然、三分不安、三分畏懼的情緒,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驚喜,打開簡訊看了看,噁心得想把剛吃進去的早飯吐出來。
夏威給他傳了三個字:「想你了。」
段殺立即把這三個字刪了,假裝自己沒有收到過。
夏威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段殺的回應,再接再厲,又傳:「真的,特別想你,只是不好意思說。」
昨晚的飯也可以吐了,段殺再刪,順手把簡訊聲音設成靜音。
夏威再傳:「你不理我了?」
這回段殺沒有刪簡訊,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幾個字,心情怪怪的,忙把手機揣褲兜里去,頓了頓,心裡還是掛著這事,時不時掏出手機看看,過了幾分鐘,又多了條簡訊:「你在生我的氣嗎?」
段殺沒有傳簡訊的習慣,要不是現在在開會,他一定要打一通電話過去罵人。
夏威鍥而不捨地胡謅道:「我就是愛面子,不是故意對你那麼冷淡的,你別真的不理我啊。」
段殺坐不住了,回傳一條:「不要吵,我在開會。」
啊哈!這事有的玩!夏威齜出一口白牙樂顛顛地繼續傳:「開會那麼認真幹什麼?陪我聊聊嘛。」
段殺莫名心虛,偽裝淡然地旁顧左右一番,「那晚怎麼不好好聊?過這麼久才想起找我聊聊?」
那晚?什麼那晚?夏威興奮得直抓樹皮,接過對方的話頭瞎掰:「那晚我太緊張了。」
「你以為我不緊張嗎?」
夏威全面展現好事三八的優良品質,興致勃勃地和稀泥:「那你有什麼想法?」
段殺心跳加快,但表面上還是波瀾不驚:「我能有什麼想法?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楊小空站在窗口處看著夏威,問柏為嶼:「柏師兄,他在玩什麼玩得這麼開心?」
「貪吃蛇。」柏為嶼頭也不抬。
楊小空無語:玩貪吃蛇臉上會出現這麼多奇怪的表情?
夏威不知死活地問段殺:「怎麼試?我們有幾個月沒見了。」
段殺認真思考了片刻,「我開完會給你打電話。」
「別打!我有很多話不好意思說,還是發簡訊自在。」
「神經病。」段殺很唾棄這類懦夫。
夏威投入地做嬌羞狀,用手指在地上畫圈圈兒,「簡訊聊聊不是挺好麼。你們在開什麼會,開了這麼久?」
楊小空扯扯柏為嶼:「柏師兄,他真的在玩貪吃蛇?」
「是啦是啦!我手機除了貪吃蛇什麼遊戲都沒有,他還能變出什麼不成?」柏為嶼不耐煩地甩開,「我在貼金箔沒看到啊?一說話金箔都吹走了。」
楊小空遠遠地看著夏威,打了兩個冷顫:這人好變態。
段殺簡單地將會議內容介紹了一下:「副廳長剛才在做報告,現在人事處處長在談部份同事的工作調動問題。單位編制飽和了,其他省市的兄弟單位有幾個職位空缺,可惜是平級調動,沒人去,就在段和現在待的那個城市。」
「你去唄。」
「為什麼?」
「因為我在這。」
簡訊停了,過了十幾分鐘,段殺發來一條簡訊:「我口頭申請了,明天打報告。」
夏威有點慌了,手忙腳亂把收件夾都清空,越想越覺得捅出大麻煩了,急得捶胸頓足,仰天無聲地嘯叫:玩出禍了、玩出禍了,為嶼,兄弟我把你賣了,你別怪我啊,吼吼……
楊小空抹著冷汗:「柏師兄,貪吃蛇真的可以玩得這麼亢奮嗎?」
柏為嶼把夾在耳朵上的煙拿下來,點燃抽一口,在煙霧繚繞中幸災樂禍的說:「被鎖久了,腦子不太正常,別理他。」
段和回到宿舍,樓下值班室的大嬸探頭招呼:「段老師,有你的快遞!」
夏威趁段和進值班室去領快件,趴在窗台子上和大嬸搭訕:「大嬸,吃什麼這麼香?呦,糖醋排骨啊?不不,我吃過了,我老婆剛才牽我去學生街吃了雞蛋面。」邊說邊將胸前「請勿投食」的牌子翻個面,使勁吞口水,「啊?什麼?好好,我就嘗一口,看看大嬸手藝怎麼樣,那肥肉就不要給我了,瘦一點的、瘦一點的……」
段和揪住夏威後腦勺上的一撮毛,硬生生地拎著他的腦袋從糖醋排骨麵前拖走,「大嬸,您吃、您吃,」比劃比劃手裡的快件,「快遞我拿了,謝謝啊。」
打開房門,把夏威拽進屋去,段和扯了扯領帶,將快遞往桌面上一丟,「我是你老婆?搞清楚,你是我老婆!」
夏威蘭花指一戳,媚笑:「好啦、好啦,奴家都聽相公的。」心說:「反正在床上我才是大爺!」
段和拆開快遞,掏出一本藍皮證書和一本紅皮證書,打開看看,呵呵樂了,「我說你這照片怎麼照得這麼傻?」
夏威拔長脖子看了一眼,調侃的話到嘴邊,說不下去了。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
「我有個同學在你母校作行政,我給他轉了一筆錢,幫你繳清了欠款,」段和把兩個本子丟給夏威,「喏,有這兩個本子,你的工作會好找一點。」
夏威打開自己的學位證書,傻愣愣的,竟然口笨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憋了半天,說:「我年輕時真帥!」
「去你媽的,」段和在他腦門上彈了一記,「不就是兩、三年前的照片嘛,年輕個屁!」
「我沒錢還你。」夏威的嗓音帶著點兒鼻音。
「別和我說什麼還不還的,我和你一起過日子,總要幫你打算打算,要不你只會整天給我出什麼亂子。」段和打開一罐牛奶,呷了一口,嫌太涼,便倒進鍋里,打開電磁爐。
夏威從背後抱著他,「老婆……」
「嗯?」
「老公,我以後會乖乖的。」
段和回身摟著夏威,捏了捏他的臉,自嘲地笑笑,「我怎麼就喜歡上你這無賴了?」
「因為我帥。」夏威大言不慚。
「繼續吹牛吧!」段和以批判的眼光上下打量夏威,不屑道:「隨便揪個人出來都比你好,魏教授他們和你年齡上有差距,先不說;小七沒長大,也不在比較範圍內;你最多也就和為嶼一個等級!」
夏威轉圈圈撒花:「哦耶……我就和為嶼一個級別,你們兄弟倆都喜歡我們這個等級的!」
「喂,說我就說我了,幹嘛拉上我哥?」段和不滿道:「我哥才沒我這麼缺心眼,他和柏為嶼沒關係。」
「你確定?」
「我確定!」
夏威以手捂臉,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德性:「你真的確定?」
段和開始冒冷汗:「我……我確定!」
夏威猥猥瑣瑣地逼近段和,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
話沒說完手機響了,段和掏出手機,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我哥。」
夏威yín笑連連,耳朵貼著段和的手機。段和揮蒼蠅似的把他揮開,他又一顛一顛貼上來,段和沒辦法,只好走到陽台上去接電話。
夏威揉揉鼻子,悻悻地關了電磁爐,將牛奶倒進兩個杯子裡,自己捂著一個杯子邊呵氣邊喝。段和接完電話進屋子裡,盯著夏威,欲言又止。
「怎麼了?」夏威做了壞事很心虛,往牆角縮了縮。
「我哥要到這來工作。」段和揉揉太陽穴。
夏威陪笑著遞上牛奶:「來就來。」
「我不敢告訴我哥我又和你好了,」段和憂鬱地說:「你要作好心理準備,上次你跑了後,他說如果讓他抓到你,一定把你閹掉。」
閹……掉?夏威目光渙散:「和哥哥,你開、開玩笑的吧?」
段和喝了口牛奶,打開筆電,自言自語:「閹掉也好,除了我就沒人要你了。」
什麼叫損人不利己?什麼叫害人害己?夏威慘叫一聲後悔啊!他把腦袋從段和的手臂下鑽進去,淚眼婆娑地哀求:「和哥哥,我的小雞雞是有用的!」
段和往靠背靠去,抱著他的腦袋,「你那玩意兒多餘,我們倆只要有一個人有就可以了。」
「它占地面積不大,我按月交保護費,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它吧!」夏威哇呼一撲,在段和的臉頰上輕輕一咬,咬完又舔……他老婆舔起來真是觸感一級棒,滑溜慡口有彈性,像布丁一樣……
段和拍開他的頭,「舔什麼舔?舔了我一臉口水!惡不噁心啊?」
夏威抱住他的膝蓋死命搖尾巴:「段和,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段和忍笑:「誰理你。」
夏威不貧嘴了,沉著臉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
段和用手背觸了觸他的臉,「你不會又想逃吧?」
被人看出了心思,夏威極不自然地違心否認道:「沒。」
段和冷然道:「好好考慮,再敢逃,我絕對不給你第二次機會。」
夏威含住段和的唇,濕濕溽溽地又啃又咬,嚷囔說:「考慮清楚了,你殺我我都不逃。」心下卻嘆氣:「完了,本道爺的自由從此斷在這裡了,作孽哦!」
楊小空去學校上完課回來,說:「我報了一個駕照培訓班。」
柏為嶼疑道:「怎麼突然想考駕照?要買車了?」
「沒,哪有錢啊?先考,反正早遲都要考。」楊小空低頭敲畫框。
「你住在這多不方便,下山一趟去培訓都麻煩。」柏為嶼一句話說到關鍵問題上。
楊小空頹然道:「是哦,他們說我住得實在太遠,不會來接我,可是我都報了,錢也交了。」
「豬腦,怎麼不多考慮考慮?可以等以後住到市區的時候再考嘛。」柏為嶼把耳朵上夾著的鉛筆拿下來,在實木條上標標點點。
「我在校門口被抓住推銷了半個多小時,就稀里糊塗的報了。」楊小空笑得很窩囊。
「你不會拒絕啊?」柏為嶼白眼。
楊小空摸摸腦袋,傻笑:「嘿嘿……」
算了,羊咩咩這羊脾氣,誰逮著他都能咬一口,柏為嶼拍拍他的肩,「等我把這批畫框做好,向魏師兄借車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