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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29:57 作者: 玉師師
    「我追求他,他喜歡吃巧克力,我就去比利時買來送他,他想要實習,我就找關係帶他去生物研究所,他卻拒絕我,他說我是BI,應該找個女人,不想耽誤我。」

    「後來他愛上了尚青雲,愛得歇斯底里,最後尚青雲他老婆把事兒捅學校了,這時尚青雲卻對外宣稱是被他勾引,是一時糊塗,我很生氣,豪傑,你別哭,我當時真的很生氣,我想要放在掌心裡疼的人被個混帳王八蛋這樣傷害,我真恨不得殺了他。」

    熊豪傑趴在他的腿上,含著滿眶眼淚,神情悽惻地看著他。

    舒南林緊緊抱著懷裡的溫香軟玉,閉上眼睛回憶,「我當時仗著家裡有權有勢,總做些無法無天的事兒,我找人打了尚青雲,用衣服蒙了頭拖到實驗室後面,一頓差點打死,後來事兒發了,尚青雲死咬著不撒口,學校要開除我,是莊虞對校方說是他教唆的,是他找的人打了尚青雲,跟我沒有關係……」

    「於是,他被勸退,於是,我繼續念書,於是保研、於是直博,我平步青雲,而他……」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而立之年的男人破天荒露出了脆弱的神情,隨手抹去眼角的水漬,舒南林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身邊滿眼淚水的小孩,心裡有了溫暖,強笑,「你哭什麼?再痛苦黑暗的事情都是過去式了,現在的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別哭……」

    熊仔趴在他的懷裡痛哭出聲,捂著臉,抽泣,「我……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我牙疼……」

    舒南林頓時覺得所有憂鬱悲傷一掃而盡,周圍每一毫升空氣中都充斥著兩個字叫喜感。

    認命地給他揉臉,頭疼道,「怎麼被阿姨扇一巴掌能扇出牙疼來?」

    熊仔腫著一邊腮幫子,委屈,「好像上火了,牙齦腫。」

    一會兒的功夫,小孩白白嫩嫩的小臉腫成半拉豬頭,一邊大一邊小,還大有越揉越腫的架勢。

    舒南林忙翻箱倒櫃地找消炎藥,餵小孩吞了,抱去洗了澡再抱去床上,蓋了被子,「乖,早點睡吧,明早就好了,要是再不消腫就去醫院。」

    關了燈,熊仔躺在床上唉聲嘆氣,「都讓我媽折騰的,自從知道她老人家要來,我就一直上火,唉……」

    半夜,熊豪傑被牙齦疼醒,推推身邊睡死過去的男人,小聲叫,「舒南林,牙疼……」

    舒南林翻了個身,沒醒。

    熊豪傑起了壞心,湊過去,從後背抱住他,手指滑進了他松垮的睡褲里,靈巧地揉搓起那個熟悉的器官。

    男人的性器在凌晨會有些許□,看看手裡的器官由半硬變得完全硬起來,熊豪傑驚奇,「我靠啊,丫是不是人,長這麼長一大個……」

    冷不丁一股大力把自己掀翻,還未反應過來,睡衣已經被撕開。

    熊豪傑忙叫,「別、別,我就玩玩,沒打算來真的。」

    舒南林咬牙,指著自己下面,「弄成這樣還只是玩玩?」

    熊豪傑做正人君子狀,「哎喲,你可真不淡定,不就摸了兩下嘛,要不要這么小氣啊?」

    「嘿,我還真就小氣了!我小氣得想乾死你!」舒南林直接把人按在床上,扒開了睡褲。

    熊豪傑一個激靈,低聲求饒,「哎喲喲別、別這樣,南林,我媽也住樓上,別被她聽見……」

    舒南林騰出一隻手從床頭櫃裡摸出潤滑劑,獰笑,「最好讓她聽個清清楚楚,知道我們有多相愛!」

    歷史證明,陸離大概在舒家安監視器了,舒南林做十次愛有九次會在中間被他打斷,當熟悉的鈴聲驟然響起時,舒南林火了。

    抓過手機,「打擾別人做愛會被輪jian!」

    陸離的聲音沉悶低沉,「南林,我大概需要做個心理輔導。」

    舒南林沒好氣,「心理輔導和心理治療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陸離想了想,「哦,我想我要做的是心理治療。」

    「很好,」舒南林道,「我覺得你需要治療的不是心理障礙,而是神經病!」

    陸離被噎了一下,認真道,「南林,神經病和精神病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舒南林直接掛了,關機丟到床底,摟過熊仔,「我們繼續!」

    簡單的潤滑過,舒南林扶著性器慢慢挺入,熊豪傑趴在床上,咬著枕頭,不耐煩,「你也快點啊……進來……沒事的……」

    舒南林一挺到底,熊豪傑猛地殺豬似地嚎起來,「我靠!你要死啊!輕點!」

    「別叫!」舒南林親吻他的裸背,一隻手摟著腰,一隻手伸到前方撫慰他的幼小性器,柔聲,「還疼不疼?」

    熊豪傑覺到慡了,哼哼,「你給我捅兩次看看,才知道疼不疼。」

    「每次都是你先she吧,口是心非的小東西!」舒南林笑罵,開始動起來。

    「啊……慢點!」熊豪傑細聲呻吟,「嗯嗯……對就是那裡……再頂……嗚嗚疼……」

    房內,春光一片,房外,一個衣著詭異的老太太左手人偶右手銀針,痛心疾首,「狠,真是太狠了,看我兒子叫得多慘……臭男人,我詛咒你陽痿早泄!詛咒你尿急尿頻尿不盡!」----

    第59章 陸離剖心事

    電話被舒南林掛斷,陸離抱著雙腿坐在涼如水的窗台上,城市的上空被霓虹妖嬈成了橘紅色,這是個令人可望不可及的美麗。

    下午在街上,果斷放開秦風的手,追著偷錢包的新疆孩子衝去的時候,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那追上去的行動已經成了本能。

    狂奔三條街追回錢包,秦風笑著打開,「我看看到底有多少錢,值得你連命都不要得追……」

    聲音戛然而止,皺巴巴的照片從錢包里滑落,是幾年前的老照片,明顯被撕過,然後一點一點粘起來的,年少的男孩子攜手立在異國的校園裡,一個笑得自信,一個笑得卑微。

    陸離撿起照片,囁嚅,「秦風……」

    秦風強笑,「看我媳婦兒,當年多水靈……」話未說完,笑容就被寒風吹盡,秦風雙手按在陸離肩上,神情有了挫敗,「是不是?是不是我怎麼做都比不上蕭慎?是不是不管我做的多好,你心裡第一順位的,永遠都是蕭慎?」

    陸離心裡痛得如同萬劍鑽心,只能閉了眼睛,輕聲喚道,「秦風,秦風……」

    秦風的笑容支離破碎,牽強了嘴角,「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還有時間,還有機會,陸離,我還有機會。」

    千言萬語壓在心口,妄圖噴涌而出,卻找不到出口,陸離捧起秦風的臉,湊上去想要親吻。

    湊近的臉被秦風推開,「別這樣,陸離,這是在大街上。」

    N城的冬天從沒有冰天雪地,陸離站在人聲鼎沸的大街,卻覺得如同站在西伯利亞一樣寒冷,冷到了心裡去。

    秦風看他受傷的眼神,又有了心疼,抓過他的手,放在掌心用力攥緊,急切,「陸離,唉,陸離,你騙我一次好不好?告訴我你只愛我好不好?求你。」

    秦風的臉龐稜角分明,神情淒切地看著他,令人心酸。

    陸離嘆聲,「我只愛你。」

    秦風淒涼地笑。

    陸離重複一遍,「我只愛你。」

    秦風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陸離突然提高了聲音,「秦風,我只愛你,真的,不騙你。」

    秦風疲憊地笑了一下,「你對我的愛,永遠都沒有我對你的多。」

    陸離語塞。

    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是把自己當成世間唯一的寶貝疼愛著的。

    秦風拿手機晃了一下,「我今晚會晚點回家,冰箱裡有飯菜,別餓著自己,你也知道,曹萌的案子快開庭了,我約了謝詩。」

    陸離頹然看著他鬆開自己的手,往街邊走去,招手打車,然後絕塵而去。

    渾身力氣好像都被抽去一般,對這個複雜的感情世界無能無力了。

    兩個人的家在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冷清得令人窒息,陸離突然想去看看同性的家庭,都是個什麼樣子。

    拿了車鑰匙下樓,在超市買了適合男孩的直升機模型,開車拐上主幹道,去往何璧與梁秋的家。

    何璧蹲在浴室用力搓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梁秋繫著可笑的皮卡丘圍裙,滿屋子追打摔了碗的混帳兒子。

    陸離坐在客廳里,看向亂七八糟的沙發和鬧騰的一家人,心想這才是個生活的樣子,有著令人煩躁的瑣碎,卻這樣鮮活著。

    浴室里嘩啦一聲,何璧將沒洗完的衣服全部倒進浴缸,陰沉著臉走出來,「梁秋你趕緊去修洗衣機!不修就去把衣服洗出來!好好的衣服全是油漬,你們爺倆炸油條去了?」

    梁秋無奈地看著兒子,聳肩,「你媽生氣了。」

    梁梁無奈地看著陸離,聳肩,「我媽生氣了。」

    陸離囧。

    何璧擦擦手,「陸離你是不是被秦風甩了?那正好,咱倆湊一對吧,我再也不伺候這大小倆王八蛋了。」

    梁秋訕訕,「哎哎,咱生氣歸生氣,別動不動上升到家庭穩定發展層次上啊。」

    何璧拉起陸離走進書房,轉身指向梁秋,「修洗衣機去!」

    「壞了買新的好撒,」梁秋跟上來,「為這事兒生氣咱不值得哈。」

    何璧平靜地看著他,「好,很好,壞了買新的,我把你砸殘廢咯再去找個新的成不?」

    「噯,阿璧,這樣說就不好玩了,我們雖然沒有合法手續但也不帶這樣喜新厭舊的吧,你看都老夫老妻了,兒子也這麼大了你說……哎哎哎……」

    梁秋連同他的話一同被關在了門外。

    陸離笑道,「在兒子面前說吵架,小心教壞小孩子。」

    「切,他?」何璧不屑,「那混小子早跟他親爹學壞了,壞得都掉渣了,要不是我攔著,還不知道梁秋能把兒子教成什麼樣兒呢。」

    「真好,」陸離嘆,「這樣熱熱鬧鬧的生活,多姿多彩著。」

    何璧背靠書櫥站著,臉上藏不住地笑,「就你還羨慕,你家秦風多好啊,真要攤上樑秋這樣老不正經的你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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